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吃着菜,酒也送了上来。只是小酌两杯,墨瑞依斟满酒,与她同饮。
“公主殿下,莫要再喝醉了,”洛珩君提醒道,“此次若再醉,臣只得与您保持距离,这同盟便也做不成了。”
她只能这么威胁墨瑞依,否则她不确保人什么时候就能看穿她女子的身份。再怎么论,人也是利益至上,不会放她这么一个威胁给别人。
“太傅也说了,是再喝醉。已醉过一次,又怎会醉第二次呢?”墨瑞依怎会听不出人对自己的威胁,可她确实只能顺从。她不能失去洛珩君,不能任人带着她的秘密去跟随别人。
说到底,她们现在其实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既相互威胁,又相互扶持。
洛珩君不接话,与人一同食肉饮酒,吃罢后便做休息,欲为第二日的奋战做准备。
这也怨不得她惊弓之鸟,今日出头超乎她的预料,明日兴许就被针对,谁也说不准这群人怎么想的,多防着些总是没错。
见人已是困倦,墨瑞依很知趣地主动离去。她确实不该多做打扰,一是母妃给了提醒,二是洛珩君确实要为夺得魁首做准备,不得失误。
“殿下,明日可否依旧来此?”陌北问道。
“若是墨言柒再来,那便来吧,”她扶了扶头上的钗子,“她来的话,我来也是合理的,算不上什么突兀。”
就像旁人以为的那样,两位公主都对洛太傅有意,她来造访又不是什么不合理之事。
第二日行踪就这么简单定下,墨瑞依回头看了眼洛珩君的营帐,人对她还是有防备的,不然怎么会说出那些?
……
在她们把酒言欢之时,墨言柒顶着压力来找墨希晨,她必须要告诉皇兄,洛珩君其实根本不受他们的控制。
见到是她,墨希晨虽并无好话,却也记得母后曾说过的,不能过于排斥人的存在。他们才是一母同胞,不能有过深的隔阂。
“你来找本宫,意图何事?”墨希晨已听人说她去找了洛珩君一事,“若是想让本宫帮你求洛珩君娶你,不如自己去找他,本宫可做不到。”
“言柒所来并非为了此事,”墨言柒知道人已做出了细微改变,即便人态度再不好,她也要接受,“言柒只是想告诉皇兄,也许洛珩君根本没有听从皇兄安排。”
“荒唐!墨言柒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有关洛珩君立场问题,墨希晨拍案而起。
他容不得别人说洛珩君有异常,因为他确认人就是向着自己的。即便他怀疑对方一次又一次,可人每次都不计前嫌为他出招,这让他怎得能接着怀疑?
可现在言柒在说什么?她居然说洛珩君根本不听从他的安排!这何等荒谬!她压根不知道洛珩君为他做了什么,更不知道人付出过什么。
“皇兄先不要下定论,且听言柒道来。”她料想到人可能会发怒,却没想到这场怒气的承载者是自己。
她想象中的场景应当是皇兄凭着她的推断去质问洛珩君,而不是因她还未说出的话与她置气。
即便很不理解,可她还是讲述了自己的判断,并告知他此刻墨瑞依就在洛珩君帐内,他若是不信便派人去查,看她所言是否属实。
墨希晨冷笑,让人送她出门,不必再让她进来。
“皇兄!”她不可置信,“皇兄你在说什么!”
母后分明说过皇兄是会向着她的,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母后所谓的向着吗?
“首先本宫确认洛珩君乃是本宫的人,你造谣于他已是让本宫觉得不爽,”他连眼神也不再给她,“其次本宫宁愿撮合瑞依与他,也不愿是你与他成亲,懂了吗?”
“为什么!皇兄这是为什么……”她瘫坐在地,言书几次搀扶才将她扶起。可即便是借着言书的力站稳身子,她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皇兄会信任墨瑞依。
“没有为什么,多从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他挥袖离开,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她就那样被带离太子帐中,狼狈至极。
一旁听完全部的玉扬只是问了两句原因,人便全盘托出。
之所以墨希晨会更愿意撮合墨瑞依与洛珩君,原因无他,只是人靠证据说话,而墨言柒只会用一张嘴造谣。
此次能说出洛珩君从不听命于他,谁知人下次还能说出些什么来。如此不靠谱之人,他宁愿自己所用的人少一些,也绝不愿有此等不可用的手下。
可她说的没错,主子确实从未听命于你。玉扬一边高呼殿下英明,一边腹诽人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