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笙去上班的路上，就有了个主意。
真要接下幼儿园的生意，光凭她自己，一双手未必能干得了这个活儿。
所以思索再三，还是找帮手比较好，钱是挣不完的，但稳住这个大客户，却比什么都重要。
打定主意，忙完中午的饭点，蒋南笙就把黄德兰和蒙国英叫到了操场。
几个人站在乒乓球台旁边的树荫下。
“南笙，特地把我们叫到这来，是有什么事儿吗？”黄德兰迫不及待地问。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蒋南笙不会避开其他的工友。
蒙国英也很好奇，“对啊，是什么事儿？”
蒋南笙打开饭盒的盖子，“登登登登！！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黄德兰和蒙国英凑了过去，盯着那一盒五颜六色的小动物，惊讶之余，还有一堆的疑问。
“这是什么？吃的？”
“在哪买的？这手工，卖老贵了吧？？”
蒋南笙大方地邀约，“你们吃吃看，跟普通馒头有什么不同？”
黄德兰惊呆了，“这是馒头啊？？那我高低要尝一个了。”
她挑了个紫色的，咬了一口，顿时两眼都亮了起来，“咦，这味道好熟悉啊！”
蒋南笙得意地挑了挑眉。
“面团里加了蒸熟的紫薯，香吧？”
蒙国英本来还在一旁观望，听到黄德兰这么说，立马也挑了一个。
“南笙，这个又是加了什么？”
蒋南笙瞥了一眼，“这是甜菜汁，你们快尝尝。”
她一屁股坐在乒乓球台上，期待地看着两位好朋友，等着她们的真实反馈。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我没有放很多糖，就是有点微微的甜味，太甜了，小朋友吃也不健康。”
黄德兰吃完了一个馒头，又拿起一个黄色的。
她嘴里嚼着面团，含糊不清道：“你这是给小朋友做的？”
蒋南笙也没有卖关子，一五一十地说。
“我昨天在动物园遇到了无线电四厂的幼儿园园长，她很喜欢我做的紫菜饭团，想跟我下订单。”
“然后我昨晚回家又做了这些蔬菜馒头，打算一起推销给她，看她们是不是会一起订。”
说话间，蒋南笙从另一个饭盒里拿出了饭团。
这下蒙国英就有点吃不消了，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着脸。
“南笙，你早说要我们试菜，我刚才就不打那么多饭了，都快撑死了！”
黄德兰的手里还有半个馒头，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后只能气结地瞪着蒋南笙，“蒋南笙，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蒋南笙笑嘻嘻地躲过了黄德兰的偷袭，赶紧求饶。
“好了好了，我叫你们过来，不只是让你们尝鲜的，主要是想跟你们谈个正事儿。”
蒋南笙正色道。
“以我的个人能力，要完成这么多的订单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黄德兰顿时就来了兴趣，“怎么合作？你说。”
蒋南笙浅笑道：“就是我教会你们，然后我们3个人分工，到时做好了再汇总起来去送货。”
“至于收入，我们3个人平摊，有钱大家一起赚，你们觉得怎么样？”
蒙国英呐呐地说：“你是说，你把技术传授给我们，然后带着我们一起挣钱？”
蒋南笙点了点头，“对，是这个意思。”
黄德兰当即就沉下了脸，“不行！”
她这一开口，其他两个人的目光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意识到被误会了，黄德兰赶紧解释，“我不是说合作不行，我只是觉得这样对南笙不公平。”
“这点子是南笙想出来的，东西也是她自己做的，就连客户都是她谈下来的。我们俩等于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哪好意思平分利润呢？？”
蒙国英也连连点头。
“对，我们不能抢了你的劳动成果，人家去报班还要交学费呢，我们哪能跟你平起平坐？”
蒋南笙无语地看了看天。
“都是朋友，计较这些干嘛？再说了，你们也帮过我不少忙，我充其量只能算是礼尚往来。而且还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们。”
瞧着蒋南笙表情忽然变得严肃，黄德兰和蒙国英也靠了过来，几个人的头都快贴到一起了。
“厂里的效益越来越差了，这两年也一直都在走下坡路，所以有机会的话，我们要考虑副业作为后路。”
“怎么说这也是一门手艺，我们自己掌握了技术，以后还有很多挣钱的机会。”
黄德兰和蒙国英听得津津有味。
蒋南笙喝了口水，挑了重点来说。
“你们看啊，目前市面上还没有人卖紫菜饭团和蔬菜馒头，如果我们做起来了，是不是抢占了先机？”
那两人一个劲地点头，眼巴巴地等着听蒋南笙的生意经。
“给幼儿园供货只是第一步，下一步我们可以去跟副食品商店谈，甚至可以自己去摆摊，扩大知名度。”
“当然，前提是我们要一直保持品质，这样就会有一些个体户会跟我们进货，比如早餐店之类的小餐馆。”
“销量上去了，保持口碑，我们的名号不就打响了吗？还愁没有客源？如果有人要买我们的配方，那也没问题，交学费就完了。”
黄德兰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她也没错过重点。
“照你这说法，我们只要踏踏实实做好这两样东西，就是稳赚不赔咯？？”
蒙国英接过话茬道：“我觉得就是这样的。反正在今天之前，别说见过了，我连听都没听过什么饭团和蔬菜馒头。”
黄德兰和蒙国英交换了一个眼神，黄德兰郑重其事地开口。
“南笙，我们愿意跟着你干，你脑子灵活，手又巧，我们不怕吃苦。但是利润必须是你占大头，我们俩绝对不能和你平分，要是你不答应，我们就不干了。”
蒙国英也急着表态。
“对对对，南笙，你至少要拿一半的利润，我们俩就相当于跟着你打工。哪有工人和老板拿一样的钱的？那不合适！”
蒋南笙拗不过她们，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没想到的是，她们几天后第一次去摆摊，就碰上了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