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见状,也不废话,身后的青竹递上几根金芒长箭,正是那箭尊攻击的时候留下的。
“哼,你们苍云宗枉为名门正派,你们那宗主刺杀我不成,你们全宗也要如此?
这就是名门正派,可笑至极。
若是今日见不到那箭尊,那就让你们替他承受我的怒火吧。”
“这.......这是。”大长老见状,却发现这便是宗主的金庚箭,上面的金芒还没有完全消散,看起来刚使用。
顿时有些说不出话了,毕竟这东西是宗主的独门武器,采集金山之气,三年才能锻造出一支。
何况锻造方法乃苍云宗秘法,如今出现在这里,就算不是宗主的,也和其脱不了干系。
其他的宗门弟子见到此物,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但大多数的人还是不相信。
毕竟他们是武林人士,对于偷袭来说,还是有几分不齿的。
“公子是从何地得到此物?”
“看起来阁下认得,那么我就直说了。”姬越将这箭一摔,在其他人心疼的表情中将其扔在了地面,发出几声脆响。
道:“箭尊任远鹏意图刺杀于我,这便是证据。
若是你们老老实实的交出罪犯,我可以既往不咎。
若是不能、包庇此等贼人,整个苍茫宗,鸡犬不留。”
伴着姬越的话语,王越和陷阵营均踏前一步,滔天气势压向苍云宗众人。
修为低的弟子在这股气势下直接跪倒,修为高的稍微好点,却也感觉呼吸困难。
就连尊者境界的大长老,却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这几十年,师父杀敌无数,遗落了箭羽也不是不可能。
那这个当做证据,似乎有些不妥。
哼,师父他老人家武功盖世,若是偷袭你,那你早就不能站在这里了,多是有人构陷。”
任红盈强忍着压力,上前不卑不亢的说道。
姬越听见这话,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女子。
却见她身着一席红衣,眉宇中英气十足,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轻轻飘浮在她修长的身躯左右。
任红盈这话,得到了周围苍云宗弟子的认可,毕竟在他们眼中,那箭尊就是无敌的存在。
就算是有其他的尊者保护,面前此人也不可从箭尊的手中逃脱。
如今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无理取闹罢了。
任红盈想着自己的师父受伤,现在却多半与此人脱不了干系了,莫不是真是此人造成的。
想到这里的任红盈闪过一丝厉色,又看了看那中年剑客和陷阵营,明白今日怕不是难以善终了。
心中思绪万千,只想出一个拙劣的计谋。
用嘲讽的语气说道:“阁下口口声声说让苍云宗鸡犬不留,真是好大的口气。
却也不过是凭借你身后的势力罢了,又何谈的上英雄好汉。
苍云宗在武林,那便依武林的规矩,一对一决斗。
你我年纪相仿,若是你败了,请你下山,今日之事就此揭过。
若是我败了,我为奴为婢。”
姬越听着这话,有些诧异,看着嘲讽的任红盈,有些乐了:“你的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是一个容易被你激将法而上头的小青年?
还是觉得,你的为奴为婢对我很重要?
和你对上这赌注根本不公平的决斗,我根本没有接受的必要。
不过.......”
姬越话语一转,上前两步,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任红盈:“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一场不会失败的奖励,不是吗?”
身旁的弟子听到这话,互相商议道:“要是小师姐输了,不是就要离开我们了吗?”
这箭尊的关门弟子,在这宗门,自然有不少的仰慕之人。
“你在说什么,小师姐可是先天巅峰,手中拿着金庚箭,就算是宗师都能够击退。”
“对啊,小师姐怎么可能输给这个纨绔子弟,也许不到三招。就能够击败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了。”
“三招?我赌那人接不住一箭。”
另外一个弟子拍了拍身边的人,信心十足的说道。
而大长老见状,却也舒了一口气,这些敌人强势,就算是启动苍云大阵,也未必能够胜利。
胜利了也不过是惨胜,还可能得罪此人,留下后患,若是能够用其他办法.....逼退此人,等到宗主回来决定也算是好的。
对于任红盈,大长老是很放心的,其箭法得到了宗主的真传,先天之中无敌手,金庚箭在手,哪怕是宗师也得小心。
而根据大长老的感知,那少年也不过是先天,红盈又怎么可能输呢?
这也是大长老没有拒绝的原因,如同其所说,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一场不会失败的奖励。
“小师姐,加油,给这小子看看我们苍云宗绝技的厉害。”
周边的宗门弟子大声的喊道,似乎想要给任红盈留下一个好印象。
“需要换个地方吗?”任红盈取下了背在身上的长弓,身姿挺拔,长发随风飘舞。
姬越摇了摇头,上前迈出了一步,此刻的他并没有拔出青竹手中的宝剑月阙。
而是拿下了一直在腰间的那柄天子剑,黑色的剑柄雕刻这玄妙的花纹,柄后系着一根红绳。
伴着一步迈开,剑刃一点点的出鞘,淡白色的剑芒直冲云霄,无上的意志从姬越身边荡漾开来。
苍云宗弟子的无数长剑开始振动,似乎是朝拜着那位王者。
而直面这股剑气的任红盈,只感觉浑身上下被人看透,被人直视灵魂深处。
一双睥睨天下的双眼直视着自己。
“既见朕,为何不拜?”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任红盈握住长弓的手猛然松开,同金庚箭一同叮当的落在地上,而后全身无力的半跪在地上。
豆大的泪珠滑落,打湿了鬓角,显得几分狼狈,却又有几分人见犹怜。
“你败了。”
踏出一步的姬越将拔出三分之一的天子剑重新归鞘,瞧着跪拜在地上的任红盈,淡淡的说道。
此刻的任红盈这才感受到那股气势消散,连忙捂住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一股绝望的感觉从她身上弥散开来。
一招?还是根本没有拔剑,自己就连其气势都抵挡不住......
仅仅是气势,就将自己逼到了这种地步,此刻的任红盈抬头看着姬越。
盯着他同自年轻的模样,闪过一种复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