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男子跟前,一脸盛气凌人,冷厉的目光扫了一眼这些美人。
“都给我滚出去!”
男人的侍妾们闻言纷纷低着头,迟疑了一下起身离开。
“大夫说了,你最近在服药,不能饮酒!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男人看到身边的美人离开,眼前的大鱼大肉被撤走,心里很不服气。
“我身体好着呢!”
“用不着你来管我,真是烦人!”
他那个世界的母亲脾气温和,处处照顾他,可到了这个世界,这个女人却管天管地。
以至于‘他’这把岁数了,自打和前妻和离,至今一直没有成亲,身边竟然也没有其他的美人伺候?
放着大把的金钱不用,真是傻!
“你,你怎么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妇人面色难看。
这阵他的儿子突然性情大变,屡屡挑衅和惹怒他。
“看样子,我不给你教训是不行的了,来人,请家法!”
下人立刻双手呈上了一根戒尺,男人看到此物,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另一边,在这画面跟前的男子也是面色微白,面上情不自禁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他身边的阿菊握住了他的手,无声安慰着,眼底满是深情流露。
俩孩子看了一眼画面中的男人后,迅速收回视线,眼中没有心疼,好似看着陌生人一样。
“是他,这才是我儿子!”
这边的妇人激动地嚷嚷,下一秒就心疼和着急起来。
“她怎么能打儿子,娶妻纳妾是人之常情,管得这么宽做什么?”
她的呼喊,那边好似听不到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戒尺打在自家儿子的背上。
“大师,快帮帮我儿子,求你了。”
妇人说着,便给姜皎月跪下。
姜墨宝看看里面又看看外面,不由得对比起来。
那个世界有一个不讲理的母亲和孝顺温和的儿子,这边则是完全反过来,嘿,还真是与众不同。
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生父没了。
与此同时,那头的儿子不像往常一样打不还手。
在戒尺打在自己三下的时候,他便怒喝反击。
“够了,别打了!”
“你这是在教为娘做事?”妇人听了后更生气,手中的戒尺咣咣揍。
男人怒了,猛地站起来,一把夺过戒尺,并将妇人推开。
“给你脸了是吧,都说了,我不要你管!”
妇人根本没想到会被推开,整个人往后倒,重重地撞在桌角上,眼珠子瞪大,后脑勺流出血渍。
“啊,大少爷杀人了。”
在门口候着的婢女看了后,尖叫离开。
男人傻眼,僵在原地,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是我,是她不小心倒下的,来人,快去请大夫,咳咳......”
因为情绪激动,他整个人也跟着咳嗽起来,瞧着虚弱得很。
“不,我儿子不能去坐牢,大师,求你了,快帮帮我儿子,把他送回来!”她的儿子不能在那边受苦。
察觉到她的视线,阿菊和男人握着彼此的手,生怕被分开。
“我们缔结了死契,回不去的,我若是回去了,我们俩都会被天道抹杀。”
男人说起话来,有些许文质彬彬的。
姜皎月紧抿的唇瓣动了动,“他说得没错,两人换不回来了,更何况你儿子不愿意放下这些荣华富贵。”
此时,画面中的男人,用手指在妇人的鼻腔下试探气息,发现微弱得紧。
“别死,你不要死啊,快来人啊,大夫在哪儿,让他快点来,咳咳咳......”
妇人听了后站起身来,她满脸都是泪水。
环顾了简朴的家中,她忽然开口,“那我能不能过去?”
“大师,你肯定有办法的吧,送我过去,快!”
她取代那个妇人,便不会再有人欺负自己的儿子,而且他们娘俩还能享受荣华富贵。
姜皎月神色严肃,“你确定?”
“去了便再也不能回来了,你确定要放下这里的一切?”
“娘,不要去,留在这儿,我跟夫君会用心孝顺你一辈子的,真的!”女人言语诚恳。
但妇人摇摇头,“他不是我儿子,你也不配做我儿媳妇,明知道自己的夫君换人,却不说,我没你这样的儿媳妇。”
阿菊善良踏实,可原本的铁柱好吃懒做还经常打人,好在婆母温和待人,她才一直忍着,孝顺着。
“大师,快送我过去,我绝不后悔,我发誓!”
姜皎月叹了一口气,“行,我如你所愿,滴血发誓,你就能得偿所愿。”
妇人毫不犹豫取下头上的铜簪,划破掌心照做,白光闪过,妇人跌坐在椅子上,气息微弱。
画面里,那个妇人眨了眨眼,抱住了男子。
“儿啊,娘没事,不必担心。”
紧接着大夫出现,给她包扎后脑勺的伤,得知自己的亲娘来了,男人十分高兴,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画面到此结束,姜皎月看着这一家四口。
“你娘突发恶疾,一会儿记得请大夫。”
男人领会,连忙朝着她跪下,“多谢大师成全!”
妇人寿终就寝,有人作证他们就不会有任何嫌疑,更何况这是妇人自己的选择。
临走时姜皎月洗去了俩孩子的记忆,“有些事儿大人知道就好,你们好自为之。”
女人去请大夫,剩下的事情她没管,带着自家弟弟离开此地。
“姐,那边的人会如何?”
“你觉得呢?一个溺爱孩子的母亲和一个不孝的儿子,即便是有点钱,日子能好过吗?”
更何况又不是金山银山,总有花完的时候,有钱也是原先那男子经营出来的。
他身体不好,但有经商头脑懂得用人,而且其母也是个聪明计较的,但现在如今换成这母子,结局不言而喻。
姜墨宝隐隐明白,“对了姐,镜中世界,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我,是个什么样的呢?”
“大千世界,各有各的命运,若非机缘巧合,彼此没有交集是最好的。”
听出了姜皎月话中的警告语气,姜墨宝抿了抿唇,“知道了姐,我不问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他,也许是性格迥异,又或许一模一样,但他是唯一的,另一个自己不是自己。
“呜呜......”
姐弟俩走到拐角处,姜墨宝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孩揉着眼睛哭哭啼啼。
顿时心软不已,“小兄弟,你哭什么?”
小孩转头的时候,姜墨宝看到了他惨白的脸,和他脑门上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