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颖妃那轻柔却坚定的谢恩,永和宫内原本紧绷的空气仿佛被一缕春风温柔地拂过,缓缓归于平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终是得以平息。
皇后看着皇上疲惫的神态,于是提议皇上就近于永和宫休息,一来国事繁忙,后宫风波不断,皇上处理也很心累;二是沈妍可受到惊吓,也需要陪伴。而皇上是最好的陪伴。
众人离开后,皇上顺其自然就安置在了永和宫,最高兴的莫过于沈妍可。
从沈妍可不服之症开始,皇上就没留宿过永和宫。这些时日让帝王的热情挥洒的淋漓尽致。沈妍可根本招架不住。云雨暂歇,皇上询问沈妍可为何会为颖妃求情。
沈妍可深知帝王的小心思,无非是试探自己是否如表现出来的那么纯真,于是解释道:“皇上,颖妃娘娘自东宫起便伴您左右,风雨同舟,这份情谊,臣妾虽未亲身经历,却也能从您偶尔流露的温情中感受到其厚重。臣妾向来敬佩您的慧眼识珠,颖妃娘娘能得您如此信赖与宠爱,定有她独有的风华与智慧。”
言及此处,沈妍可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温情,仿佛回忆起那些温馨的片段,“况且,臣妾在病榻缠绵的日子里,颖妃娘娘的关怀备至。她不顾自己身份的尊贵,频繁亲临探望,每一句关切的话语,每一个温柔的眼神,都让臣妾深切感受到了何为真正的良善与体贴。在臣妾心中,颖妃娘娘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娘娘,更是值得尊敬的姐姐。”
说到这里,沈妍可轻轻一顿,目光更加清澈而坚定,“至于娘娘身处高位,而臣妾不过区区充媛,地位悬殊,臣妾妄自揣测,颖妃娘娘不会对臣妾有所不利。因为不值得呀。”
“你呀,就是有点傻,高位怎么啦,你是朕最宠爱的人,高位就不嫉妒吗?”
沈妍可微微侧身,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仿佛蕴含了整个星空的温柔与深邃,她深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位九五之尊,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皇上,臣妾不愿以坏心思去猜测别人,臣妾就想安心的过好自己的日子。臣妾所求,非是那权势滔天的高位,亦非世人艳羡的荣华富贵。臣妾之心,唯愿在这深宫之中,得皇上您一颗真心相待,就够了。”
说罢,沈妍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期盼,她轻轻垂下眼帘,又迅速抬起,那份深情与坚定,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照亮了皇上心中的每一个角落。皇上的心,在这一刻,不禁为之一颤,他从未见过如此纯净无瑕、毫无杂念的爱意,皇上第一次为自己的试探心虚了。
皇上不由自主地轻轻拉起沈妍可的手,那双手细腻柔软,仿佛能抚平世间一切烦恼与不安。他望着她,眼中满是愧疚与疼惜:“可儿,从今往后,朕定以真心相待,不负你这一片深情厚意。”
鬼话连篇的坏人,沈妍可才不会信呢。自己的娘当初若不是信了那个豺狼的鬼话,怎么会那么早就香消玉殒。一定守好自己的心,万不能让坏男人得到。
不信归不信,这并不耽误和皇上再一次赶赴云雨,别的不说,皇上的身材和那方面的功夫还是个顶个的好。
皇上像饿了八百年的饿狼,他的动作既狂野又不失温柔,仿佛要将这漫长的等待与思念,在这一夜之间,化作无尽的缠绵,将她里里外外,每一寸肌肤,都细细品味,深深烙印。沈妍可在这汹涌的爱意中沉沦,她的眼中闪烁着迷离与羞涩,却也有着难以言喻的幸福与满足。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为这幕旖旎景象添上了几分朦胧与神秘。
然而,当晨光初破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这温馨的寝宫时,沈妍可却发现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四肢百骸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软。她尝试着坐起身,却意外地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一软之下,整个人便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与冰冷的地砖来个亲密接触。皇上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沈妍可的心猛地一跳,脸颊上瞬间染上了两朵娇艳的红云,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上那带着几分得意与宠溺的眼神。皇上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那是一种对自己力量与魅力的自信,也是对她无尽宠爱的证明。
