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向晚坐在白色的床单上,黑色的发丝在自己的眼前起起落落,温热的风抚摸着昏沉的脑袋,她无奈的往后看了一眼:“花先雪,我只是脚没了不是手没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刚刚不是认出来了吗?”
而且,你真的不觉得吹头发这件事以我们两的关系来做有点暧昧了吗?
想着这件事的同时愿向晚还吐槽了一下这条游轮的房间分配,为什么会有孤男寡女一个房间的这种设定啊?虽然方便交流但是真的有一些尴尬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花先雪和愿向晚对视一眼,前者放下手中的吹风机走了过去:“哪位?”
门外的人声音闷闷的:“我们是免费来帮忙清洁房间的。”
花先雪低下头,只见鲜血从门缝了流进来,木质的地板上还未干透的血迹很快被新鲜的红艳淹没。
听到身后传来呼啦啦的翻牌声音,他打开了门。
腥臭的味道刚窜入鼻腔,一片白影就从他的身边掠去,直直的切开了眼前穿着清洁工服装,但是有着灰暗皮肤和金属眼珠的“人”,的脑袋。
花先雪像是信任极了这张看似轻薄的牌,看卡牌接触到脑袋之后就反手关上了门,顺便将旁边的椅子拐过来抵在门后。
愿向晚手上还拿着扑克枪,此时正清点着里面剩下的牌数:“何必呢?抵了门
也会破门而入的。而且待会说不定还得出去一趟。”
是的,他们并不是一睁眼就在这里的,甚至可以说是历经艰辛才拥有了现在的平静。
【金色的科学之光】
【任务1:请在半个小时之内寻找到您的同伴并和他一起回到房间(注:你的同伴是花先雪)】
愿向晚刚把自己从那件肖笑口中不知道沾染了些什么的衣服中解救出来,头发还没擦干就被传送到了海风中,月亮的光芒落在海上,星罗棋布的光芒比银河还要璀璨几分。
星光本来象征着希望和光明,而现在它带给人的感觉却只是极致的眩晕。愿向晚才低头看了一眼,星星汇聚成的漩涡仿佛要将人的神智剥夺,与此同时一股极其悲伤和愤愤不平的情绪充盈了脑海,下一秒眼泪就划过脸颊就淌了下来。
还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游荡:“来吧——将你们的身体献祭给我——让我们走向人类的终极——”
愿向晚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想要通过痛觉让自己从带着有强烈信仰的祷告声中挣扎出来,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手往旁边动了一下,金属的触感在刹那间冻结了她的神经。
是从被诱惑的状态中缓过来了,但现在的状况好像更加可怕一点,还顶着一头湿漉漉黑发的小姑娘低下头,绣工华丽繁复的欧式复古大裙子映入眼帘,与此同时看到的还有自己的脚踏,以及装在脚裸处的金属零件。
她的脚没了,现在坐在轮椅上。她现在在一个陌生的世界,还要去找花先雪。
认清楚前者的时候,愿向晚觉得世界都在自己眼前崩塌了,她用双手握着旁边的扶手,在冰冷的刺激下在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接下来的任务,半晌过后睁开眼睛,透亮的黑色眼眸中闪动的便只剩下了树荫缝隙中的阳光。
洒下一片阴翳。
愿向晚拢了拢身后的头发后飞快冷静了下来,无限空间异能的存在或多或少的给自己带来了几分安心,她开始在这个做工无比华丽的轮椅口袋里翻找。
【道具名称:房卡】
【内容:房间号104,是您和花先雪的房间。】
【道具名称:邀请函】
【内容:宝石制成的邀请函是证明你身份的唯一凭证,同时拥有着不知道通向哪里的权限,请务必小心保管。】
【道具名称:金属零件】
【内容:腿上的金属零件尚未涂刷防水层,万一腐蚀请及时更换。】
此外就是许多的首饰,愿向晚将做成了星星宝石状的邀请函捏在手里把玩,抬头张望了一圈,突然觉得自己被安慰到了。
这座游轮上的甲板聚集了很多人,不少人和她一样都是坐在轮椅上的。哪怕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愿向晚就惊讶地发现几乎整个甲板上的人,全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六月葬礼”。
因为在没有面具遮挡的情况下,所有人的情绪一览无余。有的人一脸灰暗的坐在轮椅上,应该是发现自己失去了腿之后打击太大;有的人正对着天空或是海面一次次伸出手,但是没惊起一丝波澜。
最像npc的那一对正站在船的最前端,一人双手张开面向海洋,一人搂着她的腰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话,附近还有一群人在围观,事必慷慨激昂地鼓起了掌起哄着:“亲一个!亲一个!”
愿向晚的眼神顿了一下就跳走了,这种爱出风头的在副本里一般都活不了太久不用理会,到时候万一真撞上冰山了这个责任你们逃不了。
时间还剩20分钟,不知不觉间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扯着嗓子在喊某某某的名字,听到回应之后更加卖力的喊着询问方位。
这个游轮的甲板边缘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护栏并不高,比如说愿向晚坐在轮椅上整个上半身都是没有遮挡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
很奇怪……但说不上哪里奇怪,这么多的人,被限定的时间,奇怪的金属零件……必须得快些找到花先雪回到房间。
愿向晚被越来越嘈杂的环境吵的头疼,转动着轮椅想要离开却被附近的人喊住了:“这位女士,您好,请问能否邀请您进宴会厅共舞一曲呢?”
——
在大海中的某个不知名小岛上,五个人坐在最前面的位置,面前摆着一个硕大的屏幕,里面的场景正是甲板,中间最大的一块区域中放着的正是低头伸出手的男子。
前五位中有一位穿着白衬衫吊带裤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男子低头写着什么,肖笑坐在他的后面探了下头:“你在写什么?我看看?”
那人显然很熟悉肖笑,将他惨白的脸拍了回去:“报道出来了你就能看了,现在别想着窥探我们的机密。”
肖笑不满地撇了撇嘴:“这怎么能叫机密呢?我的宝贝徒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话说阿纺,你也乘此机会找一个吧,不要到时候后事都没人帮忙办。”
不顾旁边人骤然转变的脸色他生动的转移了话题:“欸,曹医生,还有多久放污染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