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骤然响起,男子却纹丝未动,似是料定云子言在他的“恩赐”下不敢贸然出手。
然云子言并未理会他的故作姿态,银枪径直刺出,直逼男子咽喉,男子大惊失色,仓促间回刀格挡,金属碰撞,清脆悦耳,火花四溅。
“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烈女,既如此,我便不再留情。”男子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手中长刀挥舞,朝云子言砍去,她不慌不忙,脚步轻盈侧身一闪,轻松躲过男子的攻击。
男子见状,攻势更甚,接连挥刀,刀刀狠辣决绝,似要将云子言置于死地。
云子言柳眉一挑,眸光似寒星,猛地高高跃起,银枪在空中挽出一道枪花,朝着男子笼罩而去,男子奋力抵挡,却仍被枪影划破衣衫,狼狈不堪。
男子脸色涨得通红,他集中全身之力,长刀高高举起,云子言却是不闪不避,待长刀将至眼前,她猛地发力,手中银枪精准一挑,将长刀荡开。
男子尚未来得及反应,云子言的银枪已如闪电般刺向他的胸口,枪尖稳稳地停在离男子胸口一寸之处。
男子顿时脸色煞白,额上冷汗如雨下,他知晓自己已输。
云子言收枪而立,她站在光亮下,那一抹红衣与银色的枪影相互交织,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她实在太过耀眼。
孟怀月此时正在与唐晚凝对弈,孟怀月早前便见过唐晚凝,也探查过她的底细,知晓她是城主唐钊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往年几次考核她皆名列前茅,棋术更是精湛,从未有过对手,连续几年累居魁首。
孟怀月早就料到最后会与唐晚凝对上,她钻研过唐晚凝的棋风,那棋风的确出人意料,很有想法,常令对手防不胜防。
可孟怀月又岂会惧怕,她的棋术亦未曾输过任何人,碰上如此对手,她高兴得很,很久未曾如此畅快下过一盘棋局。
两人棋局已陷入决胜关键之处,孟怀月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眼神依旧坚定,她深吸口气,下出“天崩地裂”,如同末日降临,天地为之色变,棋盘上局势瞬间风云莫测,黑子带着毁灭的力量,冲击着白子防线。
唐晚凝有些惊慌,抬眸看了一眼这陌生女子,之前从未见过这人,唐晚凝轻咬下唇,却是在瞬间冷静下来,以“绝地重生”应对,白子在看似绝境中寻得生机,双方又一次陷入僵局,两人你来我往。
这场棋局已不仅仅是一场胜负的较量,更是一场心灵的对话,似智慧与智慧的碰撞,孟怀月好似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求救,是属于唐晚凝的困局。
唐晚凝为何会被困住?孟怀月感受到唐晚凝的内心根本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两人四目相对,并未言语,又垂眸看着眼前的僵局,就在众人皆以为此局无法分出胜负之时,孟怀月眸光一闪,好似看到了一处微妙的破绽,那是隐藏在重重迷雾中的一丝曙光。
她以“破釜沉舟”之势,将黑子落下,这一子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巨石,打破了平静,黑子落地的瞬间,整个棋盘为之倾倒,唐晚凝不可置信,瞪大双眼,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她试图挽回,手中白子落下,然而命运的天平已经倾斜,尽管她再想拼尽全力,终究无力回天。
孟怀月险胜,她望向唐晚凝,敬佩道:“唐姑娘棋艺精湛绝伦,今日我能胜出,实乃侥幸。”
唐晚凝起身,眉眼舒展,缓缓朝孟怀月伸出手,说道:“是你赢了,我输了,冒昧问一句,姑娘师从何人?”
孟怀月回握唐晚凝的手,莞尔一笑:“我的棋艺是父亲所授。”
两人相视一笑,唐晚凝觉得孟怀月颇为神秘,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竟能打败自己。
日后一同入学,定要多多留意此人。
“唐姑娘还不松手?”孟怀月一脸疑惑地看向紧握住自己手不放的唐晚凝。
唐晚凝恍然回神,连忙松开手,带着一丝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我方才失神了。”
早在孟怀月与唐晚凝对弈过半之时,宋清澜与云子言就已来到了孟怀月身后。
宋清澜向前迈出一步,将孟怀月轻轻拥入怀中。
“阿月,你真厉害。”宋清澜边说着,边温柔地为孟怀月擦拭额头的汗珠,满眼心疼,“我们先回去,过两日应当会有人来客栈寻我们,阿月今天累着了,回去我好好给你按按。”
“好,阿澜抱抱我嘛,我没力气了。”孟怀月一见到宋清澜,就只想紧紧地黏在她身上,她已是好几个时辰没见宋清澜,实在想念的紧。
宋清澜闻言,将孟怀月拦腰抱起,在众人一脸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她就如此抱着孟怀月,一路走出棋艺比试场馆,穿过马场,走回客栈。
考核持续三日,她们并未如其他报名者那般为求稳妥,几类皆报,只要总分在七十名内便可入学。
宋清澜三人各自仅报一项,若能夺得魁首,其余便无需再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