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霍师傅也是纠结无比。
对于和杜澔切磋,他自然心痒难耐。
尤其是刚刚杜澔展现出的实力,给予了他极大压迫感。
如若继续切磋下去,他感觉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胜了对方。
毕竟八极,的确是出了名的能打实战。
但他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说,八极并不全面!
起码腿功就是弱项!而且是无可争议的弱项!
不仅是步法弱,腿功踢击也弱。
因为八极的功夫,很多都是在双拳之上。
腿的确是根本,但更多是起到一个借力的作用。
而且八极的下盘也是出了名的稳扎,下盘稳,但腿功却缺乏变数。
相较之下,形意只要练得好,就如同一个六边形战士。
或许在硬打硬开方面稍逊色八极亦或者心意把。
可这绝非是说形意打不出极具爆发力的进攻手段。
打不出,只能说功夫还没到家。
可眼前这杜澔,光凭先前这手鹰捉虎扑。
在霍师傅看来,其老道程度,已然不逊色那些老一辈形意拳师傅。
殊不知,这却是杜澔最拿手的绝活。
此前他可没少用这招对付敌人,也是用的最顺手的连招。
毫不夸张的说,杜澔觉得单凭这一招,自己就算与尚师伯的水准也不差多少。
差的只是对鹰捉虎扑的实战时机和轻重变化,收放自如的情况。
故而霍师傅感觉杜澔这一手十分老道,也并不奇怪。
念及于此,他衡量再三,还是重新站定,朝着杜澔抱拳作揖,
“杜师傅,此番是我败了,不过还望杜师傅记住今日约定,改日霍某必定登门赐教!”
霍师傅说着,十分干脆的一扭头,旋即步法轻快,头也不回的快速回到八极门席位。
见状杜澔也是松了口气。
这个霍师傅本身应该也是踏入二流了。
不然光是第一下对方就接不住,继续打下去,杜澔估计就算自己能赢。
也会影响接下来的切磋。
随着霍师傅果断认输,在场众人再度哗然。
如此一来杜澔可就是连续打赢了四人,仅仅只差一人,就是连续击败五人,可获得第五个名额。
要知道先前挑战杜澔的可没有一个庸手。
含金量可比前面两位的要多得多。
不过到了这里,一些大派已经坐不住了。
倒不是说不可以把这个名额让给你们形意门。
但哪有这么轻松的事儿。
不过还有不少人在犹豫。
小拳种门人已经不敢上台了。
笑话,就刚刚那三秒的交手强度,一些人连动作都看不清更别提上台挑战了。
上去也是自取其辱。
故而也就是一些大拳种的高手有点想法,但他们也在回忆思忖,以及衡量自己和杜澔的实力差距,孰强孰弱。
“师父,您觉得弟子与这杜澔切磋,胜算几何?”
听到弟子的询问,孙老坐在椅子上一阵闭目养神。
半晌他才闭着眼睛悠然道,
“刚刚这鹰捉虎扑的确有点意思,如若他全身功夫都有这般水准。
为师可以说,你必败无疑!
不过嘛....此事绝无可能,此人不过二十出头,就算打娘胎里习武,也不可能早早就有堪比半步宗师水准。
所以为师觉得,这一招想来是他的绝活。
既然知道此人的绝活是这鹰捉虎扑,那你应对起来就很轻松了。
一分钟内,你的胜率在六四,可如若三分钟内,你的胜率想来在八二。
如若是五分钟,你的胜率是十成十!”
“那...弟子这就上台?”
“去吧,动作从容一些,如若无法快速制敌,就想法子拖一拖。
摸清楚对方的路数,之后随意你如何打。
记住以德服人!”
“是师尊!”
男子郑重抱拳,随后起身朝着台上而去。
随着太极门席位这边有人起身,所有人都不禁哗然。
按照规矩,眼下的确是该大拳种出手了。
但没想到会是太极门!
一般而言,形意八卦太极,三大家,在这种时候都会相互给个面子。
因为谁赢了谁面子上都不好过。
故而,往往形意太极八卦三家出面,挑战者大多都是其他大拳种拳师。
比如八极,通背,这些。
毕竟三大家,这也是三家相互内部协商,花花轿子人人抬给一起炒作出来的名气。
加上三家确实能打,久而久之,三大家也就站稳了跟脚。
隐隐有和武当少林等大派争锋的地步。
看到八极门那边出面,杜澔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杜师傅是吧?在下孙周,孙老的次子,也是弟子。
此番特来赐教,杜师傅请放心,此番点到为止,你我也算是自家人,也没必要伤了和气。”
来人看上去倒是比较年轻,一身气质也是儒雅随和,不过早早的就留着一抹长须。
并且还戴着一副圆框黑色墨镜,看上去颇有点旧社会神棍的架势。
光看长相,此人与孙老的确有几分相似。
而且同样是那般彬彬有礼,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此,杜澔都不以为意。
反正自家老头子已经下了死命令,面的太极门的肯定是要全力出手的。
这一场,除非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否则他是绝不可能认输。
“孙师傅似乎很自信?”杜澔也是笑眯眯的回以微笑。
“呵呵,自信谈不上,只是功夫嘛,总归是要分个上下高低的。”
孙周笑眯眯说着,旋即捋须笑道,
“而且在下比杜师傅多少还是要痴长些许岁数的。
某从小追随父亲习武,我父便是名师,故而也可以说是从小受名师指点。
如若不能赢杜师傅半招,我回头怕是要挨板子的。”
“所以杜师傅,切莫让我为难。
我知你我两家各自长辈的恩怨。
不过在擂台上,你我不讲究这些,就以功夫各论高低如何?
孙某只想请杜师傅如若察觉不敌,切勿强撑。
你我背后长辈本有恩怨,继续加大恩怨可就不妙了。”
杜澔默默听着这些,还别说,这孙老一家子说出来的话虽然文质彬彬,可为什么听在耳中,总感觉哪哪都不舒坦呢?
“哦!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杜澔掏了掏耳朵,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