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徐月淮已经跟着镇国公夫人到了福康宫,这才是他们今日来得主要目的。
敏贵妃在听到二人过来请安之后,忍不住皱了眉头:“他们过来做什么?”
“娘娘,你先别着急,依奴婢之见,他们想来是为了徐明志的事情来的。”七七连忙上前去宽慰,“您帮着他们徐家做了这么件好事儿,她理应过来感谢您的。”
敏贵妃在听到这话之后,果然缓和了面色,甚至眉眼还带了几分得意。
“那就请他们进来吧,本宫都要看看,这母女二人准备怎么感谢本宫。”她说罢,有懒的靠在了身后的软枕之上。
徐月淮见七七出来连忙深吸了一口气,生怕一会儿在敏贵妃面前闹起来。
好在,镇国公夫人早就已经有了筹谋。
“贵妃娘娘福寿安康。”
她带着徐月淮行过了礼,便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全然不顾敏贵妃的脸色。
敏贵妃看他们这副样子,也不信这两个人是过来感谢自己的。
她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国公夫人这里可是后宫,不是你们国公府,你如此行事,未免太没规矩了些。难不成你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娘娘说笑了,您是皇上亲封的贵妃,臣妇自然是将您放在眼里的。”镇国公夫人脸上虽然这么说着,却被没有任何的动静,而是再次开口,“只是前些日子丞相才到我们路上,要寻求我们的庇护,要是我还跟敏贵妃客气,岂不是叫丞相心里头没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敏贵妃一下子就正色起来,就连身子都坐直了。
她从来就不知晓丞相府的事情。
“哦?娘娘不知道?”镇国公夫人反问,“前些时日丞相到我们府里头,说宁远侯要取他性命,求我家老爷帮衬他一些呢。”
徐月淮对此自然也是毫不知情的,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镇国公夫人全然不顾这两人的表情,再次开口:“不过宁远侯如今只手遮天,竟然连科举的事情都敢插手,只怕我们国公府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插手科举一事?”敏贵妃怔怔的。
她也是插手了科举一事的,若是连宁远侯的行为都被曝光出来,那她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自然,我家阿月有一个不争气的弟弟,要不是宁远好帮忙,他怎么可能会中了榜眼?”镇国公夫人说着,还不忘了去看她的脸色。
敏贵妃一听这话,那紧绷的脸色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如此看来,自己的行为非但没有暴露,反而还转嫁到了宁远侯的身上,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徐月淮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明白了镇国公夫人的意思。
她不当敏贵妃开口,直接附和道:“贵妃娘娘,上次在您这宫里头,你也是看见了,我对这个弟弟可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如今他深受宁远侯的庇护,日后为官做宰,自然也是宁远侯的爪牙,臣女只怕他会为此针对丞相呢。”
“他敢!?要不是因为我们兄妹,他怎么可能会成为榜眼?”敏贵妃一时情急,竟然说漏了嘴。
徐月淮立刻和镇国公夫人对视了一眼,看来他们猜想的不错。
敏贵妃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就算想躲也躲不过去了。
她叹了口气,索性开口:“本宫原本想着说是能够帮着他中了头名。你们徐家自然能够感谢本宫,而本宫有了这个助力,自然要比皇后更强一些,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功劳竟然被宁远侯给抢了去。”
徐月淮听到这里,不免觉得可笑。
“贵妃娘娘缘何就觉得你帮了他,他就会为你所用,那可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冷哼一声,话里头全都是对徐明志的不满。
她既然已经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事情,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直接站起身来:“既然贵妃娘娘滥用私权,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开。
“徐月淮,你想要做什么!?”敏贵妃立刻慌张起来。
徐月淮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贵妃娘娘做了,想来,也就不怕被人给揭发了。”
“别!本宫求你……你可千万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陛下。”敏贵妃也是有怕头的。
她好不容易才坐稳了贵妃的位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她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徐月淮没有继续去说话,而是跟着人离开了福康宫。
……
彼时的母女二人已经全然没了刚刚进宫时的轻松,反而一脸沉重。
她们一开始只是想要打听这这事情的真相,如今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他们反而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了?
镇国公夫人看着徐月淮一脸沉重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还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阿月,你也用不着现在就思量该如何决策,这前朝的事情自然有前朝的法度,你我身为妇人,不好插手这些事情的。”
“干娘,我明白这个意思,可徐明志原本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又胸无点墨,若是真的围观作为,只会成为危害一方的贪官。”徐月淮叹了口气。
她并不想插手徐家的事情,却不想让徐明志小人得志,更不想让百姓受到伤害。
母女两个说着话就已经到了嘉贵人的暖香阁。
且说,自从嘉贵人前些日子小产之后性情大变,干脆连门都不出了。
今上生怕她这样会闷出什么病来,这才叫人请了镇国公夫人进宫来。
嘉贵人听到来人之后更是勉强打起了些精神,只是她在看到镇国公夫人的那一瞬间,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表姐……这宫里头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她说着,就直接扑进了人的怀里痛哭。
徐月淮打量了她一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她原本是不想斗嘴的,可转头一想,这人也算是自己的姨母,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嘉贵人这些日子可是食欲不振?都吃了些什么?怎么身形这般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