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静茹乐呵呵地说:“大伯,这孩子长得真是可爱,白白胖胖的。”秦爱国笑着附和:“说得不错,你看,跑得多快。”
两人看了一会儿后也转头朝家走去。秦爱国吩咐道:“看好承乾,不要让他跑得太远。”村里的孩子们纷纷点头。
他边走边频频回头,很快便到家了。曹光停好自行车,开始悠闲地在院子里踱步。
秦淮茹挽起袖子,拿过猪肉放在盆里接水洗净,边洗边跟曹光聊天。
院子里,老母亲已经跑回家了,满头大汗地喘息着。旁边的侄子有点害羞,躲在大嫂怀中不敢出来。大嫂无奈地笑道:“去打个招呼,那是你的姑妈姑丈啊。”
小孩儿趴在怀中,扭头看了看曹光和秦淮茹,见曹光正在盯着他,他赶紧又把头埋了回去,缩在那里不敢动。大嫂哈哈大笑,轻轻地揉了揉孩子的脑袋。
秦淮茹的大哥则坐在旁边,乐呵呵地抽着烟,尽管他也蹲在门口但并没有说话。曹光感到有些无聊。
幸亏,老丈母娘过来歇息,与此同时,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秦爱国回来了。老丈母娘探头张望了一下:“孩子呢?”
秦爱国笑着回答:“在外面跑着玩呢。”
老丈母娘皱眉说:“你就这样让他出去玩,等下打架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秦爱国憨笑着说:“没事的,别担心。”
老丈母娘仍然嘀咕着,心想曹承乾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才刚一岁多,若是被村里那些小孩子弄伤了,后果可就严重了。
然而曹光显得比较豁达:“就让他在外面玩吧,他在城市也没什么朋友,天天闷着也无聊。”
看到自己女婿这么说了,老丈母娘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断地朝着外面张望。秦静茹跑过来,蹲在秦淮茹身旁:“姐,咱们吃什么啊?”
秦淮茹笑道:“吃饺子怎么样?”
秦静茹的眼睛一亮:“我家还有一些面粉,我去拿来。”
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秦爱国拉住了她,开玩笑说:“我们家里有的是面粉,吃点饺子还用得着你回去取吗?叫了一声大伯也不能让你白叫啊。”
“嘿嘿嘿。”秦静茹笑着回应。
她的目光落在秦淮茹的衣服上,充满羡慕。她身上的衣服满是补丁,而秦淮茹的衣着整洁亮丽。
忽然间,秦淮茹手腕上的一块手表引起秦静茹的注意,她惊喜地说:“姐,这是什么?你买的吗?”
这话引来了其他几人的关注。
秦淮茹举起手腕转了一下,腕上的银色手表闪耀着光芒,显得非常漂亮。她笑着说:“前几天买的,好看吗?”
秦静茹不停地点头,眼中尽是羡慕之情。
老丈母娘笑骂说:“你们两个只会乱花钱,等以后缺钱的时候看怎么办。这么大点孩子,不知道省钱,再能挣钱也不能随便挥霍呀。”
“这表有什么用,真是浪费。”
秦爱国立刻站出来维护:“既然孩子买了就是她的事儿,没让你花钱。对了,淮茹,刚才你在门口提到了什么麻烦的事儿?”
秦淮茹愣了愣,这才想起蔡全无的事情。她看了一眼秦静茹,微微抿嘴说道:“我觉得静茹年龄也不小了,想着应该快嫁人了吧,就想问问她的意见。”
秦静茹脸庞微红,低声说:“我才不想结婚呢。”
秦爱国爽朗一笑,并未追根究底。毕竟秦静茹并不是他的亲女儿,这种事情他也无法干涉。他还白了一眼秦淮茹,责怪她多管闲事。这种年代,说媒可不是随意的事。
如果撮合好了,两家都高兴。
话说不好了,可能要被人记恨一辈子。
况且,秦淮茹并不是职业媒婆,而她与秦静茹是亲姐妹,两家人更是亲上加亲。要是因说媒的事弄僵了,传出去不仅不好听,村里的人都会笑话她们。秦淮茹倒没想那么多,她被曹光保护得很好,考虑得并不深远。
很快,这个话题就被搁置了。肉已经备好,案板也搬了出来,外婆丈母娘拿着刀开始剁肉馅。秦淮茹、秦静茹和嫂子三人则搬来凳子,和面准备包饺子。
正当大家忙活时,外头一道人影闪过,跑进一个小身影。秦淮茹一看,立刻气得冒烟。
“你在捣什么鬼?”门口传来她的声音。
进门的曹承乾小脸笑得像花一样,却因秦淮茹的一喝惊吓得身子一颤,几乎要哭了。
其他人听见秦淮茹的叫声,回过头来,不由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只见曹承乾原本干净的衣服现在弄得满身污垢,脸和手上到处都是泥巴,甚至嘴唇也变成了黑色。
曹光见状既生气又好笑:“过来。”他向儿子招了招手。
秦爱国赶紧走过去,一把抱起了曹承乾,并不在意他的肮脏。他一边抱起晃悠着一边瞪了秦淮茹一眼:“看你把他吓得。”
秦淮茹气得咬牙切齿:“爸爸你快放开他,看他把衣服弄得多脏。”秦爱国翻了个白眼:“我就喜欢抱,咋了?脏了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哟哟哟,我的小乖乖,你这是干啥了呀?是不是去坑里打滚了啊?你的嘴唇怎么这么黑?吃什么玩意儿弄成这样?” 秦爱国看着曹承乾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这小孩刚才干干净净出门,这才多久,就成了这般模样。
曹承乾笑呵呵的,搂着姥爷的脖子:“姥爷姥爷,我和二蛋他们到坑里游泳啦!”
