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东西!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他已经死了!死了!于泽已经死了!不会再复活!你现在这些完全都是自己的臆想罢了!”子桑意气急败坏,他最擅长的便是在人悲痛的时候,顺道戳人肺管子。
二长老一噎,选择屏蔽子桑意的话,“万一是我判断失误呢?”
从来对自己法术和判断力最为有自信的二长老,在这种事情上,宁愿相信是自己错了,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徐月淮只负责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在看见几个人的时候,她便发现了不对劲,特别是二长老,联想到自己在宗门中听闻的事情,想到二长老大抵是在因为于泽的时候而苦恼。
又想到在今天的时候,她还见过于泽,理所当然说了出来。
果然,她的推测是对的。她看向子桑意,这意思很明显,便是让他做出决定。
子桑意心中暗自夸赞了一句自家的徒弟还怪聪明的,将这样致命的问题抛给他。
夜风不断的吹着,徐月淮的头发在口中飘荡,整个人身上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气息,高冷,禁欲,让人看了望尘莫及,光风霁月。
二长老也看向了子桑意,在方才短短的时间里,老苏已经将大概的情况都和他说了一遍,他很清楚。老苏在一旁看着他这幅样子,眼里的着急表露在脸上,“我说二长老,这件事你还是听宗主的吧,或者你在原地将身上的伤势处理一下也好。”
“你现在这样,根本看不见于泽是否还活着,你就得死了!”老苏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二长老现在还能好好站着这里,完全是子桑意方才给他的丹药作用。
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在他的身上,将他架在这里,子桑意叹了口气,心中带着些苦涩,一时间不知如何说才好。
事实上,徐月淮也不确定于泽到底在哪里,她方才说那话,也不过是为了二长老暂时有些存活下来的想法罢了。
徐月淮在看见他的第一眼,便发现了这件事,所以说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太确定的消息,见事情僵硬在了这里,她很是贴心地开口道:“不如你先跟着师父他们回去,我去找,不管是死是活,都带回宗门给你看。”
老苏也在一旁附和道:“老于啊,大师姐说的在理,你就先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要活下来,你才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啊!不是吗?”
子桑意赞同地道:“我觉得我家徒儿说的没错。”
子桑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无脑维护徐月淮。
老苏在宗门的位置很低,但身份是大多数人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长老的程度,他能心甘情愿按照规矩叫徐月淮一声大师姐,心中也是认可了这个小姑娘的存在。
毕竟在宗门当中,上官栖、吉瑶岑、南宫羽等人都要恭敬称呼他一声长老,但大家心中都清楚,他的位置在宗门里并不起眼,甚至按照宗门规矩来看,他还要称呼他们为一声师兄师姐。
老苏在宗门里的位置,早就该涨了,但他一直不愿意,想着说,过着这么平淡的日子,挺好的,至少是他喜欢的。
……
二长老看着三人,丹药药效开始渐渐过去,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垂下脑袋,无力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但心里却是抱着感激。
子桑意在把人带走的时候,徐月淮拦住他说道:“你回去后记得和齐顾泽说一声,我出来的时候忘记了,害怕他担心。”
徐月淮拉着子桑意袖子,眼里带着认真地叮嘱着。
莫名被秀恩爱的子桑意撇撇嘴,不情不愿将这件事答应下来,“我知道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要是遇上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就赶紧撤,最近城内不太平,别逞强,被欺负了回来告状,师父给你报仇。”
他这话没有夸张的成分,最近宣城内,确实不太平,出现了很多起杀人的案件。
在走的时候,二长老没想得起来告诉徐月淮,他身上可能存在隐身符便晕倒过去了,心中也一直记挂着这件事,迟迟放心不下来。
看着他们离开后,徐月淮在原地停留了一下,她打算先朝着白天遇见于泽的地方查起。
看于泽的样子,一只腿不太好,就算走,应该也走得不远,这样其实已经大大为她节省了时间,筛选出了范围。
徐月淮朝着那条街走去,一直到现在,街上还是有不少的人都在逛着,一眼看去,这个时间还在外面转悠的,大多都是成双结对的,像她这样一个人在外行走的人,倒是很少见。
路过的商贩看见有人路过,吆喝声叫卖声越来越大,像是专门吆喝给一个人听的一样,就是在等着她的回头,但人是往前走的,没有看向身侧以及身后一眼。
宗门内,徐月淮原本是说去拿个东西,让齐顾泽在屋子里等着,他很听话,一直坐在屋子里,直到久久看不见徐月淮的人影,他开始慌张,走出了屋子,看见路过的施慕,着急紧张抓着施慕的肩膀问道:“你可有看见徐月淮吗?”
施慕身子颤抖了一下,被吓了一跳,在看清面前的人后,他摇摇头说道:“没有啊……”
施慕还想说什么,但在得道答案后的齐顾泽,立马离开,去找别的线索。
子桑意等人回到宗门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疯了一般想要朝着宗门外去的齐顾泽,而这个时候子桑意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徐月淮一定要他给面前的男人带个话。
眼看着齐顾泽要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子桑意出声阻拦道:“你等等,我徒儿有话让我给你说。”
齐顾泽在听见关于徐月淮消息的时候,总算是回归了一丝理智,他双眼猩红,“她在哪?”
“她没事,就是看着我出了宗门,着急追出去了。于泽不见了,她先去找于泽了,害怕你担心,让我跟你说一声。”子桑意瞧着他这个样子,很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口气将自己要说的话都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