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被将军请走了,玉姑娘找夫人有事?”陈伯皱眉看着她。
哪有做事还穿的妖妖娆娆的?哪怕是在旁边观看,也不应该穿成玉含烟这样吧?
陈伯都怀疑她蒙着面纱是怕别人看见她被冻得苍白的脸和发紫的唇。
玉含烟皱眉,“夫人不是说要教你们做事吗?她不在,这事还能做成?”
“这个就不劳玉姑娘费心了,夫人早有安排。”陈伯白了她一样,冷淡道。
如画这时上前一步,笑盈盈的开口,“陈伯,我们姑娘也是怕夫人不在耽误事情的进度,若是重要的事,这样岂不是会坏事?”
陈伯已经没耐心了,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要是没事就赶紧回去吧,这里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看来这两人整天在府里无所事事过得太闲了,等将军回来,他得劝劝,多少给这俩整点活干,免得她们成天没事找事,怪耽误人的。
江沁语不在,玉含烟和如画自然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而且外面冷得不行,玉含烟为了表现自己最美的一面,穿得还少,如画为了不跟她形成对比,穿得也不多,主仆两个没了留下的动力,脚步飞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夫人到底让这些人来做什么?为什么是在陈伯的屋里?”玉含烟一边在自己的屋里烤火,一边疑惑的问。
如画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从小五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情况,“听说是防寒的,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
“防寒?除了在屋里铺上地龙,或者建火墙、点炭火之外,还能在屋里做什么?”玉含烟不解。
如画摊手,“这就不知道了,等他们做好了咱们就知道了。”
玉含烟若有所思,却没再开口。
……
江沁语这会儿在城里,身边站着陆言铮。
“你叫我出来就是看他们领棉花的?”江沁语无语的看了陆言铮一眼。
陆言铮点头,“对。”
江沁语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有什么好看的?又不会因为她在,百姓们就能多领点东西。
但这时,江沁语听见有人在跟发放棉花的人商量。
“军爷,您看我家只有我一个壮劳力,可家里还有两个老人,两个孩子,如果只靠我做活领棉花的话,家里还得有人挨冻,咱对这事儿有没有什么说法啊?”
发放棉花的人看了一眼他的户籍信息,抬头道:“大将军说了,你这种情况的话,可以让家里的媳妇儿和老人去军中接活干。”
“军中还有活?”那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发棉花的人点头道:“就是简单的缝补活计,你们现在领的棉花,军中也有,但将士们每天要训练和守城,没什么时间做衣服。”
“这活儿我们可以干!军爷,您给我登记吧,我一会儿就去那边瞧瞧!”那人喜出望外道。
江沁语扭头看向陆言铮,“你是想让我看这个?”
“嗯,毕竟东西是你出的。”陆言铮再次点头。
江沁语这下明白了,不再言语,又站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陆言铮很聪明,利用这个机会,不但让军中和百姓不再挨冻,还顺便招了一波新兵。
陆言铮给出的政策第一条就是,凡是今日登记的新兵,可得棉花六斤!
但棉花也不是随便就让人领的,就像第一个问的,就是没手艺也没什么别的特长,只能出力气的,那就要去加固城墙,干三个月才算还完三斤棉花的债。
如此一来,江沁语对边城未来的开垦和种植大业就放心了。
毕竟如此筛选一波后,那些偷奸耍滑,或者懒惰的人,就直接被筛选出去了。
“等陈伯他们盘好炕床,我会让人将技术在城中推广,最迟半个月,边城百姓家里应该就能全部盘好火炕。”陆言铮忽然开口道。
江沁语点点头,“那你还能顺便带动一下砖窑的收入,毕竟这东西还是需要一些砖头的。”
“夫人提醒的是,”陆言铮轻笑,“我已经跟秦深说过了。”
江沁语奇怪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什么事都要找秦深?”
“他的是我的副将,”陆言铮看着她,有点无奈,“而且砖窑是军中的产业,这件事本就该他负责。”
这下江沁语懂了,搞了半天秦深不仅是武将,还是陆言铮的秘书啊?
那看来秦深还挺厉害的,毕竟要随时记那么多东西,还要经常跟在陆言铮身边。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陆言铮就让人把江沁语送了回去。
外面太冷,他也不想江沁语在外受冻,只不过因着未来三年江沁语都要拿两成边城的粮税,他也不好不让她亲眼来看看情况。
江沁语这厢回到府里,刚跨进将军府大门,就被陈伯冲出来,见着她的激动神情吓了一跳。
“陈伯您这是……”江沁语赶紧开口问道。
陈伯崇拜的看着她,“夫人,火炕盘好了!里面正在烧,还没干透老奴就能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好!多谢夫人!”
说着,他还向江沁语行了个大礼。
江沁语真是哭笑不得,“陈伯不必如此,能盘好就成,那明天你们继续吧,把府里所有睡人的屋里都盘上,这样就不怕冷了。”
“暧!老奴这就去跟他们说,也不用等明天,今晚咱们就连夜做,争取尽快用上!”陈伯说完就跑回去了。
江沁语都不知道他跑出来是干啥的,不会就是为了给她行礼吧?
还别说,她猜对了,陈伯的确是听到门房这边有动静,知道是她回来,特地跑出来给她行礼表示感谢的。
江沁语也跟了上去,怎么说她都要去看看,火炕的安全问题必须检查仔细才行。
结果她一进去就听见小五高兴的道:“陈伯,那晚上咱们就先给玉姑娘他们那屋盘上吧?”
“你小子可真是……让我怎么说你啊?你赵叔他们几个的身子骨都不怎么好,凭什么要先给她们两个年轻小姑娘弄?再说了,将军的主院都还没弄呢,哪里轮得到她?”陈伯气哼哼的瞪着小五,反手就在头上敲了一记。
小五被他敲得头疼,捂着头委屈道:“我这不是怕她们两个姑娘家冻坏了嘛?”
“就你怜香惜玉是吧?”陈伯无语了,“不行,她们住的是客院,先把主院和咱们住的地方弄好了再说。”
最近他是越来越不待见玉含烟主仆了,要是这次寒潮能让她看清自己的身份,他也不介意来做这个恶人。
“哎呀,陈伯你别这样……夫人?夫人您来评评理,玉姑娘是咱们府上的客人,是不是得先给她那院子盘上火炕啊?”小五扭头就看见了江沁语,于是赶紧把问题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