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凡见状,也不好再推脱,就笑着说道:“好啊!正好我带了点儿好茶过来,等会儿带过去让您也尝尝!”
“得嘞!那我回去烧水去!”钱老板目的达到,笑着回去了。
韩青从屋子里出来,看着钱老板的背影,跟许凡说道:“许哥,我怎么以前没看到他这么热情啊!”
“不知道!”许凡说道,“管他呢,他说入手了几样好东西让我过去瞧瞧,你先收拾着,我过去看一眼去。”
许凡回屋里,把自己带来的茶叶拿了个小密封袋装了一些,去了隔壁。
“来来!坐!”钱老板坐在自家的茶海边儿上,旁边的煮茶器的水已经开了。
许凡笑着走过去,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抱歉,这茶是人家送我老师的,我就带了一点儿,分您一半,别嫌少啊!”
“呦!严老的茶,那可要好好尝尝!”钱老板接过密封袋,拿茶匙取出一些倒进了紫砂壶里。
注水、洗茶过后,第一泡茶汤倒在小巧的白瓷杯里,褐色茶汤鲜亮,味道弥漫开来,满室生香。
“这是正山小种,还是极品的!”钱老板闻了闻味道说道,又小喝了一点儿在嘴里品着,不住地点头,“真是货比货得扔啊!”
许凡笑了,严博易那边的茶,基本都是每年限量的,就出那么多,能得到一罐子,也是严家送来的,能不好吗?
茶品过了,许凡问道:“您说入手了几件好东西?”
“没错!就是前两个月的事情,狗子,把后面那个锦盒拿过来。”钱老板抬头叫伙计。
许凡看到那个伙计坐在柜台后面,依旧懒洋洋的,心想,怎么还留着呢!
这种伙计,招呼不上心,态度散漫,客人来了,光看那张脸就够够的了,哪还有心情看别的东西啊!
钱老板居然没换,留着过年吗?
但是,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许凡不会说什么,看着伙计慢吞吞地拿来一个很大的锦盒放在茶海旁边。
钱老板打开盒子,笑着说道:“知道你跟着严老学了本事了,这些物件,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请你掌掌眼呢!”
盒盖打开,钱老板把锦盒转了个方向往许凡这边推了推。
许凡低头一看,哑然失笑,“钱老板,恕我直言,您这都是哪儿收来的!”
锦盒里装着几样东西,还别说,许凡都见过。
一件双鱼玉佩,这个后面的文玩市场上到处都是,只不过,钱老板这个质地更好,足以以假乱真,但是做工看起来新了一些,最多不超过五年。
还有一件黄田石的印章,质地细腻,乌鸦皮带着白黄纹,只是乌鸦皮的面积有些大了,黄色面积偏小。
尽管如此,在田黄石里也算品相不错的了。
许凡点点头,戴上手套把印章拿了出来,反过来一看,居然还没有雕刻,只是一块打磨好的印章料子。
“这个不错!”许凡说道。
钱老板眼睛一亮,“果然识货。”
许凡放下印章料子,又拿起另一样东西,是一个看起来上了年头的绢画。
年头的时候,他还在博物馆里看严博易修复过他从E国带回来的那幅国宝《女史箴图》,自己也上手修复过另外一幅。
所以,当他看到钱老板这里那幅比手绢大了一倍的绢画的时候,差点儿认为他只是拿来开玩笑的。
等他仔细看完后,就有些不淡定了。
这幅绢画并不是什么名人留下的画作,更像是古人留下的一幅山水图手绢。
“我猜测,这是古代哪位文人墨客用的绢帕,你看上面的画作和题词!”钱老板给许凡指着上面的字说道。
许凡倒不是因为这个不淡定,而是因为绢画质地,一看就是唐代的东西,居然保存还相当完好,没有抽丝断线修补过的痕迹。
许凡点点头,看向上面的题词,写的只是一首赞美景色的两句话,落款是位叫“山野散人”的。
那个时候,很多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都喜欢用什么散人、什么客来给自己取个别名。
要是现在看来,应该就和现在的笔名差不多。
上面的风景,看着眼熟,可能电视上见过太多的山峦叠嶂了,所以,一看到这种景色就感觉看过。
“这个不错!唐代的,您可以留着!”许凡笑着说道。
钱老板大喜,接过绢画又仔细地看了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唉,总算是入手了一件真东西了!”
许凡听到这话,差点儿笑喷,“您这话说的,以前好像入手的都是赝品似的!难道您经常打眼?”
钱老板也笑了,“别看我这开的古玩店,可这眼力啊,真不行!”
许凡失笑摇头,明白钱老板在这里面,恐怕没有少交学费。
这条街上,有一家算一家,严博易却只有一个,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交了很多学费了。
许凡又拿起最后一件,是一件铜把件,一个铜牛,呈卧状,昂头,牛角弯弯,身上刻着简单的螺旋花纹。
腹下有细密的小孔,这是做什么用的?
他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好一会儿,钱老板见了忙问道:“这个怎么样?我看锈斑挺老的,不像是新坑的东西。”
许凡皱眉,这种工艺看起来颇为眼熟,造型很简单,现在很多工艺品也有这种造型。
就是搞不明白腹部的小孔的作用是什么。
“那能看出年份吗?”钱老板又问道,似乎对这个并没有多少信心。
许凡点点头,“能看出来是晚清的,只是下面还有这么多小孔,也没见到什么款,实在是不好说。”
一句不好说,钱老板领悟错了,以为就是个晚清时候的小东西,多少有些失望,又见许凡看个不停,想了想说道:“既然你觉得有趣,就拿回去玩吧。”
“啊?”许凡没想到钱老板居然会把这个铜牛送给自己,“这不合适吧,这是您收来的。”
“没什么不合适的!”钱老板笑了,笑得有些促狭,“实话告诉你,这个铜牛是我拿这个绢画给的添头!”
许凡愣了一下,然后就哈哈笑了,“哎呀,钱老板啊,您可真是个妙人,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这就对了嘛!”钱老板立刻满意地笑了。
许凡又拿起那个双鱼玉佩,说道:“钱老板,这个您自己也看出来了吧!”
“是,这东西不可能有真的,但是种水不错,也是拿这个印章给的添头。”
这就说得通了!
许凡笑着把东西放进锦盒,推回给钱老板,“您跟我说说,收这枚印章和这个绢画,您花了多少钱?”
“这个数!”钱老板伸出两根手指头。
“呦!那您这漏捡的可不小啊!”许凡笑道,扬了扬手里的铜牛,“那这个,我就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