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和戏志才也是许久未见了,战乱之中信也通不上几封,只是在和荀彧通信的时候问候两句,如今再见已是意外之喜,但唐婉也没多做停留,说上两句便走了。
双方是在中立的空旷地带见面的,不允许带兵器,曹操带了个戏志才,刘备执意要跟唐婉一起,但被唐婉以若有变动及时通知他人的借口留在了远处。
她身边有张良,而且……
已经转身朝刘备走去的唐婉下意识摸了摸腰间。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敢来,当然不会赌什么曹操的品性,荀彧的重要或者戏志才的友情。
军国大事,断没有交在他人手上的,即便是曹操真的动手,难道荀彧会因此而与他反目吗?难道戏志才会从此不为他献计吗?
其实她都清楚,不会。
对于自己的性命,她不会为了一个可做可不做的事情轻易去赌,她敢来,就是做了万全把握的。
以她的剑术,一柄缠在腰间的软剑,足以在曹操出手前先了结了他。
虽然确定了曹操不会动手,但在曹操走了以后,唐婉也没跟戏志才多说些什么,日后自有相见之日。
若是曹操突然反悔,她该如何,对戏志才出手吗?
她不愿如此。
而远处,躲在铺满了杂草的捕猎坑里的夏侯渊紧紧的盯着曹操的手,只要它举过头顶,下一秒箭便会穿过唐婉的脑袋。
“婉婉,那边洞里有个拿箭的小老鼠。”
唐婉失笑,唇边微动,轻声开口:
“子房,你说他要是弯弓,我能不能逃的了?”
唐婉本来就常年修道,经常练体,身体素质很好,反应力也快,再加上和暗中之人距离渐渐拉开,即便是射箭了,唐婉也足以避开。
“当然。”
唐婉再不掩饰面上笑容,对着前面迎上来的刘备作势行礼,果然没等弯腰就被刘备扶了一把,两人并肩离去。
刘备脸上还有几分慌张,似乎很是担心唐婉受什么伤,有些担忧的问唐婉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曹操会中途离开,起争执了吗,有没有被曹操威胁?
唐婉摇了摇头,简单解释是在和故友叙旧,随后突然转移话题,问起了刘备以后有什么打算。
“徐州外有曹操、吕布等强敌在侧,内部地形宽阔,多为平原,缺乏山川险阻来做防御屏障通道多,为兵家必争之地,陶谦德难匹位,而玄德公危难之时救万民于水火,为众望所归,于此或有所得。”
唐婉这么和他说也是出自于肺腑,就如同她跟曹操说的那样,她认为一个根据地是很重要的,但刘备却大惊失色,说陶谦做的很好,他来徐州是应陶谦之邀,来帮陶谦守土的,绝无其他想法。
一时之间,唐婉有些不知道刘备这是真这么想还是在假仁义。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多说什么,只沉默的点了点头。
按照面相,陶谦剩不了几年时光,他儿子又实在不成气候,这刘备若是待在徐州,好好经营几年,有一州之地来落脚还是很大可能的,但刘备这样,唐婉又有些不太确定。
他到时候不会不同意吧?
不过瞧他确实是大器晚成的样子,也没准儿……
唐婉打了个寒颤,有些庆幸自己没选择和刘备一起打拼,不然她这个本来就错过了许多次机会的人,再跟一个这样大器晚成的主公,她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啊。
她是不急,但这是因为她年轻,不代表她再过几年还不急。
不再多想,唐婉话题一转,转到了徐州城池战后重建和灾民安置的问题。
曹操要集中精力去对付吕布,夺回兖州,徐州城池自然就无暇顾及,这些徐州还是要收回来的,那些被屠的城池,也要有人去建才是……
提到这些,两人语气都有点沉重,尤其是刘备,这人看起来和蔼可亲,但还是个暴脾气呢,一路上对曹操骂的蛮脏的,难怪张飞能和他玩儿到一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