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这个童话它有毒 33
陆淮渊轻声笑了笑，倒是伸手捏住了兰砚脸上的软肉。
他说：“好了，那人都走了，别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了。”
“谁‘苦大仇深’了？”兰砚转头，又瞪了陆淮渊一眼。
他道：“我只不过，是有点担心兰赫罢了。”
“这不管怎么说，毕竟都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不知道他.......”
兰砚语气顿了顿，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而见他如此，陆淮渊倒是伸手，将人揽入了怀中。
“好了。”
陆淮渊说：“他们的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也就别白操这份心了。”
“什么意思？”
兰砚一愣，神情明显有些不解。
只是陆淮渊挑了挑眉，却是问道：“阿砚，想知道？”
兰砚不疑有他，倒是如实地点了点头。
“嗯。”
不过陆淮渊却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点子意味深长。
“阿砚想知道，也可以啊，只是.......”
他说着，伸出手指在自己脸上点了点，那意思是显而易见的。
对此，兰砚不由得瞪了陆淮渊一眼，转身就想走。
但是最后，他对这件事情的好奇，还是战胜了心里的那点子羞怯。
所以兰砚踮起脚尖，在陆淮渊唇边落下一吻。
一触即离。
只是在他退开之际，陆淮渊却是伸手揽住了他的腰，不免加深了这个吻。
兰砚想要拒绝，但依旧是挣扎不得。
不过他余光瞧着那完全大开的宫殿门，只觉得心跳如雷。
兰砚紧紧攥着陆淮渊的衣襟，心里的紧张感是溢于言表。
那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的人才终于是放开了他。
兰砚靠在陆淮渊怀里，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
而对此，陆淮渊伸手揉着他的脑袋，倒是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但他也并未多说，只是挥手把殿门给关上了。
陆淮渊将人打横抱起，继而也回了殿中。
这两人靠在殿内的软榻之上，兰砚窝在身旁之人的怀中，一时也有些安静。
而陆淮渊把玩着他的头发，却是突然开口道：
“阿砚可知道，你们海妖一族的来历吗？”
估计也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兰砚下意识地便摇了摇头。
但随即，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又点了点头。
不过对于他这前后矛盾的反应，陆淮渊倒是笑了笑。
可大概是担心陆淮渊不理解，兰砚不由得又解释道：
“海妖一族的族内所知的的具体情况，其实与外界流传下来的说法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差异。”
他道：“据说，当初就是因为海妖大肆引诱过往的船员，将其诱杀，所以才引起了众怒。”
“海神也因此而降下惩罚，剥夺了他们身上的神性以及曾赠于他们的一切荣耀。”
兰砚：“所以，他们开始变的容貌丑陋，无颜见人，更是身负诅咒。”
“自此，海妖一族便成了深海之中最令人厌恶的存在，也成了一种罪恶的证明。”
明明都是已经烂熟于心的故事，但每每说起，却还是不免让人莫名地感到悲伤。
而今日若不是陆淮渊主动谈及此事，兰砚只怕是此生都不想再提起它了。
不过陆淮渊似乎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微微垂下了眼眸。
他伸手揉着兰砚的脑袋，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阿砚刚才所说的那些，这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倒的确也并非是假的。”
陆淮渊说着顿了顿，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
而他话锋一转，却是又道：“只是传说，往往都是经过修饰和美化的。”
“但至于事实究竟如何，那是远比人的想象要复杂得多。”
这历经千百年的岁月流转，真相早已被时光的洪流所淹没。
那能流传下来的，事关海妖的传言，就一定会是真的吗？
事实上，海神降下惩罚是真，海妖身负诅咒是真，他们诱杀船员亦是真.......
可至于这其中的逻辑与因果关系，却是值得人深究。
毕竟，人心，才是最难窥探的。
思及此，陆淮渊指尖轻叩，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不过听了他的话，兰砚倒是偏过了头去，望向自己面前之人。
他眉心微蹙，却是开口道：“那如此说来，夫君是知道这其中的内情的？”
“所以这事，还与兰赫他们有关？”
兰砚说着，眼眸不由得转了转。
而他随即侧过身去，仰头看着面前的陆淮渊。
兰砚：“既然这样，那夫君也与我说说可好？”
对此，陆淮渊唇角勾起，倒是不免摇了摇头。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阿砚便也只听听就好。”
而兰砚闻言，却是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那是一副虚心求教的认真模样。
这见他如此，陆淮渊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揉了揉兰砚的脑袋，继而开口道：“这事要真说起来，那其实也是挺久远的了。”
这能久远到什么时候呢？
那大概，都是在还没有人鱼这个种群之前。
当时的陆地上，也还没有人类，只有一些动植物在栖息繁衍生存。
不过在传说中，那时的大海，还是由海神在掌管的。
这凡是与大海有关的事物，都受他的管辖和治理。
只是那个时候，这片大陆上，能生出灵智的生灵有限。
所以海神存在了数万年，也孤独了数万年。
而直到有一日，他一时兴起，便想要根据自己的形象，创造一个新的种族。
因此，海神抽取自己两念为引。
一念名曰善，化为女身，憨厚可爱，乖巧单纯。
一念名曰厄，则幻化为男身。
然‘厄’者，‘恶’也。
男身女相，妖艳魅惑至极，且极富诱惑力。
他的美，极具攻击性，就像是这海底盛开的‘恶’之花，无人能挡。
只是此这二者皆是由海神所创，自也是与他一般，都是人身鱼尾。
而这其后，海神又取其二者血液，幻化出了跟‘善’与‘厄’相近的两个族群。
这两个族群外形相似，但在性格上却是分别继承了‘善’与‘厄’的特点，可以说是大不相同。
不过这二者倒也不分彼此，都统称为人鱼，则是由他们各自的王所领导。
而这，便也就是最早的人鱼族。
只是与‘善’的乖巧听话不同，‘厄’者则更为古灵精怪、惹人喜爱。
那尤其，是他们的王——珂澜。
他本就是由海神的一念所幻化而成，那对其也有一种天然的吸引力。
所以相比于‘善’的文静乖顺，懂事有礼，珂澜则是与海神更为亲近。
这数万年的清冷、孤寂，他倒是为对方的生活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过这毕竟也是自己所创造的生灵，海神对于珂澜，也是尤为的纵容。
而自此之后，人鱼族便也就在大海里开始繁衍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