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随着时间来到两个半小时,赵师傅越来越有些慌了。
这小子可别强撑啊!站桩可不是这么站的。
要知道这可不是养生之人的桩,一般桩功分为,高,马步,低,以及卧桩四种。
其中高桩多为养生桩,以及业余人士常用桩功。
就算是一些习武之人,初入门也是从高桩开始。
高桩顾名思义,就是站姿比较偏高的桩功,无需下蹲太多,这样会轻松不少。
但一些习武已经入门之人,且修习时间有几年的大多都是低桩。
就赵师傅他们形意门,他们的三体式桩功初学者都会以高桩入手,总不能刚开始学就把人家给吓跑了吧?
高桩更注重意,低桩更注重气血淬炼筋骨淬炼。
相当于健身里面的低重量和大重量。
健身也分两派,其中一派追求低重量高意识集中,大重量追求的是一种摧枯拉朽自发的强大,让大重量迫使身体快速增长,就是有可能会成为斜方肌之神。
而习武相当没这么极端,高桩同样养生又一定淬炼效果,但真要是习武,想练出真功夫还是得接触低桩。
当然还有太极的活桩,但也有另一个说法。
内家练高桩,外加练低桩,实则不然,内家也练低桩。
如后世一些比较让人熟知的道长,人家轻轻松松就能完成低桩,身躯的拉伸程度让常人看着落泪。
只是高桩两个小时容易,哪怕养生大爷也能做到,对没锻炼过的人而言可能很困难。
但是低桩老大爷都得趴窝,非专业人士根本做不到,就算能做到,大多还是推荐一个小时。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此时已经渐渐逼近三个小时。
“小杜啊!你小子不要逞强,习武可不是争着这一口气,你还年轻可不要冲动啊!”
赵师傅已经有些慌了,这混账玩意,别不把这当回事。
当年要不是自己经常这么练,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然而闻言,杜澔却头也不回的道,“赵师傅,您这就说岔了,习武争的就是一口气,习武之人不争,那学这一身功夫是为了什么?”
“呃.....”
赵师傅一阵语塞,仔细一想,貌似还真是这样。
这年头武人不争,真会被别人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习武先修德,这点不假。
但每个时间节点的这个概念不同。
放在后世,这句话确实需要让人时刻谨记。
但放在这年头,你不争,窝窝头都没你的份。
好在随着杜澔站桩三个小时,杜澔总算是打完收功。
这会刚好小老太太开始叫唤着两人进去吃饭。
“小杜啊,你多吃点多吃点,把这里就当自家一样,而且我们老两口都老了,吃的也不多。
你年轻就多吃点,别客气。”
小老太太笑呵呵招呼着,她是真喜欢杜澔这孩子。
只是不等她话音落下,本以为杜澔还会客气几句。
然而刚上桌,杜澔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开始风卷残云大快朵颐起来。
两位老人都是有些呆滞,老太太心里不禁嘀咕,这孩子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错,家里有这样一个孩子,比自家儿子要有意思多了。
老人家,大多时候其实是更喜欢调皮孩子的。
因为这类孩子,说话好听,很皮实,而且老人看着就会觉得很机灵。
但事实是分两面性的,只不过老人内心更渴望热闹罢了。
“嗯嗯!师娘您放心,我肯定不跟您客气,您这手艺,嚯!绝了!”
杜澔一边疯狂扒拉着饭,一边还竖起大拇哥,嘴里跟抹了蜜似的。
“要我看您这比登瀛楼那儿的大师傅做的还叫一个地道!”
“哪有哪有!你这孩子净瞎说胡话!那菜就是从人家饭庄出来的,我这就是照猫画虎,哪有这么玄乎!”
小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嘴里说是不认同,但脸上却止不住的笑意。
这孩子说话真好听。
“既然爱吃,你就多吃点,要不要整点酒?我去拿酒!”小老太太说着就准备起身。
“哎别介啊!”杜澔一把叫住。
“师娘,您这给咱师徒两上碗筷,您自个咋不吃呢?而且师父他老人家又不能喝酒,我也不喝,您还是拿上碗筷跟咱们一块吃吧。”
“这怎么行?男客上门,女人家怎么能上桌?”小老太太连忙拒绝。
“这怎么了?师娘咱们一家人,您这不就生分了,把我当客人了不是?”杜澔一脸委屈。
小老太太有些懵,怎么感觉她才是客人似的?好像哪里不太对。
但想了想,她还是笑着点点头,从后厨拿上碗筷就重新坐了下来。
她还是很喜欢杜澔这自来熟性格,一家人好!一家人好啊!
莫名间小老太太眼睛隐隐有泪花闪烁。
但这会杜澔倒是想起来了,这年头有些地方的确有一些这种老规矩。
比如男客上门,女人不上桌。而女客上门,男人不得上桌。
除非是对方一家两口子过来,那主家两口子自然就是作陪。
当然也有一些地方有其他习俗,甚至是前朝的一些老规矩,比如女人就是不能上桌。
而且女人不能随便去别人家闲逛。
当然现如今这习俗几乎快见不到了,权贵阶层受到西洋思想冲击影响,女人都是和男人打成一片,上行下效,自然而然那种陋习就少了很多。
但不少地方依旧有一些老规矩。
比如不许吃饭的时候砸吧嘴,不许挽裤腿儿,不许敲击饭碗,不许嘬牙花子。
不许抖腿,长辈没动筷之前不能动筷,夹菜不能过饭桌中线,吃饭不准咬筷子等等。
这类的规矩还挺多,本来杜澔其实是不懂这些的。
唔,也是懂一点,但不多。
后来重生过来后,杜澔倒是无需太过在意,因为更多时候是下边人巴结他。
能让他巴结的人并不多,但这些天来,杜澔也学会不少。
只是这吃饭期间,老赵似乎很有意见,嘴里不断碎碎念着,但声音压得很低,除了他自己谁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