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何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许何妈妈下了楼,看着丈夫开口:“那个孩子那么古怪,你却还让何何过去,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许文因为事情办的不顺利有些烦躁:“那我能怎么办?有求于人我只能这么做。”
“何何出生这么久,一直在乡下,本来就亏欠她,现在还要她受苦。”
许文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出来打拼,如今事业有了起色,急需要一个机会,现在就是这个机会。
他们通过人脉认识了一位在西城很有话语权的人,但是那位有个习惯,不管求他做什么事情,都要满足他儿子的一个条件。
当那个沉闷的孩子死气沉沉的说出要何何去陪他的时候,他是拒绝的,但是那位一再保证,只是陪一下,不会有任何伤害。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下,他只能去带何何来这里。他的公司几百号人,他不能出任何差错。
第二天起床,她看着客厅里的爸爸有些疲惫,已经穿着正装在等她。
她依旧跟着爸爸去那个男孩子家里。
她早上起床没看见妈妈,“爸,妈妈去哪儿了?”
她看见自己爸爸的脸上闪过几分不自在,随即说:“你妈妈有点事情,出门了。”
说完又看着许何欲言又止,刚要说些什么,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看着手机上的备注,接通说了几句之后拉着许何:“我们走吧!”
许何点点头跟着许文出门,希望这一天快点过去,爸爸说这是最后一天了。
那天结束,许何被带到了医院。
许何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医院的那条走廊真的好安静,好长,她看见了奶奶通红的眼睛。
小柯站在妈妈旁边抬着下巴哭。
她握紧了爸爸的手,“爸爸,这是怎么了?”
妈妈流着眼泪过来牵过她,没看旁边的许文。
“何何,妈妈跟你说话,你答应妈妈,等会儿要坚强好吗?”
许何看着这一切不太正常的事情,她很惊慌,好像有些很重要的事情她错过了。
她僵硬的被妈妈牵着走进那间冰冷的屋子,那里有一张床。
“何何,爷爷离开我们了。”
许何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已经要十二岁了,这些东西她很清楚。
她远远的看着躺在那里的人,她好生气,怎么就没有了?怎么就离开了?
她看到了门口的许柯,许柯比她还小,过来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嚎啕大哭。
哭的好伤心啊。
许文进来蹲下抱着他们也哭了。
许何从来没有见过许文哭,可是现在许何一点也不在乎他,她只是哭的很伤心。
那天真的好乱啊!
她浑浑噩噩的哭了一场,然后又浑浑噩噩的回了乡下。
她看着村子里的人都来了她家。
好多大人,好多她不认识的人,大家忙忙碌碌的布置灵堂,收拾院子,来来往往。
爷爷的离世很仓促,从发现到送往医院再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
可是在这种恍然之下,帮忙的人还是有序的做着自己的那一份工作。
天渐渐黑了,许何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跑到了奶奶的房间。
奶奶心情已经平复,坐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人。
她爬到奶奶旁边,静静地坐着。
“奶奶,爷爷是为什么离开的?”
赵娴默然。
“奶奶,我都懂得,你可以告诉我。”许何知道爷爷的身体一向健康干练。
“你爷爷是生病了,突发脑溢血。”
许何知道这个病,确实是没有什么预兆。
老人最害怕这样的疾病,病来如山倒,只徒留清醒的人一点点坠落。
“爷爷什么时候送到医院的?”
赵娴刚要说,许何打断她:“奶奶,不要骗我。”
赵娴叹了一口气,摸摸许何的头发。
“是昨天晚上,发现之后村里的伯伯送到医院的。”
她在赵娴面前没有表现出什么东西,只是在第二天看见许文的时候开始头晕恶心。
但是葬礼真的很忙,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没人发现许何的异常。
按照老家的习俗,葬礼持续了七天。
回家的第二天,许何见到了二叔。
她长这么大,家里人从未聚的这么齐,原来有时候团聚是另一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