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挂怀,臣定及时寻何太医检查,”洛珩君与他一同行至东宫,“殿下该回宫了,就此别过吧。”
她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人扯住手腕。
夏日温热逐渐席卷,墨希晨的手也是热的,可他触碰到的手腕,却带了一丝凉意。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看上去穿得并不是特别薄,此时的微风也是带着热气的,可她的手却那么凉,凉得让他无法接受。
“太傅大人体寒?”他试探性地问道,“如今已是夏日,手怎地如此凉。”
洛珩君将手抽回,不想与他有太多接触:“殿下所说不错,臣体寒,因旧伤,也因体质。”
“那看来何太医要多去洛府上才行,”他的手再次搭上,“体寒事虽小,却也要多多当心,更何况太傅大人曾在战场上十数年,这伤痛……”
他一时竟有些心疼起对方,太傅怎么可能从未受过伤呢?在他没有打听人消息的那些年,也许人数次陷入生死境地,直到去年述职,才有了脱离边疆的机会。
他突然就庆幸自己当时听从玉扬的建议,将人从边疆召回。他需要手握兵权的人,还好太傅符合这个要求,一直符合。
“臣明白的,谢殿下关怀。”
洛珩君后撤两步,拱手行礼,敬意十足。
她的疏离墨希晨还是看的出来的,他记得玉扬说过,碍于身份,他的太傅总是需要维持距离的,至少不能直接说他们之间有意。
可现在……他看了看天色,再看看与人之间的距离。他们身边没有任何人,除了洛珩君那个侍从,还需要在乎那么多吗?
他在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人抱进怀中,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心疼:“太傅身子愈发单薄,要多吃多补才行。”
“臣知道了,殿下,还请……”
她还没说完,人双臂将她紧紧环住。
“本宫知道太傅大人要说什么,至少此刻不要再说了,好吗?”
他几近恳求的语气,任谁听了都心疼。可洛珩君清楚知道他做过的所有事,怎么可能会心疼他。
她知道他信用奸臣,纵容党羽为非作歹,不顾民生;她知道他在与洛云昔一夜春宵后,对自己起了心思;她知道人因为所谓的喜欢,做了太多违背道德的事……
说白了,她根本看不上墨希晨半分。
可她现在没有推开墨希晨,也没有给人任何回应。
只是这样墨希晨也觉得欣喜,至少和太傅大人是亲近许多了的。
良久后,他将人松开,转身往东宫内走去。
他回头道:“太傅大人,明日再见,莫要忘了今晚。”
他会一直记得的,今日的太傅大人没有拒绝他的亲近,这是很重要的一步突破。
可他刚走,洛珩君原本温和的脸色一瞬变化,瞬间蒙上了一层冷色,叫着看戏的羡之,尽早回府。
她沉声道:“今日这件衣服,以后不要再出现了。”
“是。”
一想到墨希晨刚才的举动,她只觉恶寒。
更糟的是,她还回想起了云倾的话。
透过云倾的脸去看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多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