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如此之前,确实超出陈骄阳的意料,宋濂之前也并未细说荣哥的势力,似乎是有意隐瞒了真相。
估计也是担心陈骄阳知道荣哥太强,太不好对付,所以不敢收留他。
这是私心。
只是,事到如今,陈骄阳也已经放话出去,半个月之内必然会去金水县找荣哥。如果他不去,就会沦为道上的笑柄。
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大,您去,我就去!”魏翔说完,不再言语,转身走到一边抽烟去了。
陈骄阳看向车内的宋濂,宋濂已经在车内哭了起来,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都不怕的人,现在哭了起来。
糙汉子也有脆弱的一面。
陈骄阳走了过去,点燃一根香烟,自己吸了一口后,递给了宋濂:“年轻的时候,谁没冲动过?谁没犯过错?”
“你把我们当自家兄弟,才会劝说我们不要再去金水县,我很欣慰。”
“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金水县这一行我必须去。要是你怕了,就留在这里,要是不怕,就擦干眼泪,我们去干一场。”
“阳哥……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大家,让我一个人去赴约。”宋濂擦干眼泪,大声道。
“行了,别他娘的在娘娘叽叽,想死哪有这么容易?最多重伤。”
陈骄阳摆了摆手:“废话少说,给荣哥打电话,就说我们等会就到水晶宫,让他准备好。”
宋濂看着陈骄阳那决然的神色,他终于也是下定了决心:“好。”
拿出手机,打给了荣哥,他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我们阳哥等会就到,让你把脖子洗干净等着!”
“狂妄。”荣哥冷声回道:“我在水晶宫外等着你们。”
挂掉电话,宋濂看向外面的魏翔。
魏翔冷哼一声,上了车子。
车子继续往金水县驶去,到达了水晶宫旁边的码头上。
水晶宫就停靠在码头边,船上是灯火通明,码头上,却极其安静,工人早就下班了。
不用开灯,船上的灯光让两岸都极其透亮,可以看到码头内侧已经是黑影重重。
荣哥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眼看去,至少都是上百人。
“你就这么点人?”
坐在人群中的荣哥看着陈骄阳身边的三个手下,不仅仅震惊还生气,这是不把他当人看是吧?
“杀!”
陈骄阳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双手抓着匕首,第一个冲了上去。
“杀!”
宋濂紧随其后,魏翔是第三个。
莫元锋怂了,特别是看到荣哥的上百小弟也冲杀上来,他不仅没有往前冲,还往后退去,一屁股跌坐在地。
虽然在路上不断给自己打气,还说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但真正面对上百人的冲击,那种如同洪峰一样的压力铺面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跌坐在地后,他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转身落荒而逃。
“你……废物,老子看不起你。”魏翔转身看到这情况,破口大骂。
“这不是拼命,这是送死……”莫元锋留下这句,很快便跑出了码头,还不停,只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时候,陈骄阳已经正面迎击上了敌人。
“嗖!”
双刀散发着冷冽的寒芒,沾到就伤,碰之即废。
每次出击,都有一人倒在地上惨叫。
这是筋骨受到重创。
断骨残筋斩筋技!
现在锋利的匕首在陈骄阳的手里,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
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居然已经倒下了十几个混混,鲜血飞溅。
“这家伙使的是斩筋刀?”
荣哥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眼死死盯着陈骄阳。
“荣哥,这家伙确实有些本事,让我去灭了他。”荣哥旁边一个高手主动请缨。
普通的混混,面对陈骄阳这种狠辣的打法,根本不是对手。
荣哥摆了摆手,大声喊道:“停,都给我停下。”
但他的声音被喊打喊杀声盖住了。
荣哥赶紧对着旁边的手下道:“快去拉开他们,不要再打了。”
“不打了?荣哥,他的刀法确实诡异,但我们没必要怕他,一般人碰到他确实难受,但我出手,不然将他擒拿。”
“先制止他们,之后我再跟你细说。”
“是!”
荣哥身边的四个贴身保镖冲向人群,一边大声厉喝不要再打了,一边把人拉回去。
等冲到陈骄阳旁边的时候,又已经有六七个人倒在地上。
但好在那些混混都已经退后了。
陈骄阳满脸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连视线都模糊了,他擦了擦眼睛,看着正前方走上来的荣哥,冷声道:“怎么?不敢打了吗?”
“你从何处学来斩筋刀?”荣哥问道。
陈骄阳一愣,没想到荣哥居然知道这门绝技的名字,听师父说,他已经早在三十年前就不再收徒了,知道断骨残筋斩筋技的人,少之又少。
估计只有七八十岁的习武之人才有所耳闻,但见过的也少。
这种斩筋技太过于狠辣,轻则废人,重则取人性命,就算是老师傅也很少教徒弟,因为很容易给自己惹来灾祸。
教了徒弟,也是害了徒弟。
在百年之前,行走江湖的时候,那时候危险,学这门技艺是为了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可现在年代不同了,世道太平,出去没那么危险,那就更不会传授。
要不是看在徐曼的面子上,师父都不会教陈骄阳这门绝技。
没想到荣哥居然认识,倒是没想到,但陈骄阳还是鄙视道:“干你何事?”
“是不是骆北河?”荣哥继续问道。
“是又如何?”
“真是?”荣哥满脸复杂。
“你认识我师父?”陈骄阳诧异。
师父骆北河,并不在泉城,而是距离泉城有将近两百里路程,是在金水县上游的一个县的小镇上。
“当年我父亲走船时,碰到悍匪劫船,被骆师父所救,我也曾去拜访过骆师父,看到他收了一个徒弟,也在练斩筋刀。”
荣哥语气复杂的说道:“你既是骆师父的徒弟,那算是我们陆家的恩人之后,此事,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原来是这样。
陈骄阳恍然大悟,他一共有三个师兄,三个都下落不明。
但三师兄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至于大师兄,估计已经四五十岁,反正他压根没见过,连名字也不知道。
就知道自己还有三个师兄。
“不过,你虽然是我恩人之后,但你的兄弟碰了我的女人,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事不处理,我兄弟们怎么看待我,你说怎么处理吧?”荣哥语气又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