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杨真写了一幅字,慢慢搁下了笔。
柳师师推门而入,站到了杨真的身边,看到桌子上的字。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柳师师轻轻念着,念完之后,一脸惊喜。
“杨郎,这首小诗别具一格,带着几分的高远感,可以说是传世名作了。”
杨真点了点头道:“这是我送给刘县令的字。”
柳师师应了一声:“刘大人为我们当证婚人,的确是应当还礼的,这幅字的价值应当也是够了。”
说到这里时,她看着杨真,低声道:“杨郎,这几日,我与元夕相处,发现她的确是很聪慧,尤其是在打理家业方面,我不及她的十之一二。
而且她知书达理,标准的大家闺秀,所以我觉得,不如你也娶了她吧,以她的身份,成为平妻也是够了。”
杨真一怔,伸手握住了柳师师的手,轻轻道:“元夕的确聪慧,只不过她的心思并不在我的身上,也从未对我表露过分毫爱意,所以我没有理由强娶她。”
柳师师想了想道:“那我找个机会问问她吧,她要是愿意的话,杨郎就娶了她吧!”
杨真微微一笑,看着她道:“你还没正式过门,就想让我娶别的女人,是不是太大度了一些?”
柳师师的脸色一红,微微嗔道:“杨郎,杨家现在只余下你一个人了,人丁不旺,你要是不多娶几房妻妾,那总是愧对先祖的。
更何况我不是善妒的女人,家里姐妹多一些,也热闹一些,元夕又那么能干,可以把杨家带到更好的境地,我自然愿意接纳她。”
杨真看着她一脸的嗔意,带着几分浅淡的羞意,雪白如雪的肌肤上泛着几分桃花晕,心中不由一动,直接低下了头。
柳师师一声嘤咛,倒在了他的怀里,这个冤家,总是喜欢这样的方式,却偏偏她的内心深处一点也不排斥,而且还隐约有着几分的欢喜。
唇分时,杨真看着柳师师的样子,微微一笑道:“替我研墨,家里也得挂几幅字,我一并写好。”
柳师师一怔,接着一脸欢喜:“我们的卧房里是要挂几幅的,我总觉得有些单调,杨郎的字可以说是书法的集大成者,挂起来最是合适不过。”
杨真这一次写了一幅以前写得最多的一幅字:“生活不仅眼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这幅字写出来,柳师师呆了呆,随后目光涟涟,这可是最具有心灵鸡药的话了,最是容易的打动人心,尤其还是面对着一名文艺青年。
柳师师看着杨真,目光闪动着,一把抱住了杨真,呢喃道:“杨郎,你真是太有才华了!这不算是一句诗,却是很有哲理。”
杨真揽着她的细腰道:“一会儿让人去裱起来,我们挂在厅里吧,卧房里的字,我再写一幅。”
柳师师主动亲了亲他,这才欢喜地跳了跳,主动替他铺了一张宣纸。
杨真想了想,提笔,写字。
“雾窗寒对遥天暮,暮天遥对寒窗雾。花落正啼鸦,鸦啼正落花。袖罗垂影瘦,瘦影垂罗袖。风翦一丝红,红丝一翦风。”
这样的诗,妙到了极点,柳师师再次看呆了,她咬了咬牙道:“杨郎,我把这些诗句整理一下,让它们传遍江南。
杨郎以后就会落实了江南第一才子的美名,甚至如果你的诗传到了江北,说是天下第一才子也是毫不为过的。”
杨真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微微笑道:“你觉得我好,是因为你爱我,别人可不会这么觉得。”
“不!杨郎,一定会觉得的!我虽然爱你,但我在诗赋方面也是有些才情的,这是很客观地去评判,不会乱说的。”
柳师师摇了摇头,伸手拉着杨真的手,接着笑盈盈道:“或许有一点点的关系,但就那么一点点,谁让杨郎唱的曲也是那么引人呢。”
杨真看着柳师师,这一刻她有如一名小女人一般,其实她也才十九岁,比杨真大了四岁而已,还未成熟。
“师师,你也来写一幅吧,家里不能总是挂着我写的字,也得把你写的挂起来。”杨真轻轻道。
“我的字比不过杨郎,还是不显丑了。”柳师师摇了摇头,脸圈儿微红,一点大家的样子都没有。
杨真看着她,认真道:“这是为夫的要求,娘子不打算听话了吗?”
柳师师一怔,接着微微一笑,勾起了月牙眉,垂着着头道:“夫君的话,我不敢不从,那就写一幅了,还请夫君不要见笑。”
提起笔,皓腕垂着,柳师师在纸上慢慢写着,她的字很是娟秀,写的是行书,有如白鹤一般,煞是好看。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杨真看到这首诗,不由微微一笑,感知着她心中的情意,他轻轻道:“师师,这大约就是红袖添香吧?”
柳师师侧过头,直接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随后跳起来道:“夫君,我这就去把字给裱起来。”
“你还会裱字画?”杨真怔了怔。
柳师师应道:“这是自然的!以后夫君的字画,就由我来裱了,不用送出去了,别的人也裱不好。”
杨真微微笑了笑,柳师师倒是给了他一点新的惊喜。
拉开门,她走了出去,外面恰恰传来一阵的欢呼音,那是安宁的声音:“主子,知画姐回来了!”
杨真一怔,接着大步朝外走去,知画在海州府这么久,总算是回来了!
大步走了出去,外面依旧飞雪,刚刚走入后院中,知画有如一阵风一般冲了过来,卷起了一团团的雪花。
“爷,我回来了!”知画唤了一声,直接扑到了杨真的怀里,用力抱着他,就好像要把身体融入他的身体之中般。
她整个人清减了几分,杨真抱着她,闻着她发丝间的香味,心中浮起几分的怜惜感。
只是她虽然清减了,但身材却是好了,腰细如柳,抱着很舒服。
“爷,我想你!”知画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目光中含着泪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