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南笙说要替蒋波筹钱，徐牧云也连忙表态。
“对，蒋波，你说个数，我们来凑一凑，别错过这个挣钱的好机会。”
蒋南笙却摆摆手。
“不行，你能在医疗体制内站稳脚跟不容易，现在又是准备要考核评职称的关键时候，这种事情你别参与。”
人性的恶，在哪个时代都会有。
别被某些有心人知道了，做出对徐牧云不利的事来。
蒋波想到那不小的金额，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他纠结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姐，你愿意给我钱去买鸡苗，我已经很感激了。”
“转让费的事，我自己再另外想想办法吧！”
蒋南笙一听，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就更甚了。
她挑了挑眉，严肃地教育起弟弟来，“你能想什么办法？你在城里还认识几个人？”
“蒋波我告诉你，我们是一家人，遇到事儿就一起面对一起解决。你千万不要为了这点钱，去铤而走险做什么危险的事！”
这次再见到蒋波，弟弟的转变蒋南笙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现在蒋波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业，还这么积极上进，她做姐姐的怎么都应该支持。
所以蒋南笙也给了蒋波一颗定心丸——
“转让费我来想办法，算是借给你的，你以后每个月固定还一个数。”
她不是要和弟弟斤斤计较，只是想让蒋波明白，做生意就要自负盈亏。
即使是家里人，那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随时给他提供帮助。
蒋波看他姐这么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创业，一时之间也是百感交集。
他眼圈一红，“姐，你真是我亲姐！我给你写借条，按银行利息给你算。”
“你放心，你弟一定会争气的，绝不给你丢人！”
徐牧云在一旁倒是看乐了。
“你们姐弟俩一个哭了轮到另一个？南笙，家里的钱先给蒋波买鸡苗吧，我下周就发工资了。”
蒋南笙点了点头。
“好，鸡苗的钱倒是够的，你不用管这事儿，安心上你的班就行了。”
之前收的交通厅的服装定金不算少，而且转眼交货后就能把尾款也收回来。
大不了家里晚点再添置冰箱洗衣机这些电器。
只要弟弟踏踏实实工作，努力发家致富，他们慢一点提升生活质量也无所谓。
反正也不是吃不上饭。
蒋波当即问徐牧云要了纸和笔，写了一张借条，向蒋南笙和徐牧云借款5000元整，一年内连本带利还清。
徐牧云看到这期限，不放心地提醒小舅子。
“蒋波，一年还清会不会压力太大？你赚了钱还要继续去买鸡苗，买饲料，这些开支也不小啊！”
蒋波得意地笑了。
“姐夫，我算过账的，还前后算了好几次。我这次要买的鸡苗，就是土鸡肉鸡都有，满足不同的客户需求。”
“肉鸡生长周期短，很快就能出笼卖掉了。土鸡能卖的价格高，周期稍微长一点，等一等也没关系。”
“最近开始有人来打听有没有乌鸡，说是南方那边流行乌鸡炖汤，营养价值更高。我准备也买一些乌鸡的鸡苗回来，全面开花。”
“这两天在城里，除了跑派出所，我还去了好几家餐厅。那几个老板都有合作意向，到时我的鸡快出栏了，也不愁没有人收。”
“再加上卖鸡蛋那些七七八八的，一年下来也能挣不少。养鸡场里还有几个小一点的笼子，我寻思着是不是也弄点儿鹌鹑回来养。”
“鸽子贵，大家未必舍得吃，可鹌鹑便宜啊，鹌鹑蛋的产量也高。反正我喂鸡是喂，喂鹌鹑也差不多，多卖一点是一点。”
小舅子这头头是道的分析，听得徐牧云颇感欣慰。
他浅笑着对蒋南笙说：“你们还真是亲姐弟，在赚钱这件事上，太像了！”
都是同样的拼命三郎，脑子也都很灵活，还都很勤快。
只要能挣钱，合法合规，什么都愿意干。
蒋南笙斜睨徐牧云一眼，“你这话，是褒是贬？”
徐牧云忙道：“当然是在夸你们啊！要是换了我，都想不出这么多的好点子来。”
蒋波哈哈大笑。
“姐夫，你天生就是救死扶伤的命，用不着考虑这些凡夫俗子的事儿。咱们这叫各有所长，你那手术刀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拿的。”
蒋南笙站起身收拾餐具。
“行了，你也别贫了，咱们先回去吧，别影响你姐夫上班。”
徐牧云亲自把姐弟俩送到楼梯口，这才依依不舍地折返回办公室。
“瞧你这样，没吃饭吧？”蒋南笙看了看弟弟。
蒋波“嘿嘿”一笑，“不愧是我亲姐。”
蒋南笙朝不远处的家属楼努努嘴，“走，上家里吃去，还有菜，我再给你下碗面条。”
“好嘞！还是我姐心疼我。”蒋波笑嘻嘻地说。
他从小怕他姐，可也是发自内心地爱他姐。
谁要是说蒋南笙一句不是，蒋波能冲上去跟人拼命。
姐弟俩并肩往回走，蒋波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姐，你这一年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儿啊？感觉你像变了个人似的。”
蒋南笙的心里“咯噔”一下，故作镇定道。
“怎么变了？要我给你一耳光，重温难忘的记忆吗？”
蒋波闻言，立马跳开几步远，一脸戒备地看着蒋南笙。
“君子动口不动手！姐，这才夸你不到半分钟，你怎么又犯老毛病了呢？？”
蒋南笙给了他一个假笑。
“这不是你说我变了吗？我总得证明一下自己啊！”
蒋波看出来，他姐是故意开玩笑的，也没再继续贫嘴。
“我说真的，你这脾气比以前可好太多了。知道我遇到了事儿，不但没有当场发火，反而还帮我出主意。”
“你看你现在都贤惠到做了饭给我姐夫送去了，妈要是看到你们两口子感情那么好，一定高兴坏了。”
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蒋南笙才想起，她似乎都没回过娘家。
因为原主有着一个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她下意识地就想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