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飞虎与林广二人同时坠落。
眼见杀招错位,没能夺了那昏君性命,飞虎眼中燃烧着最后的凛凛火光!
拼命想要挣脱那嵌在体内,被高温熔化,流进血管与血肉之中的元磁金属,无尽痛苦在他体内爆发,可他就是拼着坚强的意志,死死支撑自己不死。
只为手刃林广。
而一旁林广,在落地之前,便见到一白衣艳妇飘飞而来,从半空搂住身躯,二人一起缓缓落地。
“夫君!你怎伤成这般模样!”肌肤雪白的妇人,满脸的心疼,任凭林广的鲜血浸透衣衫,将那一身雪白染成鲜红。
“妾身这就去杀了那疯魔的东西!”
“不要......”林广虚弱的伸出手,轻轻拉住女人衣角,“玉灵......不必理会,这大黎的将军遭受重创,活不了多久,先扶我走吧,我不想让夫人看到这些这些煞风景......的东西。”
“大王!”
“哭什么......?死不了,死不了......”
只是现在死不了,灾火肆虐经脉,还有一种异常灼热之火气,在体内乱窜,烧灼法力、内脏,离死也不远了。
“呕!”林广吐出一口污血,那血还没落地上呢,就被体内热气给蒸成了血豆腐,成块散落。
“大王!不行!这样不是办法!如果得不到医治,你会死的!”被称作玉灵的女人,立即催发全身法力,阴气鼓荡,为林广赢得一丝寒意清凉。
“夫人......我怎不知你还是修行之辈,你倒是藏得好,连夫君都骗过去了......”
“大王,玉灵......玉灵一直都会,并非有意隐瞒,而是情非得已!大王你不要再乱动了,剩下的交给妾身就好!”林广看出了女人的焦急,只是他摇了摇头。
“还有这称呼......大王?你先前也从未这样叫过我......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再继续瞒着我了,玉灵啊,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是知你心意的,都说出来吧......”
白玉灵不语,只是一味加大阴气供给,试图扑灭林广“心中”与“身中”的火焰。
但无论如何去做,都是杯水车薪,撼不动灾火与凤凰真火分毫,反倒被引火烧身,烧的神情恍惚。
恍惚间,她好像又看到了曾经的“大王”,只不过已经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大王!你一直都是妾身的大王!这点从未变过!”说到这,白玉灵咬紧牙关,“事到如今,想要彻底救好大王,只有这最后一个办法了!还请大王恕罪!”
“什么办法......但说无妨......”林广此时已经过于虚弱,他强撑着一口气,只想重新认识一下面前那一见钟情的女人。
白玉灵赫然抬头,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她颤抖着声音道:“恭请大王,取回前世记忆......!”
说罢!
她一指点下!
一段又一段曾经的过往,在林广脑海中如同走马灯一般闪耀!
他时而愤怒,时而柔情,时而铁血,时而淫荡,仿佛走完了传奇的一生。
还在强忍痛苦,奋力攀爬的曹飞虎见状,就知事情有变,靠着凤凰真火强行续命一时的他,发出充满苦痛的吼叫!
只见曹飞虎本就燃烧着的身躯,再一次升腾起黑红烈焰,仿佛那头在石桥之上大战灰袍的远古炎魔!
在超高温火焰的作用下,那支贯穿身躯的利刃彻底被溶解成流淌状态的橙红铁水!
那铁水似有意志一般,不停钻向曹飞虎体内,试图将他肉身彻底焚毁。
可正此时!
数百根苍白骨矛,凭空出现,以漫射之姿将曹飞虎死死钉在地上。
那成熟性感的白玉灵,此刻已经陡然换了一副面貌,冰冷森寒,如同夺命死神一般漠视生命。
“敢伤大王,自当留你不得,且先让你苟活片刻功夫,等大王醒后,再予定夺!不过在那之前,活罪也不能免。”说罢,白玉灵右手一抓,就见巨大白骨法相浮于身后,一只霜白骨爪,瞬间戳穿曹飞虎身躯。
白玉灵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而那穿身的骨爪也由虚变实,将曹飞虎死死钉在地上。
远在万里之遥的袁穹看到这一幕当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莫说柳神跟骨女,就是自己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倒霉催的祸斗彻底被道士榨的一干二净,已经成了皮包骨头,再也挤不出半丝灾火来。
相比于曹飞虎的惨状,更让道士心惊的莫过于那位尚且处在昏迷中的林广。
莫名的心悸,让他觉得将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至于是何事,也只能等那林广醒来了,毕竟现在场中没有一人能够制衡那位白骨法相的女人。
“骨女,你觉得那人白骨法相与你比起来如何?”
只是骨女现在过于虚弱,得好好缓缓,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轻轻摇头。
“柳神,骨女她最近的神道修行,就托你多多指点了。”
“道君且宽心,不过是脱力尔,有道君护持,这等消耗有益无害,而且......”柳神话说一半,突然顿住,随后话锋急转,“道君!那边!似乎有大变动!”
“是那林广醒了!干!那家伙前世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有这等排面!?”
战场的天空。
紫黑色光霞缭绕,沧桑又腐朽的气运凝聚。
全部汇聚到一人身上。
林广此时已经直身而起,一身紫黑气运缭绕,眼眸之间威严慑人,一举一动尽显皇者风范。
“爱妃......这些年来,苦了你了。”沙哑之声从林广口中传来,但明明是同一个声音,却给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这声音,莫名的有种一言九鼎之感。
“大王!!您回来了!!”白玉灵飞身扑进林广怀中,面上全是喜色,伴随着喜极而泣的眼泪,她紧紧抱住身前的男人。
看样子,气运镇压之下,林广伤势已经痊愈。
“嗯,回来了。”
随后他神色睥睨!
目光直视曹飞虎。
“倒是一员虎将,只可惜误入歧途,妄图刺杀寡人。”
他三两步就到了被镇压白骨爪下的飞虎前。
“你可知,你面前的是何人?寡人是该夸你勇气可嘉呢?还是愚不可及呢。”
“寡人乃是人皇!这天下九道的主人!乃大虞的第二代人皇!”
“这天下间,何人能杀寡人!?”
“何人敢杀寡人!”
“嗯!?何人敢杀寡人!”
————
“我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