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不仅猴子出动,就连宝山和杨氏兄弟也在尽职尽责。
不过为了确保稳妥,杜澔也没动用太多人,仅仅信得过的十几号弟兄参与其中。
如若考虑到还要轮班值守,这点人数倒也不多,但已经足够了。
人数太多,反而容易引起注意。
接下来一连数日,都是风平浪静。
每日杜澔不是陪着宋先生出席各大场合,就是窝在院子里。
只要回到府中,杜澔也没太过紧张,而是该练武就练武。
至于安保任务当然是交给弟兄们以及王章他们几个护卫了。
这处府邸附近盯梢的弟兄们是最多的。
杜澔也没太紧绷,有时间该练武就练武,现在实力低微,多点保命手段才是真的。
就这样一眨眼七天时间过去,宋先生在津门之行的任务也即将完成。
杜澔不清楚对方和接见的那些人谈了什么,每次他也懂得避嫌,只是站在外面没有多听。
但可以看到宋先生脸上表情十分愉悦,显然此行目的算是达成了。
“杜先生,最近多谢你的照顾,我已经买了明日的车票,如若没什么别的事,我估计明日就会启程南下。
最近真的是辛苦你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还望收下。”
宋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袋子。
袋子打开了一个缺口,里面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大洋。
杜澔目测了一下,应该有不下五十枚大洋。
不多,但这是对方一点心意。
杜澔推辞了一下,见推辞不过,还是将其收下。
也不多,拿了也没什么。
“宋先生,明日我会一起上车,会将您送到河北我再返回。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在京津冀一带,我必须要保证您的安全。”
既然拿了好处,杜澔也决定多做点事。
这一连七天下来,他也算是放松下来。
危机解除后,接下来自然是要多讲点一些人情世故。
索性送佛送到西,多送一送,也算是在这位贵人面前博一个好感。
杜澔可是知道对方背后代表的是谁。
杜澔倒是没有寻求往官面上发展的意图,只是求一个安心,往后不至于没有深厚根基。
其次孙先生在红帮的地位很特殊,属于名誉龙头。
所以哪怕只是说想要在帮派发展,杜澔想要在帮派内更进一步之后也需要各方大佬的支持。
既然都已经在帮派这条路没法退了,又是红棍身份。
这身份退是不可能退的,但是可以进一步啊!
进一步,要是坐上这津门堂主之位,武斗哪里还要他亲自出手。
听过老赵太多言论,杜澔也逐渐清楚一点。
没有长盛不衰的人,更没有一直能打的人。
红棍这位置坐个几年也就可以了,多坐,除非杜澔命足够硬。
——
次日一大早,杜澔就和宋先生一行人朝着火车站而去。
虽说宋先生一再推辞不需要送,但杜澔还是执意如此。
笑话,这种刷好感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
杜澔买的同样是一等车厢,只是因为是后面买的,自己的位置和宋先生他们并不是同一个车厢。
不过问题不大,杜澔花了点小钱,就带着大宝和另外两名乘客调换了位置。
此次送行,因为是坐上了火车,考虑到就算有刺杀,也不会安排太多人。
杜澔随行的也就带上了大宝这个能打能抗的得力干将。
除此之外,也不是毫无准备,另外还有杨氏兄弟带着十名弟兄,就在附近的二等车厢。
一旦这边发生骚乱,那边就会火速过来支援。
而杜澔和大宝也不是坐在一起,而是一前一尾,分别坐在这节车厢的最前端和最末端。
两人可以相互看到对面方向来往旅客的情况,以便做到迅速应对。
宋先生他们在那儿谈笑风生,似乎是因为此行目的达到,聊了一些琐碎开心之事。
可杜澔却不敢放松,哪怕此行看似已经属于收尾阶段,但没有送出河北地界,他依旧不太放心。
其次就是不知为何,他今日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好像有危机正在靠近,杜澔倒是希望这只是错觉。
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视整个车厢。
车厢的中间走廊还算宽阔,两侧都是两两对坐的座位,窗户旁挂着窗帘。
因为这会太阳很足,大家都将窗帘放下。
有的在享用面前的西式早点,有的在享用咖啡,有的则是在看报纸。
似乎大家都各有各需要忙碌的事情。
而且一等车厢的客人,穿着都十分体面。
不是西洋英伦打扮,就是一些长衫打扮。
而且这节车厢,有辫子的客人并不多,有不少体面人都是将辫子给剃了,用头顶的礼帽遮住了前额的浅薄绒毛。
这年头剃发的上流人士不少,但因为剃掉没多久,所以前后头发往后长短差距极大,这就导致不少人戴帽子。
整个车厢看下来,没什么出奇的。一切显得如此的平静祥和。
随着一阵阵汽笛声响彻,火车在一阵震颤之后,开始以轻微振幅的摇晃驶离了车站。
杜澔又盯了许久,见情况的确没什么怪异之处,他也有些慢慢松懈下来。
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的确是有些累人。
“杜先生,要不和我换一下位置?你去那边歇息一下,我来盯一会?”
就见王章走到附近低声询问。
杜澔想了想,还是点点头。
护卫之事也是人家的职责,让他们出出力也好。
而且通过最近的相处,他发现这个王章的洞察力也十分了得。
应该说对方四人团队中,就属李倩和这个王章观察力十分敏锐。
好几次宋先生外出谈事,杜澔安排在附近伪装的弟兄,都被这两人第一时间给发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弟兄们伪装的太差,还是这两人太过敏锐。
调换位置,与之对坐的就是周德这人,对方看到杜澔过来,干脆撇过头装作闭目养神姿态。
见此杜澔耸耸肩,周德这家伙估计是对他有点怨言的。
因为这几天,他驱使周德干活的次数可不少。
杜澔也懒得理会,干脆闭目养神。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这时,有火车列车员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