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在爆炸前拉过云赫,将人护在身后,并伸手结印,罩住三人。
漫天红色血液被阵法阻挡,飘散到院中的杂草上。
生机勃勃的杂草如遇天敌,被吞噬的干干净净。
连同小钟遗落在地上的手机,一起消失。
云赫被这一幕吓得一激灵。
如果这些血液落在他的身上,他将会像这些杂草一样,消散于天地间。
等到爆炸的余波散去,沐泽快速上前检查云赫,“没事吧?”
“没,没事。”云赫拍拍胸脯,想想都后怕。
沐泽:“好好待着,别乱碰任何东西。”
云赫哪还敢吱声。
同时,两人对苏凝的实力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空手结印,至少最强的走无常做不到。
云赫为自己的莽撞后悔。
“苏观主,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特管局就少了我这一员猛将,队长也会少了一个得力助理。”
苏凝不疾不徐地说:“天还没黑,我们先逛逛。”
“嗯嗯。”云赫重重点头。
三人一起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有些房屋已经倒塌,甚至能看到露在表面的白骨。
多年雨水冲刷,有些骨头泛黄发黑,有的上面漂浮着黑色的阴气。
云赫揉揉手臂,“好冷啊。”
沐泽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包在白骨上,阴气自动向四周散开。
“这里以前是个乱葬岗,盖了学校,小孩子众多,生气重,又有大师做法封印白骨和鬼魂,学校才得以安稳。”
“后来因为政府规划,村庄的人集体搬到镇上,学校空了下来,政府施工时破了大师的封印阵法,使得鬼魂出来作孽。”
沐泽说完玫瑰小学的来历,对云赫说:“我们先把这些白骨上的阴气驱散。”
云赫连连点头。
他从玉牌里拿出一堆符篆和法器,为白骨驱逐阴气。
苏凝站在一边,看两人忙,一道黑色的雾气迅速弥漫,从四周向三人靠拢。
苏凝眼眸微敛,忽视周围的雾气。
她倒想看看这只小鬼想做什么。
雾气完全笼罩住忙活的两人,沐泽才感觉不对劲。
“不好。”
说完就不省人事倒在地上。
云赫见状,吓得扑在沐泽身上,“队长,你别死啊!”
口袋里的符烫的他肉疼,云赫拿出符一看,四张符像有意识般在他的掌心跳动。
云赫大惊失色,下意识喊:“苏观主,快跑。”
话音刚落,云赫晕倒在沐泽身上。
苏凝淡定地假装昏迷。
她不担心云赫和沐泽的安危,在进入学校前,她给了他们一缕神识,能保护他们。
而且他们身为玄门子弟,身上有不少护身的东西。
否则那个未曾谋面的走无常和两位道长,就不是消失,而是死亡了。
四周破败的环境已经变成灯火通明的精美古建筑。
亭台楼阁如云,假山奇石,繁花锦簇,清泉流淌,水声潺潺,白玉雕琢的桌椅摆放在亭中。
亭中坐着一位身穿红色纱裙,面色愁容的女子。
女子弯弯的柳眉下长了一双桃花眼,满含泪水,洁白无瑕的瓜子脸,娇艳欲滴。
美则美矣,只是每样东西都附上了浓重的阴气。
“这是哪里?”云赫迷迷糊糊的从假山后面走出来。
沐泽紧跟其后,环顾四周说道:“我们进入了厉鬼的幻境。”
鬼的幻境需要大量的鬼气支撑,进入幻境的人,死在幻境中,那么在现实中也会死。
沐泽看着亭中女子,严阵以待。
苏凝毫无紧张感,神色淡淡地说:“她看不见我们,看来幻境中我们是以旁观的角度看这场剧情。”
“那我哥和道长会不会也在幻境里?”云赫好奇的问。
“在。”苏凝能感受到幻境里有玄门子弟。
不过,他们不一样。
他们是沉浸式体验剧情。
“那我们去找……”他们。
云赫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位中年女人的声音。
“胭脂啊,我找了好久,你怎么躲在这里。”
云赫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注意听她们说话。
亭中的姑娘起身弯了弯身子,行礼道:“妈妈。”
妈妈身后跟了一伙人,有打手小厮,也有婢女。
“这里是青楼?”云赫瞪大眼睛。
苏凝闲庭淡然地靠在柱子上,点了点头。
沐泽则浑身紧绷地小心注意周围的人事物。
避免突发危险情况。
妈妈手里的扇子摇啊摇,“胭脂啊,世子爷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不去好好招待招待他。”
胭脂满含泪水,“妈妈,我卖艺不卖身,况且,我还在等三郎回来娶我。”
“你还做白日梦啊,你的三郎高中不了,他就没钱赎你,高中了,那就是当官的,多少千金小姐愿意嫁给他,谁会回来娶一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妓子。”妈妈捂嘴偷笑道。
“不会的,我与三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三郎不会这么对我,我也没卖身。”
“进了青楼,谁管你卖不卖身,在外人眼中,你就是靠卖身生活的低等贱婢。”
妈妈的话像一把匕首插进胭脂胸膛,疼痛难忍。
“你们两个,把胭脂带回房中打扮一番,送到世子爷房里。”妈妈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婢女。
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架住胭脂,想将人带回房间。
胭脂扑通跪在妈妈脚边,双手紧紧抓住妈妈的裙摆,手指泛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哭着求饶,“妈妈,胭脂求您了,求求您不要送我去伺候世子爷,我以后多登台表演,给您挣很多很多银子,求求您跟世子爷说说情,放过我吧。”
“哈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妈妈笑得前仰后翻。
她残忍地扒开胭脂,冷声道:“世子爷看上你,你必须去伺候,否则,你,我,还有这楼里的所有人,都承担不起世子爷的怒火。”
“还愣着干嘛,带走。”妈妈无情地对侍女说。
侍女不顾胭脂的反抗,硬是将人拖走了。
“不要,不要啊,妈妈,胭脂求求您,求您放过我吧。”
“太过分了,这不是逼良为娼吗?”云赫气的喷火。
已经发生过的事,他又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胭脂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