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答应死了……墨言柒如人所愿,联想到自己的下场。同样都是被父皇摒弃的人,沈答应死在冷宫,她会不会也死在瑾凝殿,无人收尸?
“墨瑞依,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抓住对方的衣襟,质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这种话可不兴瞎说的,”她的手被人笑着推开,“我来告诉你这消息,也只是提醒你多小心些,毕竟她能服毒自尽,说不定下一个会是谁。”
“墨瑞依!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墨言柒看着人离开的背影,只得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回答自己。沈答应如今的下场,到底是不是她墨瑞依的手笔!
可墨瑞依怎会搭理她,她来瑾凝殿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人沈答应的死讯。至于为人解惑,那可不在她的范畴内。
“墨瑞依!”她听着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却不会停下脚步。
倘若墨言柒的心防因这么两句话就破灭,那她也无话可说,毕竟省了不少事,她自是乐得省心。
即便人告诉所有人是她杀了沈答应,也不会有人信的。父皇自上次皇嗣一事,便不曾管过她,皇后也没有把人救出冷宫的想法,根本不会有人再去思虑一个弃子。
“殿下,她让言画去找皇后了。”
“任她去,皇后定不会接见,”墨瑞依按下陌北,示意她不必多此一举,“她现在日防夜防,防的就是哪点做的不对,以免被人从皇后的位置拉下来。”
而与墨言柒来往是万万不能的,所以她笃定皇后不会接见。现在任家可比不得从前,已经衰败到无人可闻。
所以只要人一步走错,那凤印不是落在母妃手上,就是交与淑妃,无论什么情况,皇后都不会想看见。
既知结果,她也无需多派人手。
……
与此同时,洛珩君也决定在半夜潜入沈府,去拜访沈仲辛。
她上次到沈府,好像还是刚回京城时的应付,如此一算,竟是有近半年不曾去了。
“主子,今晚可要带些什么东西去?”羡之凑上来问她意见,按人往年习惯,必然是要带点什么好物件去的。
“就那支箭吧,给他的印象应当不浅,”她状似随意点了那日特意留下的箭矢,“今晚月色若是不错,便给元沐安那边传去消息,让他回南疆。”
离年关确实不远了,且不说华姨那边是否思念他,人一直留在容国境内也不是什么好事。
近来墨希晨催她催得紧,问她还能拉拢什么人,要为他的将来铺路。
“臣会想办法联系沐安皇子,一定不让殿下失望,”她把注意力扯到了元沐安身上,“其他大臣臣也会多多来往。”
是,与其他人多来往乃是必然,可是为了谁,那就说不准了。
更何况她很少想对除洛家以外的人动手,如果墨希晨一开始没有与洛彬奚共同阵营,而且把算盘打到了云倾身上,她其实不会想杀了他的。
她不是铁血柔情,可是用血涤净双手,鲜红过去又怎会不带一丝暴虐在?她记得娘的教诲,不想把自己变成只会杀戮的人。
“主子是在想周夫人了?”羡之递了披风给她,“若是想的紧,那牌位属下现在就拿回来。”
她记着牌位还在洛家祠堂中,记得主子不想听任何人说出洛夫人三个字。
“不必,今夜不谈这些,”洛珩君收起了心思,“去沈府吧。”
月朦胧,夜已冷,她披着披风,很轻松地潜进沈府中,准备探望那不得下榻的人。
……
她确定人已清醒后,这才大摇大摆地推开了房门,带来了好消息。
“沈大人近来可好?”白色的箭羽划过他的脸颊,洛珩君笑出了声,“看大人这状况,想必快能下榻了吧。”
“洛珩君——”沈仲辛想起身后撤,可他却扯疼了伤口,不自觉倒吸几口冷气,“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沈大人,这可是在你府上,我能做什么,”她突然发力,箭矢插在人身侧的床榻上,“沈大人觉得我能做什么呢?”
“你这是刺杀朝廷命官!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取悦了她,她拔下箭羽,放在人额上,提醒他切莫动弹,否则她生气起来是不会给他留什么活路的。
“想来沈大人好像还不知道,现在的大理寺少卿是江景舟,人也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好官呢。”
江景舟这个名字对他而言,自然算不上陌生。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他被换了下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