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老宅。
陈娇娇嗫嚅着,结结巴巴地承认了自己抢绢花的事情,但她死不承认自己打人,把所有的过错一股脑儿地推到陈海旺身上。
陈老太那个气呀,简直是怒不可遏,转身寻找小冯氏,让她把陈海旺带过来,她要问个究竟。
乔上云环视人群,不见小冯氏的身影,心中便明了,那娘们定是去找儿子了。
她嘴角微微斜勾,“陈娇娇,你别敢做不敢当啊!敢欺负我的人,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管她呢,今天她就要好好杀杀老宅的歪风邪气,不把这些人彻底制服,以后可别想过安生日子。
只见乔上云抄起粗壮的擀面杖,如疾风骤雨般落下,打得陈娇娇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大冯氏见状过来拉架,那擀面杖却像没长眼睛似的,掉头就往她的大腿上抽去,疼得她抱着腿哎呦直叫唤。
乔上云打人是用了巧劲,专往人的软肉上抽,就算打得她们瘫在床上,也不好意思脱衣服让人验伤的那种。
陈老太心疼得要死,可看着发疯般的乔上云,她也不敢上前拉架,只是一味地哭嚎。
一时间,陈家老宅院里哭嚎声一片,来看热闹的人纷纷掩嘴讨论。
“我当乔上云干嘛来了,原来是这陈娇娇欺人在先啊!”
“哼,活该,这家人也只是自作自受,平日里就仗着自家有两个读书人耀武扬威、欺负人,这会遇到硬茬了吧!”
“打得好,这种人就应该好好教训教训。”
……
“住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一声怒喝骤然响起。
陈老头扛着锄头戴着斗笠,踩着一脚的泥走进来,他身后跟着陈富贵、陈富喜、陈大牛和陈海娃。
看他们一个个面带疲色,身上沾有泥土草屑,就知道是下地干活去了。
一看院里的场景,陈老头气得胡子都歪了。
他怒不可遏地质问乔上云,“墨尘媳妇,你这是要杀人不成?”
乔上云回以他一个冷眼,轻轻吹了吹额前的一缕碎发,不紧不慢地说道:“爷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是不知道,小姑和陈海旺才是要杀人抢劫哩!你瞧瞧你瞧瞧,我家娃儿被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了?”
乔上云把擀面杖一丢,小心翼翼地抱起立秋和乐宝,缓缓撩起他们的衣服后背,又轻轻挽起他们的裤管,露出孩子青紫的肌肤。
众人一看两个小家伙的伤,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哎呦我的天哪,他们才四岁啊,你们是怎么下得了手的?啧啧啧,真是可怜吆。”村长媳妇蹲下身,颤抖着手轻轻抚摸孩子的伤。
她以为乔海旺还小,就算是打人,也无伤大雅。
谁知两个小家伙浑身都是伤,这分明是下了死手啊!
两个孩子也配合地哭起来,扑进乔上云怀里,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委屈至极。
陈老头喉头一滚,气势弱下去一半,“就算是海旺打了孩子,那也只是孩子们之间的打闹,你怎么能打你小姑?”
乔上云就知道,这个死老头子一定会和稀泥,可怜陈海旺成了背锅侠。
“爷爷,我这人脑子就是一根筋,只认死理,那就是有仇必报。你想护着小姑,那也要看她得罪了谁。”
“你想怎样?”陈老头咬牙低问。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报仇,爷爷最好别为难我,不然我可是要犯病的。万一我克制不住自己,连夜跑去县衙告状,你猜四叔和海英还能参加此次秋闱吗?”乔上云悠悠地说道,那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让人不寒而栗。
陈老头强压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紧紧握住手里那把锄头,极力克制着自己,才没让那锄头砸向乔上云的脑袋。
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双眼怒视着乔上云,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陈娇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老头生平第一次如此大声地吼自己的女儿。
陈娇娇正蜷缩在陈老太怀里嘤嘤哭泣,一听老爹吼自己,她哭得更是伤心欲绝,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着,哪还顾得上回答他的问题。
“小姑和陈海旺以大欺小,抢走我女儿的东西,还恶意伤人,我是过来报仇的,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爷爷,你看这如何处理?”乔上云不紧不慢地好心解释一番,然而她的眼睛却如鹰隼般紧紧盯上陈老头的荷包。
陈老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全部压下去一般。
他缓缓地扯下荷包,用力地丢给乔上云,“去给孩子买药吧。”
乔上云漫不经心地捏了捏荷包,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满脸的不满之色。“才三文钱啊?爷爷,你当我是叫花子呢?我儿子女儿差点被人打死,你就用三文钱来打发我?”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质问,那气势仿佛要与陈老头争论到底。
“杀千刀的,你别不识抬举,小孩子磕着碰着属正常,三文钱都能买半瓶金疮药了。”陈老太满脸的怒容,仿佛要将乔上云生吞活剥一般。
“啪”的一声,钱袋被乔上云狠狠地砸到陈老太眼前。
乔上云面沉似水,冷声道:“奶奶都这般言语了,那便让我去报了这仇吧,反正这些钱购买半瓶金疮药,也足以让小姑用一阵子了!”
话毕,一只胖乎乎的手如闪电般揪住陈娇娇的发髻。乔上云稍一用力,就把她从陈老太怀里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啪啪啪”几巴掌上去,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在寂静的院子里响起了一阵惊雷。打得陈娇娇两眼发花。
陈娇娇只觉得脑浆都被震得嗡嗡作响,仿佛要碎裂开来一般。疼得她差点晕过去,她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住手住手,我给你钱,我给你钱行吗?”陈老太惊慌失措地扑过来,紧紧地抱住女儿,用自己的身体为女儿筑起一道屏障,背对着乔上云。
“我说了,我不要钱,奶奶若是执意要护着她,那我可就要去衙门了。”乔上云阴阳怪气地说道,那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与挑衅。
她毫无畏惧地直视着陈老太和陈老头,仿佛在向他们宣告自己的决心。
陈老头气得浑身发抖,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若不是为了儿孙的考试,他恨不得一锄头砸死这个死胖子,让她永远消失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