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顾泽根本不知道他是如何起身离开的花容庄,只是他的心绪灵魂仿佛刚才同阴山公主的一番谈话之后,就尽数都被其抽走了,现在的的他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齐顾泽发现自己在大街上,他讪讪的确认了一下,认出这就是回天香楼的路上,而脑海里则是不停反复的思考着阴山公主的话。
这边,镇国公夫人心里很是记挂徐月淮,以往她就算不回府上,也会差人来传个消息,并且会给她带来一份甜点,但是今日左等右等却是根本没见到人,她的心中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便直接坐了轿子来了天香楼找人。
谁知脚步匆匆刚到了天香楼,就看到以往生意红火的酒楼今日居然无比的冷清,店里之后寥寥的几位食客,而伙计们更是无精打采,有的在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有的则是在抬头望天,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
镇国公夫人见状心里就咯噔一声,心说一定是出事了,不然酒楼里不会变成这副样子的。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徐月淮,觉得肯定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想着便在大堂中扫了一眼,果然是没有见到徐月淮的影子,镇国公夫人的心顿时就沉入了谷底。
不过她还是看到了三娘,整理了几下心绪就快步的上前问道:“阿月不在吗?怎么你们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三娘本来正在愣愣的想着事情,如今徐掌柜去了花容庄迟迟未归,齐顾泽为了去找她也是孤身涉险,若是两人都出了事情,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她想的出神,竟是完全没有听见镇国公夫人的问话,镇国公夫人见状皱了皱眉头,接着就手上用力拍了拍三娘的肩头,她这才回过神来,一看镇国公夫人是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急忙起身说道:“夫人,您怎么来了?您坐您坐。”
“不妨事,”镇国公夫人摆了摆手又重复了一遍,“阿月去哪里了?”
“阿月她……”三娘闻言就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不该把实情告诉镇国公夫人。
她正斟酌之间,镇国公夫人就焦急的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么?快些告诉我!”
三娘一听便不再踟蹰,毕竟若是现在谁还能再救出两人,恐怕也就只有镇国公夫人了,想完之后她就把徐月淮被人扣下,齐顾泽孤身涉险一事和盘托出,一丝一毫都没有隐瞒,想看看凭着镇国公府的影响力能不能把两人给救出来。
“什么?”镇国公夫人听了,一捂头就差点晕了过去,还好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不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镇国公夫人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看的出她现在十分的激动,但是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深呼吸了几口就平静了下来,不过语气还是有几分发抖:“现在就去花容庄要人。”
她说完话就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准备去花容庄要人,刚一回头就发现浑浑噩噩的齐顾泽已经走到了天香楼门口,他的状态看上去不是很好,险些一头撞上门口的柱子,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看见徐月淮的身影。
三娘见状便赶紧跑到外面把齐顾泽给扶了进来,等他在桌前坐定之后给他倒了一杯茶就问道:“王爷怎么样了?有没有见到徐掌柜?”
铁雄也是赶紧跑了过来了解情况,想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齐顾泽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就感觉心神平静了一些,见到镇国公夫人同样是一脸的担忧,就知道她肯定也知道了徐月淮的事儿。
此时,脑中又赶紧浮出了阴山公主方才的话语,他赶紧说道:“徐月淮她现在很安全。”
三娘一听现在很安全,心里就是咯噔一声,想必对方是提出了什么条件,想逼齐顾泽就范,他不依所以对方给了时间考虑,不然他不会独自一人就回来的,她想到这里一颗心就悬了起来。
镇国公夫人闻言就立刻急了,抓着齐顾泽的胳膊就问道:“那阿月怎么不回来?她什么时候回来?”
“花容庄的老板想和阿月合作,她们正在商讨相关事宜,但是项目很多很繁杂,毕竟牵扯到巨大的利益,所以她决定在那里住上几日,等商讨出个结果就回来,所以大家不必担心了。”齐顾泽眼神微闪,只能先扯谎蒙混过关,毕竟万一把镇国公夫人急出个好歹来,他可是担待不起的。
镇国公夫人听了缘由之后,这才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之前听说阿月被花容庄的人给扣下了,我还有些担心呢,如今才知道是场误会。”
“可是徐掌柜她……”铁雄是个粗人,自然理解不了这其中的弯弯绕,心说徐月淮不是出事了么?怎么如今却是又变成谈合作了,他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想要说什么。
刚说了几个字就被三娘踩了一下脚,接着她便接过了话头说道:“可是徐掌柜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你看这店里的食客都少了不少。”说完之后还对铁雄眨了几下眼睛,铁雄虽然是个粗人,但是这么明显的暗示他还是看的懂,立刻就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谈完就回来,大家暂时忍耐几天。”齐顾泽则是继续打圆场说着。
“那就好,那改日阿月回来我再来找她。”镇国公夫人说着就站起了身子接着就坐着轿子回去了。
齐顾泽到终是把事情搪塞了过去,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翌日朝堂之上。
有消息自西北传出:西北地界突发涝灾,大水来势凶猛,直接冲毁了无数的庄稼房子,百姓民不聊生尸横遍野。
今上闻言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环顾了一下众位大臣的脸之后需问道:“哪位爱卿愿意前往西北赈灾?”
此话一处,满朝文武百官都在窃窃私语,但是摇头的居多,谁也不愿意去赈灾。
今上一连问了两遍都无人站出来,他就有些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