他轻轻地将沈妍可抱起,如同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缓缓将她放回柔软的锦榻之上,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与决断:“你今日看起来有些疲惫,朕已经吩咐安康去替你向皇后告假,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不必去请安了。”
“皇上~,那怎么行呢,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其恩泽广布,臣妾心中自是满怀敬意,不敢有丝毫逾越。更何况皇后娘娘说了,待臣妾好些了,就给臣妾迁宫,臣妾选的是离皇上的乾元殿最近的顺宁宫,臣妾得去催催,万一皇后娘娘反悔了,臣妾可没地方哭去。”
“你且宽心,朕命内务府精心筹备,一切琐事皆无需你费心。”
“皇上,臣妾心中感激皇上的深情厚意,但自古以来,宫规森严,臣妾不敢有丝毫懈怠。自臣妾病体缠绵以来,未能依时向皇后娘娘请安问好,心中已是愧疚难当。娘娘非但不计较臣妾的失礼,反而差人送来诸多珍稀药材,其宽厚仁慈,让臣妾感念至深。此等恩情,臣妾若不亲自前往谢恩,实难心安。”
她微微欠身,试图从柔软的锦被中坐起,脸上洋溢着不容拒绝:“再者,臣妾幸得皇上悉心照料,如今病体已愈,又能侍奉皇上左右,此乃臣妾之福。若此时仍不去向皇后娘娘请安,恐会落下话柄,让旁人误以为臣妾仗着皇上的宠爱,便失了分寸,忘了宫中的规矩礼法。臣妾虽不才,却也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理,望皇上成全臣妾的一片心意。”
“朕知晓你的心意。没想到朕的爱妃如此懂事,那既然这样,朕就不勉强你了。”
果然男人就是大猪蹄子,管他是不是九五之尊。永远喜欢懂事又会撒娇的女人。现在喜欢的时候你不去请安,那叫小任性。不喜欢的时候,就是不重视宫规,恃宠而骄。
“谢皇上隆恩,只是……”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娇羞,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勾走世间一切繁华,“皇上,您下次……不要……不要……再如此勇猛了,臣妾都站不起来了,腿还是有些软。”
美人的认可,差点又让皇上破防,在事情变得不可控之前,还是赶紧离开了。
看着落荒而逃的皇上,沈妍可差点笑出声。她喊来紫梦和灵月,给自己梳妆打扮。
她身着一袭浅紫色的绣蝴蝶兰流光锦衣裙,那紫色,淡雅中透着高贵,如同初绽的紫罗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让人不禁沉醉。
裙摆之上,细腻的丝线交织成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蝴蝶兰图案,它们或展翅欲飞,或静谧栖息,在流光锦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生动与灵动。随着她的步伐,这些蝴蝶兰仿佛拥有了生命,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与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交相辉映,美得令人窒息。
她的发髻高挽,几缕青丝轻柔地垂落在肩侧,发间点缀着几朵小巧的紫玉簪花,与衣裙相得益彰,更显其温婉与雅致。又佩戴了一个云间月璎珞,美的耀眼。
景阳宫,满殿的妃子眼睛都盯着门口,新晋的灵贵人近日来也颇为得宠。今日,灵贵人更是精心装扮,一袭流光溢彩的宫装,裙摆轻曳间仿佛有星辰闪烁,其上绣着细腻的梅花落雪的图案,她的发髻高耸,镶嵌着珍珠与宝石的发饰熠熠生辉,使得它更加娇媚了几分。
“听说昨儿是纯充媛侍寝,想来身子是好些了,怎么今日还不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瑶嫔看着灵贵人这不太聪明的样子,心底更不屑了几分,又是个无脑只知争宠的花瓶。可见这宫里的女人只要是有了些恩宠,就都会翘起尾巴。
明亮的阳光已经照进了殿门口,除了皇后和丽贵妃就剩下,沈妍可没到了。
不一会儿,一抹靓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怎的,这大清早的,就有人开始惦念本宫了?”
