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新:“我们也有工资吗?”
“当然,你们在面馆帮了忙,肯定是有工资的。”余惠再次把钱递给于建设。
“这钱你们要是不拿的话,以后我就不好意思让你们在店里帮忙了。”
于建设:“……你已经给过妈妈钱了。”
一百多块钱呢,比爸爸的工资都要高,他们怎么能再要余姨的钱呢。
“给你们妈妈的钱,是分给你们妈妈的,给你们的是给你们的。也不单单就给你们两兄弟,顾东和顾南他们也有的。”
余惠招手把顾东和顾南还有顾西西招到跟前,一人给了他们两块钱。
“哇……”顾西西拿着钱两眼放光。
“妈妈,这两块钱真的给西西了吗?西西可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
余惠笑着点头,“这些钱是属于你们的劳动所得,由你们自由支配。”
“谢谢妈妈。”三兄弟齐声道谢,手里拿着钱,十分有成就感,已经在心里盘算要怎么用这两块钱了。
顾东想的是自己攒起来,顾南想的是买连环画,顾西西想的是买很多很多大白兔奶糖。
于建设见顾东他们都拿了,也没再扭捏了,接过钱大大方方的道了谢。
钱兰八点忙活完回家,听于建设说余惠给了他们一人两块钱,说是上个月的工资,顾东他们也都有。
就让两个儿子把钱交给了她,“把钱给妈,妈帮你们拿着,免得揣你们身上丢了,你们要,妈再给你们。”
于建设倒是没有二话,听话的把两块钱交出去了。
于立新却用手捂着口袋,不愿意把钱拿来。
“过年收的压岁钱,你也是这么说的,后面问你要,你都没给过我。”
钱兰眼睛一瞪,“那不是拿去给你们交学费了吗?”
于立新:“所以这两块钱你要去了,也是拿去给我们交学费,根本不会再给我们。”
“人余姨就不这样,顾南和顾西西那么小,余姨给他们的两块钱,都是让他们自己拿着,自由支配。”
“你余姨是余姨我是我,我家的孩子,手里就不能捏这么多钱,赶紧给我。”钱兰动怒了,撸起袖子一副不给就要动手的架势。
于立新求助地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爸爸,于强侧过身当透明人。
“给你,给你,都给你。”于立新从兜里把两块钱掏出来,往地上一扔,就转身跑回房间,把房门给关上了。
“嘿,这臭小子,于立新我看你是皮又痒了。”钱兰叉着腰大吼。
于强皱眉,“这么晚了,赶紧烧水洗洗澡睡觉吧,吵吵嚷嚷的让邻居听见了像什么样子?”
钱兰瞪着他,“你没看见你儿子刚刚什么态度啊?嫌我吵吵嚷嚷的,你倒是管管他呀。”
“我懒得跟你说。”于强起身进了卧室。
钱兰气得咬牙,他就是这样,孩子不听话他一点不管,她吼孩子的时候,他就站出来说她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钱兰心里不痛快极了,自己每天这么忙,这么累,回到家里还要管孩子,于强休假在家没事儿干,还啥都不管。
“妈妈,水我已经烧好了,我给你打水,你洗澡吧。”于建设说。
钱兰弯腰捡起地上的钱,“不用你,我自己打水就行。”
说完钱兰就直接朝厨房走去,端着一盆水往厕所去的时候,两条胳膊都是酸痛的。
钱兰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洗澡,就用帕子擦了个澡,就去床上睡觉了。
刚躺下就听见于强说:“你没洗澡啊?身上还一股油烟味儿。”
“洗什么洗?太累了,我就擦了一下。”钱兰拉起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就睡了。
“你身上的油烟味儿太重了,还是得好好洗洗。”
“呼……”
回答于强的只有钱兰的呼吸声。
第二天钱兰还主动跟余惠说了于立新的事儿,“我让他把钱给我,他还冲我发起脾气了,直接把钱扔地上了。”
钱兰一边指着坐在门口摘菜的于立新,一边冲在切牛肉的余惠说。
余惠看了一眼听见他妈妈说他,扭过头来看得于立新一眼没有说话。
“还说你给顾东他们的钱,都是让他们自己拿着的。小余,不是我说,这孩子太小,花钱没数,你还是不能让他们手里拿太多钱。放他们手里,早晚乱花了。”
钱兰说于立新的时候余惠没有开腔,那是因为于立新是她的孩子,自己做为一个外人,也不好干涉她的教育方式。
毕竟,每个人对于孩子的教育方式都是不一样的。
但她既然说到自己对顾东他们了,那余惠就要说说了。
“那些钱,本来就是属于他们的,想怎么支配都是他们的自由,这个我不干涉,也不打算改。”
“小孩子对金钱没概念,从小让他们自己掌控属于自己的零花钱压岁钱,正好也可以让他们了解金钱的价值,培养他们树立正确的消费观,培养他们的自主能力。”
“我是觉得,小孩子是需要一些可以自己自主支配的零花钱的。毕竟像我们小时候,也会想要一些零花钱,去买一些自己喜欢和需要的东西。”
“你会觉得,你小时候花钱买了自己喜欢和需要的东西,那是乱花钱吗?”余惠含笑看着钱兰问。
钱兰思考了一阵,才皱着眉小声道:“其实现在想想,那确实也是些不太必要的东西。”
“但长大了还是会觉得遗憾不是吗?”余惠笑问,“即便大了有钱了买了,也不是小时候想要的那种感觉了。”
那首诗怎么说来着?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钱兰不说话了,低头揉面。
顾秋雁是三号上午走的,余惠给她做了两大罐青椒牛肉酱,还给她装了一袋麻花。
“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顾淮看着顾秋雁道。
后者把包袱背背上摇头,“不用了,要是让连里的人看见是军车送我回去的,该有人说我是啥关系户了。”
她们班里有个女兵总在宿舍说她姐夫是某某师的高级军官,班里的其他人都说她是关系户,面上不敢得罪她,背后蛐蛐她。
她可不想被人在背后蛐蛐。
顾淮就笑,这才当兵多久呀,就知道避嫌了。
“送你到车站总行了吧?”
顾秋雁点头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