这巴豆还是一个郎中认出来的,就生长在不远处。
那郎中早将干的巴豆碾压成粉末了,也早计划用巴豆来折腾这群家伙了,但他胆小如鼠,在徐月淮出现之前,她甚至于压根就不敢。
如今不同了。
众人开怀畅饮,吃的乐滋滋的。
忽而一个区的头目捂住了肚子痛苦的呻吟起来,“糟糕,我肚子疼。”
“我也是,”另一个人放下酒杯,“怕不是吃坏肚子了,难受极了。”
“我要去茅房。”
“我也要去。”
大家接二连三从里头出来。
此刻,农人已杀了不少监督看管他们的士兵,这一切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了一切顺利,徐月淮一把火点燃了周边的帐篷。
这是制造混乱。
一片乱七八糟后,众人欢天喜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齐顾泽和徐月淮带路。
徐月淮不时地回头,提醒说:“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拿好自己个儿的农具,不要担心,跟着我们,不要掉队了。”
在徐月淮不住的提醒里,众人急忙点头。
不一时半会,就从里头走了出来。
大家自然是欢闹,但也就在这里,出现了不少士兵。
这群士兵日日驻扎在这里,当年他们是如此系骁勇善战,但如今的他们已完全不同了,他们失去了当年的警惕性和锐气。
而在这个队伍出来之前,齐顾泽和徐月淮早已安排过了。
走在最前面的乃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人,他们或是的打铁匠,或是苦力,或是天生就力大无穷之人,队伍中间是一群中老年,而殿后的也依旧是青壮年。
可以说,这是一个无懈可击的队伍。
看到对面出现了一大群官兵,有人咬紧牙关瑟瑟发抖。
齐顾泽挥挥手,“诸位,到你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了,看仔细了,就是对面这一群家伙,他们残忍的屠戮了你们的亲戚,你们的朋友以及你们的家里人,杀了他们,杀啊。”
这富有煽惑力量的话是如此厉害,顷刻之间一群人就冲击了过去。
这群士兵虽然日日把守在此地,但已许久没真正打仗了。
说真的,他们和绣花枕头没什么区别。
因此,当面对这么一群来势汹汹农人的时候,无不战栗。
农人一开始也担心会落下风,并不敢轻举妄动。
但很快大家就意识到这是一群绣花枕头,这群散兵游勇没什么厉害的,不过片刻,已被教训的落花流水。
看到这里,徐月淮哈哈大笑。
“冲啊,咱们就快要杀出去了。”
不但在冲杀,而且离开之前总有人会点火一把,这么一来远远近近都弥漫着浓烈的烟火气,士兵本就胆战心惊,此刻在了望台这么居高临下一看,发觉在黑黢黢的夜色里,农人组成的队伍犹如汹涌而来的怒潮一般。
看到这里,大家都吓坏了。
“快,快……”
有武侯着急的跳了下来,“快马一鞭通知王大人,让王大人立即找人来支援我们。”
这十三个矿区的农人已被囚禁十一年了,十一年之间并未有任何大规模的西行动。
因此,今日饶是看到众人往来,大家都吃惊极了。
在此之前,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他们活动,可以说这是一次周密进行的军事活动,有人急急忙忙撒丫子下楼到武鸣县去寻王平安去了。
至于徐月淮他们,很快就到了塔楼这里。
大家都清楚,一旦出了塔楼,他们就能顺利离开了。
但此刻,塔楼上的人麇集了起来,朝里头呐喊。
“你们做什么呢?还不快退回去吗?再前行就要格杀勿论了。”
“那不如就杀了我们。”回应的是老马勺,他气愤填膺,“老少爷们们,父老乡亲们,咱们不能继续任人宰割了,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外面。”
“是, 是啊。”
很快两军就纠缠在了一起。
很明显这群人比之前那一群更厉害,他们握着强弓硬弩,飞蝗一般的箭簇射出,农人固然悍不畏死,但他们手中没有很好的兵器。
有的仅仅是沉甸甸的铁锤,锄头之类,这和对方的武器比较起来真是没办法相提并论,齐顾泽看到这里,急忙下令。
“隐蔽起来,不要冲击。”
再继续下去,势必伤亡惨重。
众人只能退回来。
徐月淮将地形图拿出来,看了看后说:“这里易守难攻,咱们需要想办法,不要着急。”
“但哪里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啊?很快王大人那边来了人就糟糕了,他的人斗了去了。”
看得出,大家对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平安还是很胆怯的。
“也不要担心,总有办法。”徐月淮看向众人。
大家只能点点头。
很快一刻钟就过去了,齐顾泽和徐月淮这边也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就是声东击西,他们依旧不走,在这里喧嚷,然后组小分队到其余地方去攻,很快就能瓦解冰消。
大家听到这里都开心起来。
在众人声势浩大的战斗里,不少士兵都死在了血泊中,但就在胜利在望的前夕,出了问题。
黑暗中一大群骑兵从远处冲了过来。
那马蹄声此起彼伏,让人不寒而栗。
短暂的一瞬间,马蹄声已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
农人不寒而栗,紧跟着炽烈的火把照耀的周边犹如白昼一般。
徐月淮不说话了,齐顾泽也愣神看着远处,这是要毁灭他们啊。
至于农人,大家都木木樗樗站在原地,有人因为吃惊而掉落了手中武器,有人因为发呆而老半天反应不过来,徐月淮哑然失色。
她看了看齐顾泽,“齐大哥,这怎么办啊?”
“拖延时间,实际上我早找了人到和平县通风去了,大约他们很快会来救咱们。”
“这很快……”
徐月淮哭丧了一张脸,“到底是多快啊。”
“就……很快啊。”
谁知道呢。
“大家先躲起来,做陷阱,陷阱一定要多,快。”齐顾泽下令,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家挖了不少土坑,将绳索和软钢丝缠绕在两棵树之间,在土坑内埋了不少锋利的木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