进了屋内和颖妃、淑妃等高位妃子一一行礼问安后,沈妍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便开始四处寻摸。
颖妃因昨日沈妍可对她的信任,今日态度和善了很多:“纯充媛,你看什么呢?”
沈妍可闻言,轻轻转身,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中既有对颖妃变化的欣喜,又藏着几分俏皮与好奇。“颖妃娘娘所言极是,臣妾正是在好奇,究竟是哪位姐妹如此贴心,一大早就念叨臣妾。”
话音未落,一阵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响起,打断了这静谧而温馨的氛围。瑶嫔手持一柄绘有桃花的团扇,半掩着嘴角,笑得花枝乱颤。“充媛妹妹,你可真是错怪了这份深情厚意了。惦记你的,可不是我们这些日日相见的姐妹,而是那位新晋的灵贵人。”
“灵贵人?本宫虽未亲见,但她的歌声却已传遍六宫。能在本宫病中便得皇上如此青睐,定有过人之处。不知今日可曾有幸,能得见这位妹妹的真容?”
颖妃接话:“正是这位,灵贵人。其才情横溢,尤擅江南小调,那歌声婉转缠绵,犹如春水潺潺,直教人心生向往,皇上更是对其赞不绝口,常言此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言罢,颖妃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一旁静坐的沈妍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仿佛是在提醒
这时,灵贵人似是从这微妙的氛围中察觉到了什么,她连忙从座位上起身,缓缓步入大殿中央,对着沈妍可行了一礼,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山涧清泉:“嫔妾,依藻宫灵贵人,参见纯充媛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嫔妾初来乍到,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起来吧,倒真是个可人儿,难怪皇上会喜欢。但本宫心中,却有一事不明,需得问个清楚。你方才,可是在本宫身后,轻声细语地念叨着什么?莫非,是在责怪本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来晚了?”
灵贵人没想到沈妍可会这么较真,旁的妃嫔顾及自己的仪态,万不会这么直白发问,没想到这个纯充媛却是不顾形象。
“嫔妾不敢,嫔妾怎敢有此大不敬之念!”灵贵人连忙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颤抖,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丝表情都会成为沈妍可眼中不敬的证据。“嫔妾只是……只是……关心娘娘的贵体,别无他意。”
“是嘛,灵贵人的一番关怀,本宫心领了。但是本宫也要奉劝灵贵人一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还是闭嘴的好,免得风大闪了舌头。灵贵人聪慧过人,定能明了其中利害。”
“是,谢娘娘教诲,嫔妾日后必定谨言慎行。”灵贵人是新宠正盛,被沈妍可下了面子,此刻恨极了她。
皇后和丽贵妃也到了,众人起身行礼。
落座后,皇后看到沈妍可,:“纯充媛今日也来啦。”
“是,这几日身子不适,没能来给娘娘请安,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沈妍可态度谦卑,极大的给了皇后的面子,皇后也乐意回敬几分:纯充媛真是太过客气了,你昨晚遭遇那般变故,实属不易,本宫怎会不知你心中之苦?见你今日还能如此坚强地站在这里,面色虽略显苍白,但状态还算不错,本宫心中甚感欣慰。你无需多礼,身体要紧。今日本宫便着手为你安排迁宫之事。”
“迁宫?”昨夜的事皇上下了命令,所以除了涉及其中的颖妃知道,剩下就是瑶嫔了。因此其他人听到迁宫都是一脸的吃惊。
丽贵妃虽面上不显,但心底也是很惊讶的。皇上这些时日都没去永和宫,相反来自己这多了一些。同时还宠幸了冯充媛宫里的灵贵人,她还以为皇上已经不在意沈妍可了。没想到还有迁宫一事,皇后说的事,自己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丽贵妃拨了拨自己的翡翠耳坠:“皇后娘娘真疼惜纯充媛,连迁宫这么大的事,众姐妹居然是最后知道的,皇后娘娘这事你一人做主不合适吧,应该问问皇上的意思吧。”
沈妍可看着丽贵妃,到底是不如皇后沉得住气,这才哪到哪,就坐不住了,这要是知道自己住哪,还不得疯了?
丽贵妃这么问,正中皇后下怀,她就怕丽贵妃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