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和荀彧已经两年多没有见面了,再见面的时候,她竟是觉得有些陌生了。
这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唐婉在心境上的变化很大,几乎相当于脱胎换骨,再加上荀彧那边还在打仗,她不好打搅,她俩也不是一个势力,有些事情或许没人怀疑,但总归是要避嫌的,所以两人很久没有书信往来了,唐婉的陌生倒也情有可原。
同在一片屋檐下,唐婉在忙着论功行赏,封赏诸将,忙着给曹操和他手下文武安排职位,忙着安排兖州诸事……
忙来忙去,荀彧也就被落在一旁了。
唐婉和荀彧总是聚少离多,所以唐婉很是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也很少会想到他,更不会去找他,所以即便住在一起,也不耽误荀彧只能在处理公务的时候看见她。
荀彧哭笑不得。
或许应该感谢他长于内政,所以每日还能见到她一面吧。
这日,唐婉休沐,她准备在书房里处理公务,还没到桌案旁,就看到桌案上堆积起来的画卷。
她的书房是不允许侍女打扫的,她不在,也没有外人可以进来,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来她的书房吧。
是恽儿,还是亮儿?
他们两个谁最近对丹青感兴趣吗?
要是这样的话该请一位老师来教导才是,她对丹青一道无甚见解。
这般想着,唐婉有些好奇这画卷里会是什么,随意打开一卷。
只见这画卷上是一名俊秀异常的美男,还题上了美男姓氏名谁,家住何方,有无妻妾子嗣。
她连忙打开下一卷,只见是个气质与之不同的翩翩公子,依然是注明了籍贯等一系列的文字。
若是看不出来这字迹是谁的,她非要对这些惟妙惟肖的美男图好好夸赞一番不可。
唐婉翻遍了案上所有画卷,越看脸上的笑意越是明显。
还能是谁?
答案显而易见,荀彧。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
唐婉撇了撇嘴角,只觉得许久未见,荀彧这人越发幼稚,还写了首卓文君的《白头吟》在上面,暗戳戳的说她变心。
不过仔细算来倒也贴切,司马相如本是个穷小子,卓文君低嫁他,后来他出人头地变心想要纳妾,于是卓文君做了此诗,而唐婉原本也作为宦官之女,算起来是配不上荀家的王佐之才,现在也一样是出人头地……
唐婉摇了摇头,把这奇怪的念头甩了出去,随后玩心大起,在那张画着荀彧自画像,题了《白头吟》的画卷上大笔一挥,写下“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夫不下堂”几个大字,随后合上画卷,亲自给他送过去。
她可要快些看看她可怜的结发丈夫,不然说不定接下来会送来什么呢。
都开始说她是司马相如了……
唐婉的步伐加快了两分,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荀彧在做什么,想知道他看到自己会说什么。
唐婉并没有敲门,这本来就是她的家,她的房间,她的丈夫,她本来就不需要敲门。
“文君,我来看你了。”
卓文君,荀文若,倒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