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秦煜随着亡魂队伍一同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中,这一幕格外诡异。
大黄慌了神:“糟糕,阿煜这是跟着亡魂到什么地方去了?一个大活人怎么还能凭空消失!”
我道:“先别急,秦煜有把握跟上去,一定有他的办法!”
话音未落,我就注意到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幅壁画,是用黑色颜料画的,画工非常潦草。只是用极为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当年的献祭场景,科考队的人也在上面,甚至还有个人瘦瘦高高的,身后背着根棒子,明显画的是秦煜。
我努力辨认着壁画上的细节,心中疑惑,壁画怎么会突然出现,又是谁把他们画上去的,难道曾有人早已在这里留下预言?
“老陆,别琢磨了。”大黄唤了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黑炭,递给我,咧了咧嘴,尴尬的说:“画这些简笔画的人,看样子是我……”
我接过黑炭和壁画上的痕迹对比,的确一模一样,大黄张开右手手掌给我看,指尖上满是黑色的碳粉,显然是在不久前使用过黑炭。
可是大黄明明一直和我在一起,哪里有时间去画壁画?很明显他也记不起自己做过这件事,难道……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手表,心说果然是这样!
我看向他,皱起眉头说道:“其实秦煜并没有突然消失,而是我们两个人在点灯之后,失去了一个小时的记忆。”
大黄也撸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表,瞪大了眼睛,愕然道:“我们到底遇到了什么,我怎么还画上画了?”
我摇头,那一个小时的相关记忆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手中的这盏龙油琉璃灯能照破一切妖邪黑暗,联通阴阳,而我们就是在点灯之后失去记忆,莫非是这盏灯的缘故?
在灯芯点燃之后,灯油中曾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现在回想起来,那味道很熟悉,这是……毕狼草!
秦家人在龙油中掺入了毕狼草,用量非常小,难以察觉,之前在平原氧气充足,不会产生效果,在高原空气稀薄,就见效了。
大黄道:“毕狼草不就是秦家拿来控制大脑记忆的草药?一边点灯看清真相,一边下药洗掉记忆,这些秦家人是喜欢自虐吗?”
“你说的没错,这似乎说不通。”我捏了捏眉心:“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摆在我们眼前,秦家人到底为了什么值得这样做?”
他托着下巴,认真分析道:“秦家人这么做,会不会是因为他们要去献祭必须看到真相,却又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忘记才能保命?”
我听了点头:“目前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如果他们记得发生了什么便一定会停止行动,为了能够完成任务,他们不断使自己失忆;第二种,点灯之后看到的东西太过重要,需要保守秘密,只能使自己忘记。”
正说着话,一条正常大小的血虫“啪嗒”一声从上方落下,掉落在我脚边。
抬头望上去,隧道壁上面有很多凹槽,里面有成群的血虫在冬眠,前后看了看,整条隧道上方都盘踞着这些东西。
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检查过,那上面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突然出现的,点灯和不点灯看到的东西完全不同。
“血虫不会攻击掌灯的人,但它们还是很喜欢光的。”我吓唬大黄,又将一片黄金甲胄塞进他口袋里,说道:“这是我在打斗的时候捡的,上面有巨型血虫的血,那是它们的祖宗,有了这个东西它们便不会攻击你。”
在渊理会的人讲述的故事中,点灯不能回头,越走我越觉得脊背发凉,预感到有东西跟上来了,于是我出声让大黄回头看看。
他就摇头拒绝:“你对我真好,坏事第一个想着我,你想看怎么不自己看?””
我说:“我举着灯,回头不方便。”
他气乐了:“你可真会找借口,我不看!”
在我们两个相互推托的时候,大黄还是好奇侧头用余光看了一眼,瞬间面色凝重,立即说道:“老陆,快走别回头!”
我就问:“你看到什么了?”
他摇头不说,大黄这个人平日里嘴很快,此刻这个反应肯定是出事了。
没过几分钟,他又走上前,神色如常,像个没事人一样,显然已经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这是毕狼草对他产生了影响,他又失忆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后面跟了个东西,龙油能照出它的样子,只要看到它就会激发毕狼草的药效失去记忆。
大黄刚刚侧头看到了它,却又急忙制止我,不让我去看,我很好奇,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几个小时以后,我还是不死心,也想侧头偷眼去看,却见前方隧道被一团白色雾气所笼罩,我提醒大黄要注意,雾里有东西。
龙油琉璃灯可以照散迷雾,我们所行之处白雾消散,大黄端着冲锋枪紧跟在我旁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大黄突然出手按下我的头,接着就感到一股劲风从我头顶扫过,只见一条满是吸盘的触手从白雾中射出,它那庞大的身躯隐于雾气之中,大黄立马举枪朝着怪物的方向扫射。
我惊道:“是巨型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