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绝不同意!”乾坤殿内,一名长老拍案而起。
“四长老,你冷静一点。”一位身着华丽单袍的老者劝诫道。
“呵呵,我们可是正道宗门,你们竟为了那妖宗的口头要挟,竟,竟然想将宗门圣子、圣女送去讨好那群妖道!”四长老勃然大怒。
“这一点我同意四长老。”原本在第四把交椅默不作声的白衣女子也在此时选择附和。
因为也不为其他,因为她的宝贝二徒弟霜月可是宗门已经内定好的圣女继承人。
“宿静、宿静!”第二把交椅上的副宗主开口。
其声音包杂着雄厚的灵力,除了第一把交椅上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其他人下意识浑身一颤。
看着已经被镇压住的众人,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男子缓缓开口道:“我知道各位的想法,但这是为了我们丹东的薪火相承,况且那妖宗也不算太过分,如今剑道式微,我已收到准确消息,在前几天的守界大战中,早已毁于一旦,可以说,现在是妖尊独大,也是我们丹宗该选择立场的时候了。”
“怎么会……”
“那可是剑宗诶!”
听着下方传来的小小议论声,看不清脸的男子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继而缓缓开口道:“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这次异界的家伙们儿十分凶猛,其余三大圣地和十二圣门被打的溃不成军,甚至传闻中的二十四圣柱也已经陨落一半有余。
要不是因为最后剑宗宗主付出生命强行关闭空间之门,恐怕轩辕大陆早已十不存一。
所以自然是妖宗独大,特别是人族已经没有见隐界的强者,而我们作为丹宗,最主要的就是提供后勤。
太上长老和那群闭关的老怪物已经在那场大战中全部陨落,魂灯……全灭了。”
他十分痛心的说出这一番话语。
下方的窃窃私语声更甚。
副宗主刚要压制,那男子却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所以这次实属迫不得已,但为了保证我们丹宗的薪火相承,所以我决定将圣女圣子替换成下一批预选圣女圣子,因为自然知道,各位首徒都是大家的心头血,但如果是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丹宗就是第二个剑宗,那妖族可能就是想垄断我们的新鲜血液,让丹宗失去传承,不会贸然对我们出手。
如果他们还贪多嚼不烂的话,哪怕拼上丹宗最后一兵一卒,我牧某人也丝毫不会退让。
只是护宗大阵的开启需要时间,各位长老…就这样吧。
就当是为了丹宗了……得先稳住他们,拜托了。”
男子突然站起,给每人都鞠了一个躬,因为丹宗的护宗大阵是半步游仙长老在太古时期布下的九龙离火阵。
所以想筹备开启一次也需要很大的代价。
另外因为长久没开启,还需要缓冲时间,男子虽想不从,但也只能先稳住他们,因为从前线退下后,他早已身受重伤。
体内的九龙离火早已枯竭殆尽,更别谈护宗大阵就是需要九龙离火作为媒介。
而因为此火的特殊性,也没有办法用已知的任何屏障保存。
所以丹宗选下一任宗主继承人,都要看看他们的身体和心境是否契合九龙传承。
这才将其列为圣子、圣女,虽然不知道妖宗那边在搞什么鬼,但男子早已忙的焦头烂额。
看似健康的身体,其实早已千疮百孔,在天外来客那一击中,整个人早已如同风中残烛,只是回来时强行吊着一口气,只是想用自己最后的时间,再次开启九龙离火大阵。
“至少…至少也要保证丹宗的传承不会断在自己这一代人手上。”
他在口中喃喃着,仿佛已经下定了什么决心,只是等各位长老再转眼间,他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落圣地。
之所以叫这个名讳,是因为这里真的有几位儒家圣人再加上丹宗见隐前辈陨落过。
所以事到如今,这里也是丹宗的禁地。
里面琼宇林立,巨大血色树荫遮掩着残破的废墟,甚至在这片峡谷中,有很多不祥之物因为圣人的陨落被分化成一只只奇异的怪物。
但它们好像受了什么禁制,一辈子都被封锁在这片盆地里。
所以自然而然,这里也成了丹宗惩罚叛徒,罪大恶极之人的首选之地。
同时里面还有莫大的机缘,如若想再次使用九龙离火,男子只能冒险往里面一试。
虽然他只是见隐前期,但因为重伤和修为跌落的缘故,现在拼死发出只有通圣前期的实力。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哪怕有去无回,但还是毅然决然踏上了这片禁忌之地。
林清殿。
“喏,师兄,你看。”
霜月操纵着手中的异火,一会儿变化出蝴蝶,一会儿再次变化成小团雀儿。
面前的少年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明明自己比师妹先一步踏上大道,可自己直到现在还没找出属于自己的道,反倒是师妹……年纪轻轻便已突破先化境。
看着伴随她的灵力提升,早已从黄阶后期进化成玄阶的异火。
要说不羡慕,那肯定都是假的。
只是霜月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但作为一个小小的异火儿,它无法为他分担疲乏,只能换个方式轻蹭他的脸庞。
因为这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同为血脉相连的它自然能感受到契约者的酸甜苦辣,所以它才会迎合他,给予他安慰。
更别说作为缔造者的他一手凝聚创造了自己,所以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更甚。
霜月有些读不懂,只是默默吃着篮里的百花宴,虽然自己的心中已经没有丝毫波澜,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脸难过的样子,自己为什么会变得有些难受呢?
明明自己的目标是登上九重天,是星辰大海,是长生不老。
可是……在面对这个青梅竹马,明知道他已经对自己没有了任何作用,但就是有些不忍心。
‘可能是因为他的师傅是大长老吧。’她这样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因为宁在宝马车上哭,也不会愿意在自行车上笑。
她转而叹了一口气,把篮子中剩下的百花宴递给有些忧郁的少年。
和熙的晚风吹过她的侧颜。
少年说不出来。
只是盘发和在耳上点缀着一行粉白色牡丹映衬着佳人一丝儿忧虑的玉脸与白色长发。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眉语不懂,却又婉绵忧愁。
一丝儿淡淡的绛唇倾于杏眼之下,白色柳叶眉如若凡间的星辰。
玉颜如明月夜空,承载着这一片繁星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