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女生愣住。
旁边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接话,“其实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也想过这个问题,我们暗中跟踪过岛民,确认那些海鲜的确是从海中新鲜打捞上来的,烹饪过程也没什么问题。”
“没错,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场副本里待多久,总不能一直不进食,况且这三天,我们也没感觉哪里不对劲。”矮个子女生点头。
半晌,明瞳才轻微颔首,“原来如此。”
楚琪分析,“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在海神祭之前,尽可能多了解一些关于祭祀的事情,这样才能触发更多主线剧情。”
“不过今天天色晚了,岛上的夜晚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如我们先各自回去休息,明天白天再行动。”
众玩家点头附和,各自回了房间。
入夜。
岛上的风格外凉,隐约还能听见海浪掀起落下时的声响,皎洁的月光顺着缝隙钻进窗户,同时钻进来的,还有几只巴掌大小的纸人。
跟明瞳住在同一房间的白清浅和楚琪几个女生都睡得正熟,轻飘飘的纸人踩着它们跳上床,落到明瞳掌心。
明瞳低声询问,“有线索吗?”
纸人手舞足蹈的做了几个动作,佯装掐着彼此脖子,挣扎了一会,吧唧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挑眉,“你们找到了关野兽的地方?”
纸人坐起身猛点头。
明瞳唇角勾起,“乖,干得漂亮。”
得了夸奖,几只纸人害羞的捂脸,然后冲她比了个心,排队钻回她口袋。
明瞳翻身下床,迈步走进月色中。
纸人找到的位置,位于他们居住的正中央位置最大的建筑里,四面八方都有岛民居住,还有不定期换岗巡逻者。
不远处,几个岛民正围聚在火堆旁里聊天喝酒,每个人手边都放着锋利的鱼叉,仿佛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似的。
可是,他们捕捉到用于祭祀的野兽不是已经死了吗,那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多人把守一个已经空掉的囚笼?
明瞳指尖夹着符纸,正想扬手甩出去,忽然有急促的声音传来。
“出事了,有人夜袭,江大哥让所有人赶紧去帮忙!”
火堆旁的一群人豁然站起身,举着鱼叉就跟着报信的岛民冲进了夜幕中。
明瞳从黑暗中走出,眸光若有所思。
夜袭?反叛军吗?
她收回视线,靠近岛屿之上最大的那座建筑物。
沉重的石门上刻画着许多怪异的图腾,像是海洋里的生物,门上手腕粗的铁锁链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
明瞳指尖微动,一缕金色的线钻进锁孔,几秒钟后,锁开了,铁链带着锁头重重落地,掀起一地尘埃。
石门缓缓打开,入目是一条幽暗的长廊,两边的灯架上烛光微弱的摇曳着,腥气从里面一缕缕的飘出来,隐约有“滴答”的水声。
她偏头扫了眼暗处某个角落,抬脚走进去,绕过长廊,眼前的场景让她忍不住蹙眉。
长廊深处有一汪巨大的池水,水面上漂浮着一层鱼虾的鳞片和骸骨,池子上方悬挂着大大小小的空笼子,每一个上面都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液。
其中最大的那个笼子栏杆断裂了好几根,从它断裂的痕迹来看,更像是被什么兽类啃咬过,血液缓慢的从笼子滴落,滴答落到池水中,顿时被晕染散开。
池子边缘,摆放着一个宽大的石桌,上面是各种形状的刀具,这些刀锋利干净,一看就是被精心打理过。
可正因如此,在这血腥气遍布的场所内,这套刀具就显得更加格格不入。
这里根本不像是关野兽的地方……
明瞳将飘远的思绪拽回,漫不经心的侧目看向身后,“还不出来?”
长廊暗处,男人慢悠悠的走出,烛光之下,映出一张妖冶精致的面容。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半弯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时溯眸光扫过暗室内,语调意味深长,“明瞳小姐大半夜不休息,专程跑到这种地方来……真是好雅致。”
明瞳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论雅致,我可比不过时先生。半夜不休息搞跟踪这一套,这要是副本之外的场所,估计现在你应该被抓去喝茶了。”
说完,她看着时溯半弯的眼,露出一个明艳而又虚假的笑容。
来啊,不就是阴阳怪气互相伤害吗,谁不会啊!
这时,外面隐约传来声响。
“水牢的石门怎么开了,谁在里面?”
“糟了,会不会是反叛军闯进去了?快,进去搜,务必要将闯进去的人抓住!”
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时溯依然不紧不慢的看着明瞳,语调略带遗憾,“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是跑……还是解决他们?”
“是跑还是解决他们,主动权在你,不在我。”明瞳微微一笑,“毕竟,接下来暴露的人……只有你!”
她话音刚落,岛民们已经冲了进来。
明瞳扬手甩出两张符纸,其中一张障目符落地,烟雾四起,烛光熄灭,岛民们的视线被瞬间模糊,另外一张符纸在半空凝结出道道冰晶,直奔时溯门面。
时溯侧身避过,身形却暴露在烟瘴之外,几名岛民立刻举着鱼叉冲了过来。
“在那,抓住他!”
他掀眸,就见明瞳已经跑到了通往石门的长廊处,对方笑眯眯地冲他挥手,用唇形说了一句话,“祝你好运。”
时溯,“……”
他将最近的岛民踹进水池,跃起跳到石桌上,将桌上一排刀具踹了出去。
利刃划破长空,带着轻微鸣音,明瞳回身甩出符纸,冰晶和一排形状怪异的刀碰撞,双双碎裂一地。
“他们要跑了,快,堵住他们!”人群大喝。
明瞳蹙眉,刚伸手摸出符纸,右手腕就被人牢牢按住,她掀眸,视线撞入一双深邃含笑的眼眸。
“明瞳小姐,好歹大家也是一同经历过生死,你临危之际甩锅给队友……不太礼貌吧?”
明瞳,“呵呵!”
她左手腕翻转,一把匕首从衣袖滑落到掌心,毫不犹豫的冲着时溯心口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