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遇到她,自己和琴瑟可能还深陷骗局之中走不出来,或者身心疲惫。
“你们说过很多次了,我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姜皎月都有些无奈了,同为女人,她的确在帮琴瑟他们的时候,多了一丢丢的私心。
但没想到,她们会一直这般铭记。
“对,大恩不言谢,我们记在心里便是。”
看着琴瑟盖上盖头,林家夫人亲自领着她走到大堂,祝博未婚妻林珊,撑着红伞送她入花轿。
鞭炮声响起,唢呐声响起,热闹而又喜庆。
“感谢诸位今日赏脸,来祝贺琴瑟姑娘大婚,今日,诸位吃好喝好,不醉不归啊!”
赵敏和琴瑟义结金兰,如今是作为妹妹,为她操持婚后事。
虽然琴瑟没了双亲,但何明给予她足够的尊重,没有直接入府,而是八抬大轿,该有的一样没有少。
“这姑娘是何人,没听说琴瑟姑娘还有至亲在世,远房妹妹吗?”
有些宾客不了解,一边用膳一边好奇起来。
琴瑟认识的朋友不多,府邸也不大,来的客人也不算多,摆了二十余桌人而已。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赵娘子啊,与琴瑟姑娘一样,是个奇女子.......”
赵敏与前夫和离后,在京城靠经商站稳了脚跟,雷厉风行的本事,也打出了名声,许多人是佩服的,来求娶的都不少。
不过眼下,她似乎还没从感情受伤中走出,只是安心挣钱。
“对了姑娘,你瞧着面生,怎么一人在此,是哪家的姑娘啊?可说亲了?”
桃枝刚想回话,姜皎月便坏笑道:“算命的说我克夫,还不曾说亲,大娘你要帮忙吗?”
此话一出,热络的几人顿时噤声,尴尬地笑了笑,扯开话题,没有和她再搭话。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不需要吭声,姜皎月安安心心干饭。
吃饱喝足,跟赵敏说了一声后,主仆俩离开府邸,来到街上。
“小姐,时候尚早,我们回府吗?”
“不,算卦去,再摆一次摊。”
她那铺面,差不多已经修整好,今后算卦相关的事情,将移到店中。
母亲挖回来的那个女掌柜,办事很有效率的,准备得差不多了。
姜皎月准备去摆摊的这会儿,姜楚楚正盘算着怎么算计她。
“吕郎,不要......留到洞房花烛夜去。”
姜楚楚懂得什么叫做欲擒故纵,愣是让吕亮意犹未尽欲罢不能的。
他深吸一口气,“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娶你进门了。”
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大庭广众让人瞧见,商量过后,婚期定于四月后。
然而姜楚楚表面上接受,实际上无比痛恨姜皎月。
她脱离姜家,凭什么还过得好!
“吕郎,我还是让姜皎月给坑了,你得为我出气!”
这话让吕亮的热血降低了几分,但嘴上还是应着,“夫人莫急,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其实他就是嘴上哄哄而已,他可不敢惹卫家。
人家的表哥和太子称兄道弟,傻子才去挑衅。
他一开始答应姜楚楚冒险去算计姜皎月,实际上却是在看机会是否利于自己再决定是否出手。
“吕郎,你真好”姜楚楚敛眸,决定这一阵先蛰伏。
等到她成了吕家的主母,有了钱,就能想法子让姜皎月好看!
此时,姜皎月摆摊,与周围的小贩简单附和。
很快,有一名男人出现在卦摊前,他眼前一亮,快步走上来。
“大师,你这儿能解梦吗?卦金怎么算。”
“你的卦,六两银子,不准不要钱,先算后付。”
姜皎月是不怕对方赖账的,因为因果他们自己承受不起。
男人坐在卦摊前,他的眼底有些淤青,神色憔悴。
“大师,我最近一直做噩梦!”
“我知道,梦到一女子,对吧,别着急,慢慢说......”
她递过去一杯茶水,男人端起来咕嘟咕嘟就喝,随后娓娓道来。
已经半个月了,他总是梦到一个女人与自己拜堂,掀开盖头却不是未婚妻的脸,对方哭得他心疼。
然后开哭出来血泪,现在他一闭眼,耳边好似都能听到女子的哭声。
“哇,诡异啊,一看哥们你就是被女鬼缠身,恐怕是犯了阴桃花吧。”
一些得空就来听姜皎月算卦的百姓,还是了解一些的。
“我猜肯定是!大师,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能听吗?”
姜皎月没回答,而是看着男子,这一卦是私下算还是直接算,取决于来算卦的人。
“大师但说无妨。”
周围的百姓见可以旁听,连忙凑近。
“你可是要准备成亲了?”
男人顿了一下点头,“没错,我未婚妻与我患难与共,还有一月,我们便大婚。”
姜皎月唇瓣微动,清润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男子身边的空出,片刻后收回目光。
“你这奇怪的梦,应该是从你打算与那女子定下成亲日子开始的吧。”
“没错!”男人看姜皎月的眼神,更尊敬和佩服。
真是奇人啊,这都能算出来!
随后,男人情不自禁说起了和未婚妻的过往。
他本是京城人士,十岁那年,和父母回村中老家探望亲人,却遭遇洪涝。
他被冲走,得一猎户和他的女儿相救,但因为伤过头,他记不得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那时候那个女孩才六岁,自己那一份吃的,还会再分一半给他,还教他很多求生本领。
猎户也带着他锻炼身体,半年后家人找到他,他对女子许诺,等安顿好后,派人来接她,会照顾她下半生。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风云,他们才刚回到京城,却因为科举舞弊的事情。
他的父亲遭到波及,没了功名和官职,他们没有被流放,但也远离京城,不得不为生计打拼,根本没机会去寻恩人。
现在做点小生意,重新回到京城落脚,他托人去寻这女子,没想到她却自己找上来。
“唉,我应该早些去的,这样恩公便不会撒手人寰,留她一人孤苦无依了。”
说到这儿,男人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大师,我扯远了,咱们继续说我那个噩梦的情况。”
姜皎月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新娘流血泪,是因为你即将娶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