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军努力说了几句没用的,开始把话题引到了“有用的”上面,“那个,明深呐,屋里就咱爷俩,都是过来人,有话我就直接问你了。”
魏明深心里叫苦,嘴上只好答应:“有话你问就是了大爷。”
苏国军咳嗽两声说:“那个啥吧,我听说一件事,有个亲戚他以前打过仗,伤到了那里……这不一辈子也没娶媳妇。你看你,身体这么壮,也不该有啥病呀。
你不是在部队当特种兵吗,是不是训练的时候……咳咳伤到了呀?”
魏明深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老大哥呀,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苏国军自己也窘得很,但话都问出来了,得问个清楚吧。
他就继续问:“这事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受过伤,当时就伤到了……”
魏明深硬着头皮说:“没有。”
苏国军问:“既然没有,那你咋会……得这个病啊?你身体这么壮,咋想都不该呀……”
大冬天,魏明深额头都出汗了,他一口喝干杯子里的茶水,闷声说:“不知道。”
苏国军也擦擦汗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在部队受了伤导致的,那就不用看了,看不好,要不是的话,那还有希望……”
“额这……让我想想大爷。”魏明深忙接住他的话头。
是不是我承认在部队受过伤就不用去医院了?
但是又想,我要是承认了,他一刻也不会叫闺女跟我过了吧。
那可不行,我不能让我爹娘人财两空啊。
还是快些跟苏雪梨一起把我爹娘积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挣出来吧,然后我们离婚,随爹娘闹去吧。
苏国军听了这句话吓得脸色蜡黄地看着女婿,难不成他真的在部队受过伤,那这下完了,扁鹊在世也难治了。
“那个大爷,我想了想,没有,真没有。”魏明深恳切地说。
“嗐,你吓我一跳孩子。”苏国军擦擦汗。
魏明深也擦擦汗。
苏国军安慰他:“那没事孩子,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没点病呀,只要找到合适的大夫就能治好。”
魏明深实在听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起身到院子角落吸烟去了。
厨房里娘俩再说大爷一家的事,刘凤英气呼呼地说:“峰子这孩子真是犟得一头撞南墙不回头呀,你得跟你大爷都去跟开理发店那闺女说了,只要峰子回家来,就答应他们的事。
嘿,那小子还是不回来,问理发店那闺女他在哪,那闺女也不说,可把你大爷一家给气死了,这个年过得憋屈呀。”
说罢又看向闺女,“雪梨,你说峰子那孩子不回来是不是知道家里人的心思了?”
苏雪梨佯装随意地说:“可能吧,峰子还不知道自己父母什么样吗,尤其我爷那个老犟种。”
“你个傻妮子咋说话呢,这么说自己爷,龙抓你。”刘凤英板着脸唬闺女。
苏雪梨吐吐舌头,“我说的实话嘛。”
她一抬头看见了在院子角落吸烟的魏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