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声点了下头,对如懿的虚伪她早已领教,先前跟和皇上争执,争夺五阿哥的抚养权时都没想起海兰,皇上走了,她又姐妹情深了。“去看看吧。”
如懿转身就走,什么话都没留。
贵妃气急,她一个妃位,怎么如此嚣张。“皇后娘娘,你看~娴妃太嚣张了,一点礼仪教养都没有,也不知道皇上喜欢她什么。”
皇后被当众下面子,心中也不痛快,“行了,她无礼,你拿自己跟她比较又有什么好的。皇上也是你可随意评价的?
你们都回去吧,本宫在这里等着太医的消息。”
众人行了个礼,才陆续离开,她们才不是如懿那样的人。
海兰还在月子里,得知孩子被送到枚嫔那儿抚养,日日垂泪,握着给孩子做的小衣裳,几次求见皇上,也不得见。不停地自责自己没用,她也不知道哪里惹了皇上,竟让皇上这么对她。
如懿安慰了几次,渐渐失去了耐心。
如懿去御书房痴缠了几次,皇上都没有松口,问多了就是想如懿养他们自己的孩儿。
得了这个结果又高兴又难过,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皇上零陵香的事,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富察氏一族在前朝得力,皇后的兄弟年纪轻轻就战功不菲,皇上知道了零陵香,也不会废后。
见她还是怏怏不快,为表安抚,皇上赏赐了一些东西,还答允新进贡的段子由她先挑选。
内务府总管带着东西上门,一直派人留意着花房消息的如懿,刚好听说花房培育了姚黄牡丹,挑了几匹缎子后,又将那唯一的粉底绣着姚黄牡丹缎子也挑走了。
秦立的眼皮跳了下,什么都没说。
衣服做好后,穿在身上转了两个圈,翘着兰花指抚摸身上的衣服。
惢心见她高兴,“主儿穿这个真好看,这个颜色和样式只有穿在您的身上,才不算辱没了。”
如懿高兴的咧开嘴笑,戴着护甲的手炸开了花,对她的话深表认同,低着头“是吗?!嗯哼哼哼~”说着又美滋滋转了一圈,好让惢心看得再仔细些。
“对了,今日是不是卫嬿婉要去长春宫送花?”
惢心仔细想了下,“嗯,按照以往的惯例,估计差不多正是这个时辰。”
如懿勾了下嘴角,“惢心,本宫答应了凌云彻的事还没做,咱们也去长春宫吧,卫嬿婉也在,刚好我顺便跟皇后提一下,将她讨到咱们宫里做事。”
“外面还在下雨,主儿一定今日去吗?仔细着别受了寒气。”
“君子一诺,价值千金。我既答应了凌云彻,就得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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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皇后跟金玉妍正在谈论着贵妃,她的身子不好,这种雨天更不愿意出门了。
如懿带着惢心进来,刚刚落座,金玉妍就开始找茬,“娴妃这身衣服好别致。”
如懿心中暗爽,穿了却不被注意到,等于没穿。“这是新做的,嘉妃身上的衣服也很好。”
皇后没说什么,金玉妍却笑了,“本宫身上的可比不上娴妃的。如果没看错的话,那是姚黄牡丹的绣样,牡丹,可是中宫皇后才可以用的。娴妃,你是何居心?”
皇后也冷了脸,娴妃越来越不像样儿了,莫不是还记挂着当初选福晋时差点到手的玉如意。
狠狠压了嘴角,才控制住笑意。“是吗?臣妾并未注意到。不过一身衣服,皇后娘娘若是不喜,臣妾这就回去换了,再也不穿。”
皇后心中郁闷,秦立早就将当日选缎子的情形说的一清二楚,她若真的心中敬重,当时不会选,今日更不会穿在身上招摇,“不用了,不过一件衣裳。”她若真的让她脱了,后宫众人又该说她小肚鸡肠、苛待嫔妃了。
堂堂皇后,一国之母,为了件无伤大雅的衣裳,斤斤计较。
让皇后吃了个哑巴亏,如懿心情大好,乘胜追击,“臣妾就知道皇后大度,后宫之主,本在人心,嘉妃,你说是吧。”
嘉妃看了眼皇后,皇后都不开口了,她更不能计较。
皇后不想再面对她,“你今日过来,所为何事?”不会就为了显摆身上的衣裳吧?
如懿正欲开口,门外传来太监来禀告,卫嬿婉按着宫女的指引,将姚黄牡丹放在相应的位置上。正欲退出去,如懿开口,“这是花房的宫女卫嬿婉,臣妾想跟皇后要了她,到翊坤宫伺候。”
卫嬿婉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冷宫那日,她看向自己时的那个挑衅眼神,她现在还记忆深刻。慌乱间,被刚刚领路的宫女绊了下,摔倒在地,连同那盆姚黄牡丹也摔落。
“啪嗒——”花盆碎了,泥土散落一地。
领事太监听到动静立刻进来,二话不说揪起她的衣领,啪啪两巴掌,打得她嘴角流血。
皇后深吸了口气,又是姚黄牡丹,一团污糟。“好了,住手。宫女的脸也不是随便能打的。”又看向娴妃,“伺候你的人还不够吗?花房的人你都要。”
如懿叹了口气,“原是够的,可臣妾看着她与我有几分相似,也算有缘,便想带在身边。一个花房宫女,皇后娘娘还是允了吧?”
卫嬿婉有点晕乎乎的,太监的两巴掌是用了十成十的力,她现在还耳朵嗡嗡在响。
嘉妃来了兴趣,“卫嬿婉是吧?抬起头让本宫看看,究竟是有多像,才能让娴妃主动开口要人。”
卫嬿婉还没反应,被小宫女踢了一脚,慌忙抬起头。小宫女就是这样,挨打是家常便饭。
嘉妃啧了一声,转头对皇后开口,“果然有几分相似,皇后娘娘,臣妾也看上了她,正好臣妾那儿缺了个端茶送水的,就给了臣妾吧。”
卫嬿婉不解,可是去哪儿,都不是她能说话的。除了辛者库,去哪儿都不会比花房更差吧。
如懿没再争取,她答应凌云彻的已经做了,是皇后不同意,嘉妃从中作梗才没有成功,怪不得她。
卫嬿婉当天就被带到启祥宫,名字被改成了樱儿,启祥宫最脏最累的活都交给了她,不开心了,谁都可以欺负她。
白日做工,晚上跪在嘉妃床榻前,为她举蜡烛。
若非注重脸面,还想长久的折磨她,只怕她早就死了。
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她弄明白了樱是娴妃从前的闺名,她遭受的一切都因为与她有几分相似。当日的姚黄牡丹,也全是娴妃刻意为之。
恶心的想吐,大雪纷飞之际,她下定了一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