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晌午,历小幺还如往常一般在街上巡逻,他师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闻人赫铭轻轻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说道:“幺儿,走,跟师父去拜见你师公去。”
历小幺赶忙应道:“好嘞~”
师公的事迹他从师父口中听过许多,那可是年少成名,如一颗璀璨的明星,为国守边数十载。只可惜后来因伤被皇帝召回。
如今兵权被收,师公空有大将军的名号,实则如同被拔去了牙齿的老虎,没有半点实权。在历小幺眼中,皇帝此举无疑是忘恩负义。
也难怪他师公一游历便是十多年,若是换作他,他也不愿留在这京城,看到那皇宫,只觉如鲠在喉。
他突然觉得蔺瞿不参加科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为这样的皇帝效力,万一哪天因为功高震主,被皇帝发罪,那岂不是要憋屈死。
师徒俩踏入闻人府,刚迈进大门,便瞧见正在激烈交锋的一老一小,犹如两只猛虎在搏斗。
闻人赫铭领着小徒弟在一旁观瞧起来。
闻人赫铭赞叹道:“你师公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
历小幺满脸钦佩:“师公真是厉害,瞿哥也不遑多让。”
换作是他,绝对在师公手下撑不过三招。
闻人赫铭听闻历小幺的夸赞,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蔺瞿的招式如疾风骤雨般凌厉,而老人则如闲云野鹤般应对自如,游刃有余。
闻人赫铭转头对历小幺调侃道:“幺儿,瞿儿每天不仅要埋头苦读,还要勤练武艺,却依然如此厉害。”
“而你,每天只需专注练武,却与他相差甚远,你觉得是何缘由?”
历小幺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我懒。”
闻人赫铭:“……”
闻人赫铭一阵无语,这理由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他无奈地摇摇头,决定换个话题。
“你师公这次来陈县,是专门来找蔺瞿的。他们祖孙俩多年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先去大堂等着吧。”闻人赫铭带着历小幺来到大堂,命人上了茶水和点心。
没过多久,蔺瞿和闻老将军也来到了大堂。
师公看起来精神矍铄,眼神犀利,而蔺瞿则略显恭敬地站在一旁。
闻人赫铭连忙起身,喊道:“爹。”
历小幺也赶紧行了个礼:“见过师公。”
只见闻老将军微微颔首,而后移步至闻人赫铭身侧,对着他的后脑勺,扬起手便是一巴掌。
“你这臭小子!瞿儿的事你就不能多写几封信吗?害得我们祖孙多年才相认。”
闻老将军,如今对这个外孙可谓是处处满意。
闻人赫铭满心委屈:“分明是爹你不回京城,不然你早就看到我的信了,这怎能怪我?”
闻老将军横眉一瞪,斥道:“难道怪我不成?”
“……”
闻人赫铭:“怪我,怪我,都是儿子的错。”
闻老将军冷哼一声:“本就怪你。”
闻人赫铭:……这死要面子的老头子!
闻老将军训完儿子,这才转头将目光投向历小幺。
他将青年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长得甚是俊朗,也难怪瞿儿喜欢。”
“你们何时成婚?届时老头子也来讨杯茶喝。”
历小幺看了蔺瞿一眼,正欲解释,可惜有人比他更快。
蔺瞿:“外祖父,快了,就在三月后。”
历小幺:“!!!”
谁跟你快了!
闻老将军开怀大笑:“好好好!你娘若是知晓,定然会十分欢喜。”
“待你们完婚,便去京城祭拜一下她,至于你那父王,就当他死了罢,无需与他相认。”
蔺瞿点头:“都听外祖父的。”
历小幺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双唇紧抿,瞧见蔺瞿眼神中的哀求,他到了嘴边的解释又生生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