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把已经切块的各种大块食材和骨头放在了高压锅之内,开始煲汤。
季允晏在厨房的另一头,终于将牛肉切割完毕。
一边收拾自己制作出来的这一些狼藉,一边分神去偷师学艺。
原本在空中悬浮工作的刀具们终于的迎来了歇息。
因为之前极速的工作,甚至有一些刀身表面还微微发热、刀刃变得卷曲,停下工作后,还有一些战栗,似乎是不敢相信它们被放过了。
但是下一刻它们又在精神丝的操控之下,弯曲的刀刃重新挺直锋端,寒光熠熠。
满身血气的刀具变得欢快,裹挟着一身血腥肉沫骨渣,飞向了现如今已经打开水龙头的胶桶内。
刀具放在了水桶内冲洗,雪水在白色的胶桶里面蔓延。
防水布四个角落向内一卷,布面上黑色的如小蛇一样的牛毛和已然变凉的血豆腐共同颤动。
和其他的一些内脏内容污物聚集在一起的废弃物滚进了厨房装生活垃圾的垃圾大桶内,数量多到装满了三个垃圾桶才停止。
这些生活垃圾分解后,重新利用可以为基地里的变异植物们提供所需要的养分。
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血腥味开始慢慢淡去。
系统654这时把主意识放回来,当仁不让的打开了厨房里的通风系统,此处弥漫的混乱味道被强劲有力的风从通风管道卷出屋内。
外面的天空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不知道那一边的安安睡着了没有。
季允晏早在切肉分尸之前已经把呼吸封闭住了,不想让这些恶浊的气味进入身体内部,让他的味道也染上这些变异动物不知道多久没有清洗过的臭味。
打了猎物回来的他早就在回家看安安之后顺便还拿了换洗衣物过来。
季允晏收拾着这一切。
各式各样的刀具们摆放在了原来的地方开始晾干水分。
三色防水布也在清洗过后,飞到了餐厅外面的房顶上,给这一处平房餐厅盖上了厚实又光鲜的小被子。
季允晏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似乎刚为房子添加一道靓丽刘海的蛇不是他。
拿起带过来的皮包裹,沉稳的走向了餐厅的后勤部的洗浴间。
他可不想带着这一身臭味给安安准备早餐,这会污染他对他的爱意。
俊美至极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唇色从白转为曾经的淡黑。
一次又一次的冷水冲刷,等到身上再也没有散发出那种难闻到极致的味道。
眉毛又粗又黑,在清澈的水流冲刷下,仿佛一道蛇形的深沟。
身体的肌肤冰冷至极,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沿着死尸一样冷白色却高高隆起的健壮胸肌滑入茂盛的丛林之中。
他被自家的伴侣养的很好,身材修长高大却不过于粗犷,丰肌蛇腰。
他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蛇老大。
被自家伴侣从生死囚笼中救回来,养成了现如今的顶级掠食者,学到的东西也成为了自家伴侣妥帖的依靠。
丹凤眼眼尾微微上翘,翘度适中,纯黑色的眼珠子闪着红色的暗芒。
性感的薄唇一弯,是种很惬意的笑。
安安,等我回家。
血液透过心脏瓣膜涌出身体的感觉来袭,他好想见他。
恨不得现在就去回去见自己安睡于床上的伴侣。
但他知道他还不能那么做。
为安安准备的早餐还未弄好。
要不等下他抢一波就走,毕竟他带来的这一些肉与骨头,已然被系统654称重后核算成积分打入了他的账户。
现在带走那些可能已经煮好的汤,下一秒就能回家了。
等他洗完澡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
厨房的空气已然变得清爽,只剩下微弱的血腥气息依旧盘旋于脚上踩着的地板。
余楚那一边厨房区域热气腾腾。
白色的水蒸气之下穿着白色的厨师服的余楚这位大厨的身影多看不太分明,似乎他整个人都在那一片朦胧的雾气里面里面腾云。
但是能够依旧听到锅碗瓢盆碰撞的清脆响动。
孤身一人的基地大厨,为了正在这近40分钟焖煮成熟的近百个高压锅之类的骨头而不辞辛苦。
空气中美好的食物因子涌动着来到季允晏已然重新开始呼吸的高挺鼻翼之下。
好香!
安安喜欢。
他必须学会,把那些能够一口被他这条蛇吞下去的大块大块的骨头变成如此香气浓郁的高汤。
但当然不是现在,他真的太想已经将近三小时未见的伴侣了。
想他想他极端的想他。
季允晏移动的速度比风还快,转瞬之间就进入了那一片雾中。
“余楚,我先拿走了。”
季允晏现在只想不劳而获,马上回家看老婆。
端起一锅最为香甜的牛骨汤就要走。
这锅汤他闻得出来,是余楚特意准备的,选择的食材还是安安提供过来的能量最多的新鲜饱满的玉米。
一看就是为了基地两个老大准备的,既然如此,就不浪费时间,直接他现在就拿走吧。
一点都不嫌烫,季允晏端起两旁的提手,即将马上离开。
“哎哎哎,季老大,你等等啊,还没加调料!”余楚惊慌失措的大喊道。
?!
已然移动到了门口的季允晏停下了离开的脚步,身边还悬浮着一个大黑色塑料袋,袋子里全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铝盒,包裹着他为容祈安q弹饱满牛脊髓。
回家的道路却被从雾中小跑着冲出来的余楚打断。
毕竟有没有加调味料的料理,味道相差甚大。
季允晏当然不会为自家伴侣准备不完美的汤。
瞬移的速度很快,门口提着锅就走的男人又提锅回来。
砰——
高压锅被摆放在了橱柜之上,砸出幽幽的声响。
季允晏声音冷淡的像料峭的雪。
“放吧。”
“现在个这壳打不开......要等里面的水蒸气...先出去了......才能。”余楚额头上的热汗像水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
本来就忙活的热火朝天的他,刚刚了还小跑了一段路程,气喘吁吁的他,说话也同样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