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和张游击交接完防务后率军返回碱厂堡,这一路上他都心神不宁,他认为佟家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能整死自己的机会!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把这件事捅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而自己到时候将非常被动!等待自己的有可能是杀身之祸!
因为秦墨的这种行为属于是豢养私兵,虽然现在的大明武官都有自己的家丁亲卫,但他们的家丁亲卫也是属于国家战斗序列里的一员,而不是他们个人的武装组织!
秦墨的碱厂堡军就不一样了,他的碱厂堡兵额只有五百八十人,加上各种杂役总共也才六百多人!而他现有兵员都超过了一千二百人,这还不算他正在扩招的马营一千人,所以他现在是妥妥的私养重兵行为,这可是要砍头的大罪!你说他能不慌吗?
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小不了,秦墨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这时一旁的大舅哥牛初儒看出了秦墨脸上的忧愁,便开口问道:“大人心中有何难事,不如说与我听听,看在下能否帮大人分忧一二。”
秦墨稍一迟疑,便把自己心中的担忧全都告诉了大舅哥牛初儒,随后问道:“怎么能在不升官的前提下带领更多的兵马?大哥可有什么办法?”
牛初儒听完后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他也觉得这件事非常棘手,好像有一柄无情的利箭正在向他们射来!本来以为在这天高皇帝远的辽东边陲不会出什么问题,现在看来他们还是低估了大明的情报机构!牛初儒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众人返回碱厂堡时,受到了碱厂堡内民众的热情迎接,同时也传来了一些家属的哭喊声,秦墨听着这些嘈杂的声音内心五味杂陈!心道这就是乱世,有人哭来有人笑,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命如草芥!
回来后秦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秀珍给她报平安,省的她还在为自己担心!
两人一见面,秦墨就给了秀珍一个大大的熊抱,并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把秀珍羞得脸红扑扑的,一个劲的小声说:“快把我放下来,这旁边还有别人呢!”
秦墨自顾自的抱着,全当做没听见,他还想上去亲两口。这时听到有人在一旁咳嗽的声音,怎么感觉这声音这么耳熟呢?秦墨一看原来是牛叔在一旁看着两人笑的合不拢嘴,秦墨这才把秀珍放下,并赶忙给牛叔行了一礼。
老牛在旁边说道:“大人快随我回屋里去说话,在这外头让人见了说闲话!”
秦墨听出了老牛话里的意思,那意思是你俩好也不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呀,我要不在这,你俩能亲一堆去了,那让人看了不得说他老牛家教不好吗?
秦墨赶紧拉上秀珍的手跟老牛回了家。到了秀珍家,秦墨就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他想让他的这个未来老丈人给参谋参谋,老话不常说人老成精吗?让老牛也头疼头疼,别总是打扰他和秀珍俩人的互啃时间!呃,是幸福时光!
老牛只想了一会儿就开口说道:“一、这事儿打死都不能认,一会儿你就给辽东督司发公文,说这是有人诬告;二、打点辽东镇的各级官员,只要他们不管就没有人能管到这一亩三分地,尤其是李成梁的李氏家族一定要打点明白了,他们是这片土地无冕之主;三、马上给麻家写一封求援信,让麻副总兵帮你运作。我估计你把这三件事情做完,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现在辽东的官员哪个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只要上面一下来人查就全都玩完,所以我估计这件事情也就止于辽东了,再说现在兵慌马乱的,兵马多一些总比吃空饷要好吧?我看事儿不大!不用太过担心!”
秦墨听老牛一分析,觉得还挺有道理,顿时心情大畅!和老牛告了一声辞就钻进秀珍的闺房里了,这给老牛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大叫:“你俩还没成亲就天天在一起腻歪,哼!大丈夫岂能儿女情长?”
屋内的两人相视一笑,随后抱在一起互啃了起来,以解这两日不见的相思之情!
不多时秦墨从秀珍的闺房里拉巴着腿走了出来,像刚做完痔疮手术似的。他的两个小铃铛鼓胀的他疼痛难忍,不得不赶紧从秀珍的闺房里出来,秀珍不让他越过雷池的最后一步,看着秀珍那诱人的脸蛋,秦墨怕再待下去会把自己的两个铃铛憋爆炸了,到时他可就欲哭无泪了!
回到府衙,秦墨赶紧按牛叔说的三个办法执行,分别给辽东督司和麻承恩写了书信。他让人找来王春发,让他拿着银子去辽阳城上下打点,让他不要怕花银子,告诉他这可是关乎自己性命的大事!王春发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没有了秦墨,他们这些人好日子也算是过到头了!所以他向秦墨保证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办好此事!
秦墨和王春发一起出了府衙,王春发直奔堡外而去,而秦墨则来到了那三十多个工匠的住处,那些人正忙着收拾自己的新家。看到秦墨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给秦墨见礼,他们已经知道了秦墨每个月会给他们二两银子的事,大家都很感激秦墨,每个月能拿这么多的钱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的事!现在他们都想着能为碱厂堡出一份自己的力,不想白拿秦墨的银子!
秦墨找到他们其中几位年龄稍大一些的工匠,把自己画的几张纸交给他们,只见纸的上面画了一些图,在图的旁边还详细的记载了一些文字!秦墨和他们交流了能有一个时辰,还回答了他们的一些问题,并在临走时嘱咐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来府衙找自己!还告诉他们每研制成功一样,所有匠人赏银子五两,直接参与研制人员赏银子二十两!
几名工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待秦墨走后,那李姓工匠问刘姓工匠:“老刘,你以前可曾建造过这种半埋在地下的炼铁炉?而且这炉筒子还这么高!我怎么闻所未闻过,是我落伍了吗?”
那刘姓工匠反问道:“我也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叫水泥的东西,你以前可曾听说过?”
旁边的王姓工匠也插话道:“我这也有从未见过的东西要造,大人让我先做一个空心球形陶器,上面留有一个小口,随后他又让韩铁匠打造一些铅块,要求是拼接起来也要是球形的,而且要严丝合缝的包裹住这个球形陶器,最后在最外面用球形模具包裹陶器和铅块并浇上铅水,我看着这怎么像是在做大炮用的铅弹呢?但是和咱大明用的实心弹还不一样,也不知我猜的对不对,要是真是造炮弹咱们可是死罪,大明严禁私自造火器和弹药!”
旁边的王姓工匠老婆王氏接话道:“死罪你也得在这给老娘好好干!我可不想回去过以前的日子了,缺衣少食的,过的还不如大户人家的一条狗,谁又拿我们当过人看待,来了这碱厂堡我才过了几天人过的日子,你个杀千刀的还担心这担心那的,你不干有的是人干,一个月二两银子,老娘做梦都不敢想!”
那王姓工匠让自己老婆数落了一顿后,一言不发的去研究秦墨给他的图纸了!众人听了王氏的数落后也觉得有道理,都一言不发的研究着手中的图纸。
大明的匠户地位低下,都要饿死了还哪管得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