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包好的收音机拎在手里,周母才有一丝真实感。
她没想到简心怡吵架的战斗力这么强,买东西也不手软。一个收音机32块钱啊,说买就买了,这钱花的她肉疼。
而那一边,何美凤见简心怡爽快的付了钱,嫉妒的眼睛都要喷火。
奈何简心怡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付了钱直接往二楼去了。可她该怎么办,125块钱,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赔得起?
只听售货员说道:“你要是想赖账,我们只能报警了。”
怎么绕来绕去,这派出所是非得去了?何美凤两眼一翻,直接摊倒在了地上。
一场闹剧到这里算是结束,还有爱凑热闹的舍不得离开,一直将派出所的民警等来才慢慢散去。这一场热闹,看的是大快人心。
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有了个评判。
简心怡和周母到了二楼,直接去了日化区。如今天气冷了,手头上也宽裕了些,自然要买些化妆品保养一下的。
做早餐铺子,手经常在水里洗来洗去。切菜揉面,刷锅洗碗的,手就容易皲裂。简心怡一下子拿了三罐雪花膏,白色的瓷瓶配上绿色的铁皮瓶盖,上面印着“雅霜”两个大字。
售货员说雅霜牌的雪花膏滋润效果最好,价格也实惠,是卖的最好的一个牌子。
接着简心怡又买了两只滚桶油。小小一只,像唇膏大小,用塑料皮包裹起来。周母的脚后跟已经开始开裂了,用这个效果最好,非常的油润。
很快简心怡又给自己买了沉香粉,说是进口的。涂到脸上白里透红的,十分好看。
有一点何美凤还真的没说错,她就是爱漂亮,想着法的打扮自己。不过她打扮自己,是要取悦自己,美给自己看的。可惜的是,霍县目前还没有口红卖,否则她必定要买两只的。
买完后两人又去了三楼,打算在寒冬来临之际,给自己添点冬天的衣服。
霍县身处大别山腹地,冬天尤其的寒冷。大雪是下了一场又一场,一直到来年开春,积雪才开始慢慢消融。
现在还没到奢侈的地步,两个人在成衣区稍微逛了一会儿,随后直奔卖布料的柜台。
上次卖碎布的大姐还认识她,热情的打招呼:“小丫头,你又来了,今天买点什么?”
简心怡笑的亲切:“我再扯点布,做点冬天的衣服。”
最终简心怡买了几尺低饱和度的布料,又买了几尺花俏一点的格纹布料。另外又买了百搭的藏青色和深咖色,可以做几条半身裙和裤子。
临了,又给周母挑了紫色的布料,想给她添件新棉袄过冬。
买好后,售货员大姐又问她:“还有些碎布条,有的布块还挺大,你要不要?”
“好的呀。”
简心怡又挑了一大袋,一并付了钱。
逛着逛着又逛到了毛线区,冬天都赶着织毛衣御寒,这个柜台人明显多一些。
简心怡选了米白、大红、还有姜黄色。
她转身看了眼周母,只见她两眼放光,手里轻轻摸着最上方的灰色毛线。那股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看的都挪不开眼。
简心怡也伸手摸了一下,刚一上手就能感觉到触感不一样。这款毛钱与其他的毛线不一样,手感细腻柔软,摸在手里舒服极了。
售货员见简心怡打扮的洋气,便多了一句嘴:“这是开司米,沪市那边来的。听说那边的小姑娘,都批开司米的披肩,可洋气了。”
开司米啊,这个简心怡熟悉啊。
大学四年,她看了无数本亦舒的小说。里面多次提及开司米,是非常珍贵的山羊绒,有着“软黄金”之称。
那时候,她做梦都想拥有一件开司米的毛衣。可当时买不起,等工作之后有了能力,又忘了这回事。
如今想起来,还是回忆满满。
感受着手里柔软的手感,还真是有些眼馋。
她便问道:“怎么卖的,姐?”
“不便宜吧?”周母马上问道。
今天出来花了不少钱了,她真怕简心怡一冲动,又给买回去。
售货员点头:“那是,这可是稀罕物。一斤开司米要5块钱,你织一条披肩2两就够了。”
“毛衣呢,织毛衣需要多少线。”简心怡追问。
“那得小一斤了。”售货员看了她一眼:“你这个子不小,得买一斤。”
“行,那我要一斤,就拿这个灰色。”
要命了,周母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她就多余看这一眼。多耽搁这一会儿,5块钱没有了,这丫头有钱是真敢花啊!
开个铺子忙来忙去的,哪里用得着穿这么好。开司米可是细腻的东西,哪有穿着干粗活的。看年轻孩子不会过日子,她就闹心。
周母肉疼的表情,简心怡都看在眼里,也不好再多买了。又称了五斤棉花,回去做过冬的袄子,其他的就没再买了。
毕竟在一个屋檐下,又受了人家的恩,得照顾下她的情绪。
到家的时候,周承义在院子里劈柴。
碗口粗的木柴被截成一尺长短,散落了整个院子。周承义只穿了件白色背心,从侧面看过去,脸部的线条锋利冷峻。再配上他充满荷尔蒙的身材,简心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她一直都知道他身材好,可每次看到都忍不住感叹:真养眼啊!
只见他右手握着斧头,将截断的木柴竖直摆放。他估摸出一个大概方位,然后抡起胳膊劈了下去。圆圆的木柴一分为二,应声倒地。他又把劈开的扶起来,再次从中间的位置劈下去。
劈的细一点,生火的时候更容易燃烧。
如此反复,劈了一根又一根。
他干活的时候很认真,臂膀处的肌肉鼓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牛劲。
简心怡在一旁看的很认真,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踏实。
她把这种踏实,归为烟火气。
“周承义,我们回来了。”简心怡走近院子,轻声打招呼。
周承义听见了,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冲她笑笑。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