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林嘉言缓缓移开目光，转身走到阳台边上，“是因为别的原因……”
阿醺走上前，“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他思索片刻，像是积攒了很大的勇气，“你是不是喜欢张楚昂？”
“啊？”阿醺纳闷。
“如果你喜欢他的话，我觉得我不能跟你走得太近，这样对谁都不好，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林嘉言说。
阿醺笑着说：“你就因为这个啊？哎呦，我不喜欢他啊，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你又不是没见我老吐槽他，他在我眼里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可是，喜欢一个人，不是才会总说他不好，跟他打闹吗？”林嘉言认真地说。
“哈？你从哪听来的歪理啊，喜欢一个人可不是这样的，我问你，你要是喜欢一个人你会老说她不好，老找他事儿吗？”阿醺问。
林嘉言看了看阿醺，良久微笑着摇摇头。
他怎么会说她不好，她在他眼里一切缺点都能变成优点。
“那不就是了吗，我不喜欢他呀……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想好好学习，然后顺利高考。”
林嘉言点点头。
阿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们之间没有隔阂了吧，可以像之前那样了吧？”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别说一件，一百件我都答应。”阿醺说。
“你以后能不能离张楚昂远点。”
阿醺纳闷，“怎么？你是不是喜欢他？”
林嘉言闻言，被气笑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醺哈哈笑起来，“我开玩笑呢，哈哈哈，知道了，我离他远点儿，我巴不得每天都离他远远的。”
林嘉言没说话，转身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阿醺忙跟上去，“我的小心眼同桌，你是不是又要跟我冷战了？”
*
高三第二学期的模拟考很多，基本上一周一小考，两周一大考。学生们就在一次次考试中翻来覆去，考好了，开心一下；考不好，在意成绩，怕考不上大学的哭一哭，不在乎的，主打一个无所谓。
十月底汇才进行了一次模拟大考，八校联考。文科班，理科班这次全打散，考场、座位号随机排列。
阿醺按照名单上的安排，到了指定的6考场，一进门惊奇的发现自己旁边竟然是林嘉言。
她心情大好，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正要跟他打招呼时，林嘉言出声提醒她走错考场了。
阿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隔壁的7考场，于是踩着预备铃灰溜溜走进了7考场。然而，更大的惊喜是，自己前桌是最不想看见的张楚昂。
张楚昂故意抱臂靠在她桌子上，由于桌子没有书的加重，只要被轻轻一碰就可能发生位移，阿醺为了防止桌子往自己身上倒，只得将自己胳膊放在桌子上加压。
她蹬了一脚张楚昂凳子腿，“喂，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啊——”
张楚昂不睬她。
阿醺不想因为他让自己考试膈应，于是妥协地把自己桌子狠狠往后挪，张楚昂顺势倒下去，像个牛皮糖一样紧紧跟着自己桌子。
她烦躁地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笔，用笔尾狠狠拧在他背上，张楚昂嗷第一声，这才不敢继续靠着。
不等他跟阿醺理论，监考老师便抱着卷子进了考场。
第一门是语文，阿醺还算会，很顺利地在规定时间写完了。
上午只考一门语文，她考完之后就打算赶紧走，不想多停留一秒，结果刚准备从后门走，就被张楚昂拽住衣领，手法粗暴，很没有礼貌。
阿醺愤愤挣开，“你又没有礼貌啊！”
张楚昂摆摆手，“我觉得我一直挺有礼貌的，是你矫情而已。”
阿醺哼了一声，起身就要走。
张楚昂这次抓住她手腕，不等阿醺挣脱，他自动松开，“现在这种情况你确定能出去？”
阿醺顺势看了眼窗外，因为考场里只能放三十个桌子，其他桌子便只能被搬到阳台上，楼道本来就不宽敞，摆了桌子后更窄了。
现下，外面人挤人，桌子挤人，交通堵塞。
张楚昂坐在桌子上，抱臂，说：“哎，这周六篮球比赛记得来看。”
“我为什么要看，我不去，我还要补课呢。”
“补什么课啊，及时行乐才要紧。”张楚昂云淡风轻地说。
“我劝你把心收一收，考个大学，以后有你打球的时间。”
张楚昂一脸得意，他扒拉扒拉头发，说：“不好意思，我已经被华清体育大学提前保送了。”
阿醺白眼一翻，敷衍地鼓了鼓掌，“哇，你好棒啊。”
张楚昂笑得更深了，“那是……我看你啊别找那个林嘉言了，你好好把小爷哄高兴了，我给你天天补课。”
“不用了，你还是好好打你的球吧。”阿醺根本不想理他。
这时，林嘉言从6考场走了出来，他站在后门框上，“小醺——”
阿醺见状，粲然一笑，抽走自己的帆布包转身就迎了上去。
“哎呀，这次语文我感觉我可以上个110啦……”阿醺满心欢喜地跟林嘉言分享自己的喜悦。
林嘉言一边回应着，一边在转身离开时，意味深长地瞪了张楚昂一样。
下午单考一门数学。
阿醺早早就来到考场，拿出林嘉言给她的笔记本，把每个知识点对应的例题看了又看，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看得正入神时，杀千刀的张楚昂突然出现，又趁她不注意夺走了笔记本，气得阿醺不顾形象地被他耍得团团转。
“还我——”阿醺生气地说。
张楚昂坐到自己位置上，把笔记本垫在自己胳膊肘下面，“不给。”
“张楚昂，你能不能别太过分！”
“离考试没几分钟了，你看了也没用。”
“就算没用，你得还我吧，这是我的东西！”阿醺压低声音，不想再当众出糗。
张楚昂看出她的心思，趴到她桌子上，笑吟吟地说：“这周六去体育馆看我打比赛，结束了我就还你，当场还你。”
话音刚落，老师进了考场，开始分发试卷。
张楚昂递给阿醺试卷时，还不忘逗她，气得阿醺面红耳赤。
“张楚昂，你干嘛呢——”监考老师看不下去了，呵道。
他这才本分地把卷子传给阿醺。
阿醺闭目叹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平复心情后，拿起笔填上自己的信息便开始答题。
选择题前三道还挺顺利，难得都能算出来，结果到第四题就开始绊脚，磕磕绊绊，最后剩下的题都不会。
整个考试，折磨得她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