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
祁今就是一整个大动作将手垫在脸前,最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陆时回头看到的就是某人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大表情,良久也不见他起身。
“怎么了?舍不得起来?”调侃意味十足。
祁今也不回话,他的脚崴了,但也不是站不起来,他就是想看看陆时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扶他,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竟然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在祁今气红了眼之前,陆时将他扶了起来。
“你的脸怎么了?”怎么搞成这副可怜模样?
“你,你还好意思说?!”祁今气的打哆嗦。
他?他怎么了?陆时心想,他什么都没做呀!
但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
陆时身为神树,万灵之首,身上像是自带了一层防护膜把他与杂草隔绝,毕竟凡间草木怎么敢伤他。
没有他的允许那些讨厌蛇虫鼠蚁也近不了他身。因此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的他完全忽略了后面跟着的人。
祁今也不说话了,属实是被整无语了。
竟然猜不透这人的心思,陆时索性就不猜,他走到祁今身旁蹲下,一手捧起他被崴到了脚,另一手轻轻抚过他的脚踝,随后轻描淡写的丢下一句:“你脚真臭。”
我特么,祁今的炸药桶被一句话轻松点燃。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陆时精准预判躲过祁今踹过来的另一只脚,将脚回正后,他转头在背篓里翻找起来。
一株,两株,三株,陆时总共从中翻出三株草药递给祁今:“嚼碎,敷在脸上,消炎止痒的。”
是认真的吗?祁今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那三株草药各有各的脏,几乎每株草药都带着点新鲜的泥土和细小的虫眼,不知道被什么虫子爬过。
再回想到那无处不在让他吃尽苦头的蜘蛛丝,祁今根本无法想象这玩意儿入了他口后他会有多疯狂。
他宁愿就这样痛着痒着。
眼看祁今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危险,陆时及时反应过来,收回递出去的草药。
差点忘了这娇气包讲究的很,没有用的洁癖一大堆,要他说这就是穷讲究。现在啥条件啊?没有一点眼力见。
还是怪祁七把他照顾的太好了,让这小公子到了这穷乡僻壤也丝毫不改那坏毛病。
虽说在心里吐槽着但陆时脸上不显,把草药重新收回后,悄悄从空间中拿出一枚低级丹药。
“吃这个吧,分成四份,吃一份就够了,剩下的放好,吃多了你身子受不住。”他的丹药是在上界收集的,虽说是最低级的丹药,但那效果也不是一介凡人能够承受的。
看到丹药的那一瞬间祁今眼中晦涩不明,他接过后轻声问道:“这是什么效果?效果有这么好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这是药丸,出自我手,效果自然不是那些寻常的药丸能比的”,陆时毫不吝啬赞扬自己。
“那便谢谢了。”他还以为又是一个骗人的术士出现了。
药丸效果确实好,仅仅只是一会儿便感觉不到脸上伤痕的存在,就连中毒已久的身体也感到了一阵轻松。
既然伤势恢复的不错,陆时也要继续采集他的草药了,他离今日的目标还差半篓。
祁今的脚还不适合走动,只能留在原地等待。
现在的他是彻底没了脾气,他觉得与其与这木头较气,还不如好好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
他发现他最近的情绪确实与以往不大相同,有点不对劲,太容易生气了,特别是在木头面前。
但想想也是,只有那木头敢这么捉弄他,以往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还好附近便有陆时需要的草药,因此他一直在祁今的视线范围之内。
最后等到陆时终于准备回家的时候,祁今已经完全生无可恋了。
陆时走近,将背篓提在手上,在祁今身前蹲下。
“上来,背你回去。”
祁今可不和他客气,直接一跃而上。
这个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冬日的阳光并不会让人感到炙热,照在身上暖和温煦。闻着从陆时身上传来的阵阵草木香,祁今仿如放入身处安全温暖的被窝里,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最终,祁今还是未能挡过困意的来袭,慢慢闭上了眼。
“到了。”
没人应声。
陆时这才发现背上的人睡得正香。
祁今靠在他的肩上,小脸被晒的有些通红,在阳光下,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红润柔软的小嘴一张一合。缓缓的呼吸声落在陆时耳边,痒意微微泛起,心头微悸。
这张脸真是伟大,尽显神明偏爱。
陆时回过脸,起步稳稳将他背回房中。
吃完午饭之后就是处理草药的时候,猴系统和祁七被抓壮丁,一人一猴熟练的干起了活,甚至没有一丝不满。
陆时在房间里捣鼓丹药,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
一晃时间便到了晚上,祁今还没起,但其他人已经吃好了晚饭。
昨晚开完会后,今晚需要把出钱人的名单统计好,这种情况陆时肯定要在现场,毕竟村里的人识字的不多,动笔这事还得读书人来。
来到空地这块,村民们已经在村长的组织下排好了‘长龙’。
来得人不少,大家都有从众心理:既然大家都出钱了那也不差他一个,要亏大家一起亏,这样大家都能接受。就怕别人交的时候自己没交,最后只有自己赚不到钱。
穷都是一起穷,富可不能你一个人富。
陆时抿唇微笑,大家的心理都更好猜。
“一个个来!”
陆时坐在临时搬来的凳子上,将宣纸摊开,开始登记人名。
大家都是农民,赚的钱并不多,但好歹平时花销不大也存了些钱。
事情关乎以后的富贵,因此大家只留了些银子应急,其他的都交了上去,大概每人都交了七,八两银子。带头的村长甚至交了16两银子。
慢慢的,队伍已经接近了末尾。
“小时,婶子家里钱不多,这些可以吗?”来人手里捧着半吊子铜钱,语气有些迟疑不安。
说话的是村子里的林婶,家里男人去了有七八年了,只留下一个老母亲和两个孩子。她家应该是村里生活较差的那部分人,陆时没想到他们竟然也会过来交钱。
往林婶身后望去,果然都是村里生活较差的那部分人,因为怕被嫌弃,他们都排在了队列的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