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雄带来了聘礼上门跟周绾提亲,聘礼倒不是多么的丰厚,大部分都是周绾爱吃的东西。
徐月淮暗中点头,别看铁雄是个粗犷的汉子,但是还能记住周绾爱吃什么,就凭这点他以后对周绾也差不了。
但是看到他孤身一人就来了徐月淮有点诧异,把他让到一边数落道:“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独自一人前来有些不太妥当吧。”
铁雄挠挠脑袋表示:“确实是这么个理,可我从小就是孤儿,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是谁。”
“如果真得非要说我爹娘的话,王爷就跟我爹娘是一样的。”
徐月淮连忙道歉,说自己没考虑清楚,铁雄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我就当他们没了,有啥事就买些黄纸到街头烧掉跟他们说一声,也好歹算是个念想。”
“你和周绾都是苦命的人,以后两个人过日子的话一定要相互扶持,相似的人只适合吵闹,互补的人才能终老,你俩就恰好是互补的人。”徐月淮嘱咐道。
铁雄憨憨的笑了,但是他并没有听懂徐月淮说的是啥意思。
“你去看看周绾吧,两个人说说话,我看看黄历最近有没有什么好日子,替你们挑个婚期。”徐月淮摆摆手道。
铁雄就提着东西去看周绾了,敲了敲门以后周绾就让他进去。
进去以后铁雄把东西放下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周绾笑道:“你咋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呢?”
铁雄像是下了特别大的决心,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红布包着的物件,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个严实。
周绾好奇这是个什么东西,凑过来就要看。
打到最后里面竟然是个铁镯子,铁雄挠挠头说道:“我去银楼看了几次,一直想给你买个东西戴,但是又怕买了以后你让我退掉,我思来想去就自己打磨了这么一件东西,你……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咱们就去银楼买。”
周绾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打磨的非常好看,最里面还刻着自己的名字,欢喜的不得了说道:“我很喜欢啊,这可是你亲手做的,那些银楼里的东西又怎么比得上?”
说完话就套在了自己手腕之上问道:“好看吗?”
“好看,你戴什么我都觉得好看。”铁雄木讷的说道。
“呀,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呢。”周绾取笑道。
“什么油嘴滑舌,我说的可是真心话!”铁雄急着争辩道。
“知道啦,真心话。”周绾捂着嘴巴轻笑,铁雄也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铁雄的手就自然而然的攥住了周绾的手。
“找到了找到了!”徐月淮偏偏在这个时候举着黄历跑了进来。
吓得两人光速把手分开,铁雄干咳了一声问道:“徐掌柜找到黄道吉日了?”
徐月淮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不自然笑道:“那自然是找到了。”
“下月十八就是好日子,不过王爷回不来,如果想要好好准备,顺便等王爷回来的话,只怕要是明年的日子了。”她连忙笑道。
铁雄犹豫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周绾:“好饭不怕晚,不然就选明年的日子,我也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叫你做长安城最风光的新娘。”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周绾会欣慰同意的时候,却发现周绾的脸色并不好看。
“周绾,怎么了?”徐月淮不禁有些担心。
“铁雄,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毕竟是个寡妇,还带着个孩子,能够再找到一个归宿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其他……我不奢求,我也不想去要那么多东西,咱们两个就拜个天地也就是了。”周绾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如果还大操大办的话肯定会让其他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铁雄虽然不愿意委屈了她,却也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并不是轻易能够更改的。
徐月淮倒是还想再劝一劝,却没有想到两个人直接就定好了下个月的婚期。
话说回来,买买提和齐顾泽一行人正走在前往冥月国的路上。
齐顾泽这一路走过来,总觉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又说不好是哪里不自然。
想了半天,目光就落在了旁边喋喋不休的买买提身上。
从出了长安开始这个家伙就开始说个没完,全然不顾齐顾泽是不是爱听,只管自顾自的说,把齐顾泽都说的有些厌烦了。
只是又行了一阵子后,买买提突然没了声音,齐顾泽觉得有些意外,拉住马头回头一看。
发现他们一行人都停住了脚步,正一脸凶恶的看着自己。
齐顾泽心思急转,意识到恐怕是着了他们的道了。
果不其然买买提双腿一夹马腿走上前来说道:“摄政王,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议和,比起议和来,他们更想把整个中原地区拿到手,这样一来,他们的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齐顾泽面不改色的问道:“议和是假,杀我是真?”
看到齐顾泽这么镇静,买买提诧异的问道:“你不害怕么?”
“害怕有用么?”齐顾泽摇头反问道。
“你不是一向料事如神么,有没有料到今日会死在这里?”买买提冷哼一声讥讽道,说着话手就摸上了自己腰上的佩剑。
“没有,是会有人死,我觉得不一定是我。”齐顾泽也摸上了腰上的剑。
“我们有十几个人,你只有一人,今天磨也要把你磨死。”买买提抽出宝剑发狠道。
“这么好的天气,居然要杀生,真是罪过啊。”齐顾泽也抽出了宝剑遥指着买买提的脑袋说道。
“装神弄鬼,给我上!”买买提懒得再与齐顾泽废话,一挥手就有几个打头阵的冲了上去。
一时间烟尘四起,齐顾泽和几人打作一团,不时传出有人中剑的闷哼声。
买买提伸着脖子在马上张望着,但却看不到究竟谁输谁赢,只能耐着性子等着烟尘散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烟尘逐渐散去,买买提定睛一看,己方刚才过去的几人尽皆躺在了地上,而齐顾泽却似乎毫发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