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毛犼看向众人。
与此同时,一条条黑色的东西从洞里钻了出来,四散逃蹿。
仔细看,才发现是一条条蜈蚣,每条都有一尺多长,最大的一条足有一米。
白毛犼顾不上陈勇几人,扭头咬向那条最大的蜈蚣。
“快走。”
三个人不敢多看,扭头便跑,到了山路上依旧不停,一路向着荒牛镇的方向跑。
生怕那白毛犼追上来。
直到翻过一个山头,王强才敢坐下来喘口气,“快歇息一会吧,我是跑不动了。”
他早已累得直不起腰了。
反观陈勇和苗云此时却连汗都没有,神色平静如常。
就连昊天犬也轻松的很。
王强惊奇不已,“小师傅你们真厉害,跑了十多里地,大气都不喘,高人呐。”
顿了顿他又忍不住问,“话说刚才那东西真是神兽吗?”
“不论是不是,躲着点总没错。”陈勇也是靠着书上的描述来判断的,到底是不是谁说得准。
“哎,”王强长叹,“自从天象异变之后,这怪事就没有停过。以后怕是上山采药也不行了,那么大的蜈蚣,估计咬一口就能把人毒死。山里不太平,镇子里也开始闹邪祟,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陈勇没有接话,自己经历的可比他说的恐怖多了。
“小师傅来根烟!”王强掏出烟套近乎。
“不抽。”
“美女,来根烟。”王强又看向苗云,结果被狠狠白了一眼,就差呸一口了。他尴尬的笑了笑,自己点了一根。
汪汪,昊天犬却是跑了过来,对着王强一个劲的叫。
“哎呀,这是什么情况?”王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
“它生气了!”陈勇笑了起来,“你让烟居然把它忘了,它很不高兴。”
“啥……狗也抽烟。”
王强以为听错了。
马上点了根烟,试探性的放到狗嘴边,整个人彻底麻了。
昊天犬蹲在地上,叼着香烟,那享受的表情,熟练的动作,以及一吸一闷后吐出的烟圈……好家伙,比他这个烟鬼还专业。
昊天犬一连吸了七根,才算过足了瘾。
王强却是吓得差点被自己的烟头烫到手。
赶了一路才知道,这大黄狗原来是只妖怪。
“好了,继续赶路吧!”陈勇催促。
“好好!”王强点头。
接下来的路上,他始终缩着脖子,一声也不敢吭。
回到荒牛镇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镇口有家小超市,有三四个老人在唠嗑。
还有一群小孩子在玩耍。
其中一个小孩用绳子拉着一只小松鼠,引得很多孩子围观。
有个孩子忍不住就向毛绒绒的小松鼠身上摸去。
小松鼠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怎么甩都甩不掉。
哭喊声顿时响了起来。
有大人过来帮忙,仍是扯不下松鼠。
眼看那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有人从超市拿出一把菜刀来,嚓一下便将松鼠拦腰剁成了两半。
结果,剩下的半只松鼠依旧死死咬着不松口。
陈勇凑上前看了一眼。发现那半只松鼠的眼睛还在转动,根本没有死。
邪祟!
陈勇心里马上想到了这一点,都被砍成两半了,还能活着,这很不正常。
他取出一颗神火雷丸,暗中动手,悄悄弹了出去。
神火雷击中松鼠,顿时爆开,化成了流火。
吱吱……松鼠浑身起火,终于松开了嘴。
它掉在地上,只剩下半截身体两条前腿,浑身的毛都着起了火,但依旧向前爬着。
村人们都被吓得不轻,纷纷远离了开来。
这时被咬伤者的父亲来了,和玩松鼠的孩子的爷爷吵了起来。
一个声称被他家养的松鼠咬伤了手指,要赔偿五千元。
另一个则认为自己是牵绳遛鼠,对方非要摸,结果才被咬伤了,不怨自己,决不赔钱。
双方家长各说各理互不让步,最后动手推搡了起来。
拉松鼠孩子的爷爷年龄大了,被推倒在地,脑袋还磕到了石头上,顿时就流血晕死了过去。
“爷爷,你怎么啦?”
事情愈演愈烈。
老爷子的三个儿子都赶了过来,当即便要和对方打架,却被周围人拦了下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把老爷子送到医院去。
还好镇上就有一家公立医院。
临走,三个儿子还对打人者放下狠话,老爷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三兄弟让你全家不得安宁。
超市门前的闹剧结束。
地上的松鼠已经被烧成了焦黑,但仍然爬动着。
吃瓜群众们看看天色将黑,都怕惹到什么邪祟,纷纷散了回家。
超市老板脸色慌恐的走了出来,在自家门前点了一堆柴火,还在门口窗口都挂上红布条。
这都是些乡下人用来辟邪的土办法。
陈勇看得眉头紧皱,这个镇子里不光有邪祟,而且每个人身上的戾气也很重。
王强也被地上的松鼠吓得缩起了脖子,“小师傅,我们走吧。”
陈勇点头。
苗云凑上来悄声道,“这镇子不对劲,我们还是走吧。”
陈勇摇了摇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靠双脚能去哪儿!这镇上有火车站,有汽车站,就算要走也得选择这两种。”
“汽车是每天早上发车,但却是发到巨龙市的,跟我们的方向反了。我们去西疆,只能坐火车。先去王强家给手机充一下电,查一下车次。顺便帮他看看。”
苗云点头。
三人进入镇子。
镇子里有路灯,天黑下来的时候,路灯就悄悄亮了。
荒牛镇新建的楼房不多,大多数人还住的是平房院子。
刚走到王强家院子外,就听一声尖叫。
“不好出事了!”王强直接冲了进去。
就看见一个小女孩从一间房里跑出来。
“汤圆,怎么啦?”王强抱住她询问。
“奶奶……奶奶她好吓人!”小女孩哆嗦个不停。
“你乖乖的别乱跑!”王强安抚好女儿,叫了声小师傅,便向母亲的房间走去。
门是开着的,灯却关着。
什么也看不见。
几天前,儿媳以没钱交电费为由,剪断了公婆家的电线。
王强熟练的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窗台上的蜡烛。
火光亮起,能看到一个老人吊在房梁上,穿着一身大红寿衣晃晃悠悠,舌头耷拉了出来,又红又长。
双眼凸出眼眶,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进来的人。
“妈呀!”王强被吓得惊叫出声。
最后许是反应了过来,面前的是自己母亲,受不了儿媳妇折磨,已经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