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很是殷勤的给周处长夹菜,还奶声奶气的对他说:“周伯伯,你手不方便,我来喂你吧!张开嘴巴啊!”
桂儿有点不忍直视,周处长倒是很受用,一开始还装装长辈,后面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直接拉着金宝的小手在自己掌心里面把玩,笑得一脸猥琐。
夫人一边笑着招待周处长和他手底下的一帮特务,一边催着厨房准备饭菜,忙得团团转,还满脸对着笑,宋婷婷像木头一样,坐在那里时不时地瞄一眼那些特务又连忙收回眼神,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沙延耀则忙着给那帮特务,倒茶点烟,特务们一边喝着茶,抽着烟,吃着点心,好不快活,时不时还斜着眼睛瞄几眼周处长和金宝,然后又回头他们自己之间对视两眼,意味不明的笑着,偶尔还会往桂儿身上扫,这让桂儿很不舒服,如坐针毡。
这顿饭吃到晚上九点多,整整吃了两三个钟,周处长是没喝酒,但是他那帮特务没少喝,府里的酒都不够喝了,后面还叫人到外面去买酒,买菜回来,餐厅里头乌烟瘴气的,又是烟味又是酒味,那些特务喝高了还猜拳,吆喝,互相敬酒。
周处长到底还是顾忌着在自己的部下面前保持体面,没有对金宝做出更出格的行为。
桂儿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金宝和玉兰一样,都是从窑子里出来的,但是金宝还是未成年,哪怕是自己找来的挡箭牌,她也不忍心看到一个小花骨朵被摧残。
周处长吃饱喝足以后总算带着那帮特务走了。
他们一走,夫人就兴奋的对桂儿和金宝说:“不错不错,你们俩表现得非常好,以后周处长如果过来还照今天这样做就可以了。”
桂儿假装不知情的问:“母亲,大哥,周处长怎么突然间跑到咱们这里,还带着一帮人凶神恶煞的,按道理,他被人刺杀受伤了,不是应该在家里养伤或者去找刺杀他的人吗?跑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夫人和沙延耀听了明显一愣,沙延耀皱着眉头,说:“谁知道那帮人抽什么风?”
夫人连忙制止说:“好了,好了,现在人都走了,大家也累了,赶紧休息去吧。”
然后就各自回房了。
刚进房间,丁香就苦着一张脸进来,桂儿对她说:“今天不用喝牛奶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刚刚我看到你被叫去厨房帮忙了是吧?”
丁香欲言又止了一会,终于还是对桂儿说:“我刚才在厨房帮忙,才发现上次二少爷送过来的很多物资,其实是给小姐您的,像那些个花胶,进口饼干,巧克力,全都是,负责掌管库房的婆子说,那些东西,全都放在一个箱子里面,上面贴了封条,写明是给小姐您的,但是夫人接收了以后让他们不许声张。”
桂儿没想到夫人还能做出这么小家子气的举动,叹了一口气说:“那又能怎样呢?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就当是交房租吧,不过从明天开始你就找负责管物资的婆子,要这些东西,每天拿一点出来,相信母亲也不会阻拦的。”
第二天一大早桂儿洗漱完从楼上下来,正坐在桌子旁边吃着面包,喝着牛奶,阿诚从外面拿了一张报纸进来,交给沙延耀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桂儿觉得有点奇怪,阿诚算是自己的专职保镖,平常并不负责这个差事,不由得留意了起来。
果然沙延耀拿起报纸,脸色突然就变得很难看。
桂儿好奇的问:“大哥,报纸上登了什么?怎么你脸色突然变这么难看?”
沙延耀连忙把报纸收了起来,宋婷婷拿过来瞄了一眼啊的一声,把报纸甩在了地上。
桂儿走过去拿起报纸,原来头版头条刊登着这样一个新闻:昨日,本市市中心最繁华之某路段,惊现一幕惨绝人寰之命案。一对男女陈尸于大马路上,其身遍体鳞伤,刀伤与枪伤交错,面目已然全非,场景之血腥,令路过者无不胆战心惊、骇然失色。
案发之时,正值白日喧嚣之际,往来行人众多。起初,有路人瞥见二人倒于血泊之中,尚以为是寻常斗殴致伤,凑近一看,才发觉伤势之重远超想象,当即惊呼报警。未几,警署人员匆匆赶至,现场迅速被封锁,然已然围聚大批民众,众人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这起突如其来的惨案满是震惊与疑惑。
据坊间传闻,此中男子或是一名拉车苦力,每日靠气力奔波讨生活。而女子身份却颇为神秘,有消息称其乃是城中某大亨的情人。但不知为何,女子竟生背叛之意,或许因此触怒大亨,从而惨遭杀身之祸,男子亦不幸被牵连其中,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此等命案发生于市中心黄金地段,且涉及复杂传闻,一经传出,便在城中掀起轩然大波。民众对此事关注度极高,纷纷猜测背后真相。本报秉持客观公正之态度,定会持续追踪此事,竭力为广大读者揭开这桩惨案背后的重重迷雾,还原事件之真实全貌,敬请关注后续报道。
这新闻的旁边还附有一张高清的照片,能清楚看到两人脸上脖子上的刀伤和枪伤,而且两人除了脸上淤血严重,男的鼻子是扭曲的歪的,一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女的一个眼睛闭着,另一个眼睛是个血窟窿,两人以一种奇怪的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即便只是看报纸上的照片,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夫人也从楼上下来了,她疲惫的说:“你们一大早的,鬼叫什么?”
桂儿把报纸递给了她,说:“母亲,没什么大事,就是嫂嫂被上面的新闻给吓到了。”
夫人接过报纸,只看了一眼就脸色发青,浑身颤抖,桂儿连忙扶住她,关切的问:“ 母亲,你还好吧?身体不舒服吗?”
沙延耀也连忙过来扶夫人,她的贴身丫鬟又倒了一杯水过来给她喝下去才好了一点。
她放下的水杯,喘着粗气,看着沙延耀,说:“耀儿,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