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池鱼道:“你看,她不要你了。”
眼前的小鹤似乎还不服,在王婆婆将他和云湄安排住处后,便回了外门。
云湄还在一心一意的修炼。
反倒是林池鱼有些无聊,因为这个世界大多数还是选择将灵气存于丹田,而苏轻语说了这间身躯并不算自己真正的肉身,所以哪怕以后修到化境乃至更高。
最终也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也间接意味着这世界大部分功法都对自己无效,除了能修炼魂力,也就是传说中的提升精神力,因为这间身躯里储存的是自己的魂魄,所以除了一些灵魂契约,譬如小狐狸、春来颜才能带入大世界。
其它与灵魂无关的只能留在这个世界,因为苏轻语说这间躯体并不算完全,不能修炼,如果他想拥有实力的话。
便只能修行能使用瞳术的魂修、以及可以控制丹火、聚灵成丹的丹修。
而如若成为丹修,自己的魂力只能用来控制丹火,譬如春来颜,因为被自己炼化的缘故,修为只能压制的和自己魂力挂钩,况且不能成丹,那便算什么丹修?
而魂修的修炼功法又太少,听说魂力更多,神识更高,甚至最后可以凝聚法天象地,甚至到了足够的境界,神识可以扩散整个九天十地,至此天下皆任你畅游。
一草一木皆在你的掌控之中,甚至就在那里不用动手,只要敌人在你的神识范围内,完全不需要动用瞳术,以庞大的精神力足够压垮敌人的意志,甚至搅乱敌人的运行功法,更有甚者,可以直接让敌人爆体而亡。
但由于盘龙锁存在的缘故,曾经的识海也被一并封住,但识海和丹田不同,无法再重新开辟一间伪识海。
所以哪怕是灵体,只要自己的本体还被盘龙锁束缚住,自己身上的封印就永远不会消失。
至于魂修的修炼方式,自然也就是和灵修一样,吸拢天地间的魂力,强化自身,同时关于提升魂力的天材地宝也是少之又少。
但林池鱼只能无奈作罢,万分无奈下,只能说1%的天赋大于99%的努力。
特别是两个月后跟王虎的一战,更是让自己没有头绪,如若想打赢他,就必须开启自己的第一阶段盘龙锁,这才方有一丝儿胜卷。
但奈何如今只有十年望穿秋水露。
林池鱼打算去藏书阁看看,因为云湄还在修炼的缘故,他自然不打算叫她。
但毕竟自己是一介普通杂役,王婆临行前还特意嘱咐了自己两人不要乱跑,毕竟宗门等级森严,杂役终究只是杂役。
小鹤跳到他的肩上,很安静,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反倒是林池鱼有些疑惑道:“你真不担心你的主人吗?”
小鹤人性化的摇摇头,它知道这时候她更想要一个人默默的呆着。
林池鱼沉思道:“嘛,那我带你去找她吧。”
见目的终于达到,小鹤瞬间凌空一跃,一改和主人一样的颓废,因为它能感受到她的内心,是一种浓浓的思念,和一种不想失去他的苦,越上心头,就越是伤心。
但现实总是一道分割线,如果有爱就可以战胜一切的话,说不定两人早已经终成眷属。
而不是被这夺圣大典所焦虑着,无能为力改变现状,又对爱的人深深眷恋。
但最终也只能上了那宝马车,自行车永远追不回晚棠,就像八六永远都不能上树。
“看来现实真是一道难以抉择的选择题,有时候你自认为做了对的选择,但无论如何,你都错过了做那个选择的一段人生。
所以无论怎么选都有遗憾,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她的答案,其实和师傅姐姐一样,总喜欢委曲求全,我不喜欢这样,如果是把命运交给别人掌控的话,让自己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幽怜,虽然它很沉重,但其实我还是希望她们会为自己考虑一点儿,做自己想做的事,走自己想走的路。
其实我看过很多王都被蛮夷攻破的场景,有的人选择委曲求全,迎合他们;但有的人还是三尺白绫,洁身自好。
这是他们的选择,我无权干预,只是看着无数红颜祸水消失在历史长河,我会为她们心忧,两个人的爱情出现第三者,这才是我为她们心痛的地方。
只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至少,唉,我不能再让一个人儿重蹈师傅姐姐的覆辙了,如果在她看来是委曲求全的话,那么把生命的意义交给别人来选择,让道心彻底破碎。
如果我只能这样一直看着的话,那我从一开始,也不会踏上这条‘大道’了。”
林池鱼若有所思道,只是回想起以前的往事,有很多都是遗憾。
不仅是熟悉的人,一个都没救到;关键是看着很多人,连自己想选择一段人生的权利都没有,他自许不是什么圣母,但只是看着一个人儿紧紧贴合一个他不爱的人儿。
可能正譬如那个合欢宗的朋友,明明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却偏偏落得如此下场。
所以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邪道?
又该被何人定义呢?
他不清楚,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清楚,无能为力只是他骗自己不作为的谎言,只是看着自己深爱的一个人儿,或者说是很熟悉的一个人儿在自己面前说着抱歉,却一手揽住明明不爱的那个人儿。
林池鱼自许没有办法容忍,明明很讨厌他的,为什么还要依附于他?
就是因为这狗屁的现实?
既然能做的话,为什么不去反抗,从来不是案板上的鱼肉,师傅姐姐可能也是如此,很多时候,他们只是缺了人生中的一个导向标。
如果看着一个人儿真正消散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无止境的心痛感,和无尽的愧疚。
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从来不想。
“所以我才会拼命的追,直到将她挽回。”
林池鱼对着肩膀上的小鹤喃喃着,如果圣子是阴阳阁的话,那打破了便是。
天,要阻我,我就打碎这天;地要阻我,那就踏碎这地。
“至少我不愿意看她这样流泪,我不喜欢看到他们难过的样子,因为这样会让我心痛,而我们魔道呀,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一个人的世界太安静,看不到一丝儿希望的话,那我就来做你手中的剑吧。
斩破海峡,破碎星辰,只要你愿意的话,我都能……
毕竟哭红了双眼,就有些不好看了。”
他推开了日轮宫的大门。
淡淡的光晕洒在仿佛被尘封已久的大殿。
很亮,像是照亮了笼中的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