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冷血的建议,齐顾泽有点愣怔,这群家伙真是“岂有此理。”
“按你们说的,有人生病将不予理会,甚至于就连让人家自生自灭的机会都彻底剥夺了,是也不是?非但要眼睁睁看着人家死亡,甚至于还要斩尽杀绝,对么?”
这些话冲口而出。
众人被这些话问住了。
讨论的结果自然以齐顾泽的话为准则。
到下午,齐顾泽来找徐月淮。
徐月淮笑,“其实设计新开区的事有点困难,今天早上我和三娘他们已下来观察了,可以说因地制宜,殿下可以一睹为快。”
说到这里,徐月淮送了一张纸过去。
这图纸是自己设计出来的,看似草率,实际上却精准的很,几乎每一个细节都无懈可击,仅仅需要更细化的完善一下就好。
众人面面相觑,齐顾泽赞许道:“你可真厉害,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天才?”
“马马虎虎罢了,可没有殿下您想的那么厉害。”徐月淮星眸眨巴了一下,凝视着齐顾泽,“殿下已说服他们了?”
“自然是。”
齐顾泽看向设计图,“这图纸很不错,的确可圈可点,我能考虑过的你考虑过了,我未尝考虑过的你这边也都考虑过了,妙不可言。”
徐月淮沾沾自喜,“那就开始吧。”
当日两日就到了新开区,这一次的活动是盛况空前的,一大群人已开始劳作起来,看着众人热火朝天的模样,听着机器的声音,徐月淮心头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
正因为新开区的事占了不少时间,倒让她忽略到了客栈的买卖。
实际上自洪涝以来,今天的天气多变的很,先是滂沱大雨三个月,紧跟着剧烈的太阳悬挂在头顶炙烤大地,不少人都头晕眼花。
徐月淮他们的生意也大打折扣,日日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少。
就在今晚,有人偷偷摸摸进了客栈。
之前就发生过纵火案,所以可以说大家都提高警惕,今晚也是那人运气不好,被向来瞌睡少的三娘给发现了,起初三娘还以为是客栈的小二哥在巡逻。
但走近这么一看,却发现角落里活动的乃是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那黑影似乎准备走坏事,他不断的回头,而后到了天香楼的仓库,这仓库内存放了不少五谷杂粮,更有饮料等不计其数。
就在此刻,那人已哗啦吹亮起来了火折子。
三娘恍然大悟,好家伙,这是纵火呢。
从那人背影三娘似乎看出了端倪,她怒吼一声,拔足狂奔已靠近那人,“蒋明富,你故技重施呢?来人啊,抓贼啊,抓贼。”
三娘大喊大叫。
很快有人从角落冲了出来,蒋明富担心被抓,连滚带爬离开。
等徐月淮和周绾起来以后,那始作俑者已逃之夭夭,徐月淮看向三娘,三娘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轻轻抚弄着胸膛,“诶空吓死我了,吓死我。”
“真正吓死了的是他吧?”
实际上,自上一次被蒋明富暗算以后,徐月淮已做好了一切对付他的准备,但等他送上门来。
此事看似不了了之,但实际上徐月淮却没放松。
到下午,阿七进入她屋子。
徐月淮一面修改设计图,一面看向阿七,“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在帘子胡同租赁了房屋,好周琼华在一起,如今的周琼华恢复了之前母老虎的模样儿,他们已经一无所有家徒四壁了,看上去可怜。”
徐月淮撇嘴巴冷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实际上,他们哪里有什么好可怜的呢。
那边微微点点头。
“得多注意一下他们。”
“是。”
很快,齐顾泽也加入了调查,当得知蒋明富几次三番挑衅徐月淮企图将他们置于死地以后,齐顾泽怒气冲天,恨不得将蒋明富置于死地。
“如今就算殿下抓了他来又能怎么样呢?”
“此人居心叵测,最是恶心。”
“恶心是恶心,但似乎他也没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说到这里,徐月淮福至心灵一般想到了什么,但却不好直截了当说出来,她咋舌,“我倒是想到了一些事。”
“但说无妨。”
齐顾泽自然是准备参考一下了。
徐月淮点点头。
“蒋明富到帝京的时候身无分文,但人来帝京以后却能开这么一家富丽堂皇的酒楼,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呢?”徐月淮准备起底。
齐顾泽摸一摸下巴,“你的意思,那是不义之财了?”
“至少是天降横财,不着急,咱们调查。”
很快,齐顾泽那边就调查清楚了,并在第二日就逮捕了蒋明富。
蒋明富大声疾呼,“你们做什么呢?你们有什么资格来算计我,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放开我啊!难不成你们是殿下的人就了不起了吗?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看夫君被抓,周琼华也知定是东窗事发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她正在思考着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幸免于难,很快也被披枷带锁,“腊月十三,你们在哪里呢?”
两人瑟瑟发抖,蒋时旭也跪在了两边,徐月淮定睛一看,发觉这两人鹑衣百结已经沧桑颓败极了,但蒋时旭呢?他依旧光鲜亮丽,这衣服和他们家庭的水平完全格格不入。
胆小怕事的蒋时旭自然是没见识过这么个场面了,顿时吓的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徐月淮乜斜了一眼蒋时旭。
她凑近齐顾泽。
“蒋时旭向来是他们的心肝宝贝,如今或许还能作为本案的切入点呢。”
听到这里,齐顾泽点点头。
“快说,去年腊月十三你们做了什么?”
“都在逃荒啊,刚刚到帝京,一日做的事情也不过吃吃喝喝休息休息,怎么?殿下连这个细节都想知道吗?不如我们拿出笔墨纸砚来写出来给您看?”
在证据没丢出来之前,作恶多端的周琼华是一点不怕的。
“天呢,我的老天爷,”周琼华本身是跪在下面的,但此刻已席地而坐,并且抽噎起来,“我的老天爷啊,老天爷!王爷就了不起了,就能随意抓了平头百姓来折磨吗?你们串通好的,你们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