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要去哪儿，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长相明艳的女人按下了车门的开关，向里退了一步，给楚泠让出空间。
“楚小姐请上车吧。”
语气平常，但楚泠却听出了话里的威胁之意，女人已经将她的身份调查得一清二楚。
上车之前楚泠再次用神识去试探，却还是被什么东西挡着，看不真切，但她能确定这女皇陛下不是修炼之人。
车的前座只有一个司机和一个荷枪实弹的保镖，但前后还有几辆车保护着，楚泠要是使用术法，倒是能离开。
但既然这女皇能这么快查到她的身份，也知道怎么找到她，找不到她难保不会去找楚阮。
楚泠可还记得楚阮身边还跟着个在找她的鬼王呢。
车内空间很大，还有专门的冰柜和酒柜，待楚泠坐定，一杯女皇亲手调制的酒递到楚泠手边，她没接。
“看来是真的如调查的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时间是多久开始的呢。”
状似疑惑，却下一句话就点出了楚泠出现变化的时间。
“大概两个月前，夜色酒吧，发生冲突后再从那里离开就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不仅会法术，性格习惯也大变样。”
她转了转手中的酒杯，盯着晃动的酒液，吐露的话和杯中的酒一样没有温度，“有此变化的人好像还不只你一个，你那哥哥......”
说起楚阮，声音更冷了些。
“你们几乎是同一天发生的变化，两个人还都变好看了，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你们俩都不是原本的你们呢？”
楚泠选择用问题回答她的问题，“你是怎么识破我的身份的？”
明明她们也才分开没多久，楚泠都在考虑她是不是有什么她没探出来的厉害法器了。
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对面的人笑得前仰后合。
“呵呵呵呵，道长当真像是个古代人一样，要识破你的身份其实也靠道长你，医院的每个地方可都有监控。”
楚泠为了让鬼婴对她放松警惕，没用那件隐藏面貌的面具。
没想到本该慌着逃命的女人还有闲情逸致调医院监控看她的去向，也因此调查知道了她的身份。
那是不是还有更多人知道了？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放心好了，知道的人没几个，他们也不敢说出去。”
她没说的是，她调查到这一切可不容易，楚泠之前留下的所有破绽都有人在后面替她扫清，那个揭露她身份的视频证据也立即没了。
甚至连她，都无法查出那个为楚泠扫尾的人。
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来查，楚泠都只是个生活在京都不起眼角落的普通人。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楚泠不相信她如此好心。
“你的目的？或者你需要我做什么？”
女人没有明确的回答，只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杯酒是特意为楚泠调的，涩中回甘，没什么酒味儿，她皱了皱眉，“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看楚泠愣住的表情就知道答案，她不在意地接着说道。
“我叫楚明仪，和处安国开国女帝的名字一字不差，甚至长相，也和那些复原出来的有关女帝的画像极像。”
“所有人人都说我是女帝的转世，会像开国女帝一样功传万代，曾经的我对此嗤之以鼻，觉得不过是那些人笼络民心的手段，而我就是我，才不是谁的转世。”
很明显，楚明仪现在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一年前，考古人员在雪陵那个寸草不生的鬼地方找到了女帝的墓。”
说着，带着嘲弄，更多的是不解，“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会把陵墓修在那个积雪万年不化的地方。”
“还有史料记载，当时的大文豪易秋白的陵墓也修在雪陵……”
正当楚泠抓到一个关键词，想到什么的时候，楚明仪又调好了一杯味道浓烈的酒，出声打断了她。
“扯远了，再说回好不容易找到的开国女帝陵墓。”
“自从打开那个陵墓后……”
可惜话还未说完，车停下了，司机当然也不想打断楚明仪，但目的地已到，司机并不知道楚泠对京都的熟悉程度还不如一个外地小孩儿，就算他不停，楚泠也看不出来。
“目的地到了，你要找的人就在楼上。”
楚明仪没再继续说打开陵墓后发生了什么，而是赶楚泠下车。
“哦，对了，这是那个叫林什么什么畜生的公司分布图，挺有意思的，你也许想看，喏。”
楚明仪知道那女鬼的身份后就将前因后果查了个清楚，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什么都要知道，什么都要掌握在手中。
她将查到的东西丢在楚泠手中，就关上车窗。
车窗关闭前，楚泠看见她又猛灌了一口酒，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她还不知道陵墓打开后发生了什么呢，这跟楚明仪找上她又有什么关系？
楚明仪像是打定主意她会好奇，会再去找她，或者是因为楚泠手上这份资料，让她又欠了她一个人情，会来找她兑还。
楚泠看着手上围绕着济生医院形成的阵型，心中阵阵发凉。
那林初升不仅害了两条人命，竟还找人布下法阵，要两鬼......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