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笑言道:“陈奶奶,我知道了,你就别担心了。再说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的,我只相信我自己,要是当真有神仙,为何不见得来拯救我们这些普通人?当年那件事,大家都说是太平山的功劳,可没有一个人知道……”
陈奶奶神色一变,打断他的话,“够了,当年的事情已成定局,切勿再提,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我们谁也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到就是过好自己当下的日子,你明白吗?老婆子只想看着你平安长大,日后若是能在地府相见,也算是一桩美谈,你知道我的心意?”
陈奶奶双手颤抖,紧紧抓着西西的一只手臂,西西很瘦,也没多高,但也要比佝偻着背,走路都不利索的陈奶奶高出一个头的,他眼睑下垂,“嗯,我知道了奶奶,你再去睡会,现在太早了,我去给你劈柴,这样你想用的时候方便些。”
陈奶奶接着西西的手臂,借力起身,朝着床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西西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只有你好好活下去,大家才能瞑目,老婆子我才能安心的去了。”
“奶奶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活着的,倒是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看着我好好活下去。”西西替陈奶奶盖好被子,看着她闭上双眼睡了过去后,这才离开屋子,站在屋外,秋风瑟瑟,树叶枯黄,看起来十分凄凉。
他深吸一口气,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这天气,当真是越来越冷了。”
他走到那堆柴火边,开始将柴火分成小块,这样陈奶奶用的时候也能方便些许,再将砍好的树木放到一旁的木堆处,摆放整齐。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他已经满头大汗,但这秋风依旧未停,他朝着后面看了一眼,那正是太平山的方向,山中时不时传来灵兽的吼叫声,痛苦的悲鸣声,或许是这风大,听得并没有那么真切,只是让这风将那不真切的声音带到了西西身边。
……
“不行,这群灵兽太难缠了,我们先回去吧?”南宫羽抹了把脸上朝着里面流的血迹,看向身边的几个人。南宫羽满脸是血,“这些灵兽都不要命了,见到人就冲上来,要是我们坚持就在这里,未必能得到什么好结果。”
“离开是权谋之计,走。”徐月淮说道,她的衣裙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不知道这血究竟是谁的。大家对徐月淮武力值突然下降这件事并未存疑,何况大家都没有亲眼见证徐月淮大战魔尊,并不知那个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
几个人一边防范这些灵兽上前扑咬他们,一边朝着山下走去,好不容易走到入山的口子,出了山后,身后穷追不舍的灵兽全都回去了,南宫羽拉着施慕瘫坐在地,“这山也太邪门了。”
轩驰将剑杵在地上,撑着身体,语气带着疑惑,“按照道理来说,就算是因为这些雄性灵兽要保护雌性灵兽产子,也不应该如此的拼命,按照早年间书中记载,这些灵兽用这样的方式只是想要吓退敌人,少数有极大攻击性,但同时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很重,不会以死相搏。”
徐月淮接过轩驰没有说完的话道:“但这些灵兽,明明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看来这太平山上,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若非如此,这些灵兽大可不必受如此煎熬,还要送上自己的性命。”
徐月淮一字一句,双眼看着入山口的方向,带着别样深意,“这件事,看来只有让知情人为我们答疑解惑,否则,我们想要上去,难如登天。”
此言不虚,几人在此处稍作休整,元水并未受伤,他的身上并无人类气息,带着上古神器的气息,那些个灵兽最为敏感,自然不敢靠近他,他便在一旁袖手旁观,时不时看见有人身陷囹圄,出手帮助一下,其余时间,都靠着大树观战,不想弄脏衣裙。
“几位当真是福大命大。”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几人看过去,见来人正是那拉柴火的少年西西。西西此时拉着空车,里面的柴火都被卸下。
徐月淮直视着他的那双眸子,带着深意地问道:“不知你说这话,可有何深意?兄台在此,可是此处村民,眼看着这天色不早,可方便留宿我们一晚?自然,我等不会白白蹭吃蹭住的。”
徐月淮笑着说,人畜无害的脸,加上礼貌温和的话,任谁来了,都难以拒绝,西西看向说话的女子,生得好生美,跟那天仙下凡有的一拼,“不方便,村子里大多都是老人,让外人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担不起这个责,何况,看几位这身上穿着和用度,是大富人家之人,如此一来,我便更不能收留了。”
“村子上生活苦,你们定然受不了,免得你们受不了半夜哼哼唧唧个不停,不如请各位趁着天还没黑,出了这山,回到镇子上去休息。”西西说话听着很礼貌,但总让人觉得加强带刺的,并不是很舒服。
徐月淮微笑着回应道:“这些问题不必担忧,若是如此,那我等在村子门口搭个帐篷,将就着过一夜,也并非难事,只是今日注定是叨扰了。”
西西握着推车把手的手紧了紧,最终笑着回应道:“自便,我还有事,便不奉陪了。”
西西推着车走向另外一个方向,那方向正是他们来时,看见西西从那边过来,看他的样子,想来是又去砍柴火去了。
南宫羽看着那人的背影,嘀嘀咕咕道:“这人我怎么感觉怪怪的,说话做事都怪怪的,有些……”
“有些不像是这个地方的人能说出来的话。”南宫羽正在想着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一旁的轩驰补充道。
“对,就是这意思。”南宫羽听着那人说话文绉绉的,根本不像是常年居住在这山中的人,但他身上的气质和穿着确实又从另外一个角度证明着,他确实是这山中之人,至少不是什么穷苦书生,只是个村子里普通的砍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