“我们还吃了烤红薯呢,超级好吃,我都吃饱了。”
真是让人无语。居然跑去泥潭游泳,难怪身上满脸都是泥巴。
曹光无奈地看了眼儿子,他却兴奋地讲述着那快乐的经历。
秦淮茹嘟囔了几声,包饺子的动作愈发使劲,差点把饺子皮捏破。她拍拍手站起来:“让我带他去洗个澡吧。”说完,把曹承乾从怀里拉下来,径直走进屋子里准备烧水。
院落中,曹承乾欢快地跑来跑去,他从来不曾怕过挨打。他蹲在老外婆的身旁,问道:“姥姥,在做什么呀?”
姥姥笑了:“在包饺子,一会儿就可以吃了,你想不想吃呢?”
“我已经饱了,只能再吃一点点而已。”“那你是吃了烤红薯才这么饱的呀。”外婆不由得叹气又好笑地答道。
曹承乾跑到嫂子身边,看着秦淮茹嫂子的儿子。小孩儿有点害羞,紧张地望着曹承乾。
嫂子无奈地说:“这是你表弟承乾,你比他还大,怎么还这么害羞?”
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没过一会儿就玩熟了,手拉手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这时,秦淮茹刚烧好水,招呼曹承乾过来洗澡,并顺带给他侄子也洗了个澡。
“幸好我带了件新衣服,否则该怎么回家呀。”
秦淮茹给曹承乾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并把他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干净晾在院子的阳光下,觉得这天气一会儿就会干。
曹承乾穿上新衣服后继续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秦淮茹皱眉说道:“不准把衣服弄脏。”
虽然她知道曹承乾未必听懂,但仍吓唬他如果弄脏衣服就打他屁股。到了中午,大家一起围着大桌吃饭。
岳母又做了几盘菜,一家人在大圆桌上端着碗吃猪肉饺子。
秦爱国笑着问:“城里没人陪这孩子玩吗?不然让他在这村子里多住一阵吧。”曹光点了点头。
秦淮茹急忙说:“不行,我可以照顾他的,在我上班的地方可以带上他。”
秦爱国有些不高兴,毕竟他特别疼爱这个外孙。一看女婿没反对,没想到女儿却不乐意。
他刚要发火,丈母娘连忙拉了拉他说:“咱们平时都忙着做工,哪有时间照顾孩子。”既然淮茹能带,就让他跟着她吧。
“更何况村里孩子太多,成天乱跑,承乾跟着他们疯跑,弄得浑身脏兮兮的也不好。”
秦爱国想了想也是,女儿担忧承乾会变成一个疯跑的野孩子,即使心里不舒坦,但为了外孙能在城里有个更好的生活也只能这样。
他嘀咕着:“那我以后常常来看看,家里有没有玩具?”曹光摇摇头说:“我还打算制作一些。”
秦爱国眼睛一亮:“你会做些什么?不如让我来,村里材料齐全,三天之内肯定做出来送去给你们。”
“就这么定了,今天就开始做,小孙子小龙也需要玩具,我们一起玩。”
“乖孙子,给你做把大宝剑,你想要不?”曹承乾回答道:“我要一把带声音的枪。”
秦爱国笑着斥道:“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好好好,给你两个带声效的枪。”
吃过午饭,秦淮茹蹦跳着出门玩去了,她哥哥和嫂子也走了。
房间里,曹光与岳父边喝茶边聊天,偶尔吸一口烟。
秦淮茹和母亲坐在另一边,而曹承乾就坐在他们中间,无聊地摆弄几个小东西。他可怜巴巴地望着门口,想要逃跑,但却被秦淮茹制止了。
还没有跑出一步就被抓回来,这让他非常无奈。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吵闹,只是闷闷不乐地自顾自地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