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黯然当场写了一篇文章,苏浅柠看了,针砭时弊,用词犀利,的确是难得的好文章。
“李兄文采斐然,满腹经纶为何落的如何下场?”
“但凡给赢恪送过礼的考生他们都会记录在案,按照权势,银两来排序。每个学生会得到一份秘密的指示,比如2,5左,就是第二排第五字向左偏移。等到阅卷时,这些有特殊标记的试卷会被重点关照。而像我们这种没有打点的,他们随即抽几份差的随便应付一下就可以了。”
苏浅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这个老狐狸真是狡猾。”
“的确如此,一个字偏移少许就算是皇上看了也不会说什么。他们有份名单,阅卷时会对照这些暗号,即便被抓,2,5左这样的字眼又能说明什么?” “太可恶了,咱们一定要想办法还这个太平盛世一个公平公正!” 他们约好明日此时再来此地商量对策。回到家中,苏浅柠把刚才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了宇文勇。宇文勇随即派人通知宇文仁前来。
宇文仁听到这,顿时来了兴趣:“他娘的,赢恪老儿欺人太甚。老子正等机会跟他开战。想必弟妹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我是有了主意,但还需有内应。”
“弟妹直说无妨。”
“考试用的宣纸和笔都是国子监亲自准备,这对咱们很不利。我需要有人疏通换几支笔。”
“这有何难。礼部尚书左岸是我心腹,他与那胡云顶有些交情,到时候我要他以检查为由派人进去就是了。”
第二天,苏浅柠如约来到咸阳茶楼,李黯然已经约好了四位好友在此恭候。他们分别是周起,晏子城,樊沙,孙瑜。
五人都是寒门学子的代表,写的一手好文章,但永无出头之日。
李黯然将目前的情况都讲述了一遍。五人之中以周起的年龄最大,已至不惑之年,因家境贫寒一直交不起“小费”,每次都是名落孙山。
苏浅柠说道:“各位学子,这次是你们出头的唯一机会。到了考场之后会有人以抓舞弊为由挨个搜查,届时你们务必用手比个心形,文章的落款务必用血写,其他的照常就好。”
五人听的是一愣一愣的,李黯然狐疑道:“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太复杂了容易露馅,你们一定要记住,千万按照我所说的办,切记。记住这是你们唯一的出头机会。”
到了考试那天,众学子信心满怀的步入考场,特别是以公孙儒为首的学子,满脸春风得意,似乎已经高中了。
忽然,考场在聚集了大量人群不停的喊:“考试舞弊,要求彻查。” 民意难违,早已在殿外恭候的宇文仁紧急求见宇文开疆。
宇文开疆一听说事关考试,立刻召见了宇文仁。
“启,启禀父皇。”
没等他说完,宇文开疆打断了他的说话,怒道:“你干什么?慌慌张张的,天要塌了吗?”
“请父皇恕罪,考场外的学子闹的太凶了。”
“学子闹事,又是徇私舞弊吧?”
“是的。”
“每次考试之前都有人闹事,朕都见怪不怪了”
“父皇,这次不一样,有学子要自焚呀。”
“什么,作为国家未来的栋梁竟然敢威胁朕,真是反了。”
“人命关天,儿臣请求派人前去查看以堵住悠悠众口”
宇文开疆心里合计:“他愿意去处理我求之不得。”
宇文仁力荐礼部尚书左岸前去彻查此事。时间紧迫,宇文开疆同意了。左岸奉旨前来,考试只好延迟。
考场周边果真聚集了一大批人群。有人手持火把,脚踩桐油,誓要自焚的架势。
手下人问道:“大胆刁民,竟敢在考场门口自焚,藐视考场,该当何罪?” 这些人大部分是苏浅柠安排的丐帮弟子,只是来捧场的。自焚的那个就是丐帮的梁高。
他说道:“大人,草民梁高年逾不惑,屡次名落孙山,不是我不努力呀。实在是这世道不公,我没钱给丞相大人带来好处呀。”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污蔑丞相。”
“不是我污蔑丞相。这可是所有寒门学子都知道的事情。”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信口雌黄。”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大胆,竟然污蔑朝廷命官。这位可是礼部尚书左岸大人,他奉旨前来彻查此事。”
“彻查,我呸,你们还不是走走过场而已。”
左岸怒道:“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恶意诽谤还有王法吗?” “王法能还我们公道,我们可是二十年寒窗苦读却比不过人家几两银子,这世道谈何王法。”
左岸下令抓人,但聚众的人人多势众,双方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装装样子而已。
驱散聚众群众,左岸才带人进入考场。他手下的人按照指示给做了心形手势的人悄悄的换了笔。
胡云顶拉住左岸,省得他进去亲自查看:“左大人,一些刁蛮学子闹事常有的事,皇上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选拔人才事关国事,马虎不得。”
“是,是,是,左大人所言甚是。这些刁民不好好学习只想着聚众闹事。” “民意难违,哪个刁民不是被逼出来的。我看刚才那个嚷着要自焚的说的有板有眼,我都快相信了。”
左岸故意施压,胡云顶心里一惊,急忙赔笑:“左大人,不要轻信谣言。” “我也不想亲信,但是每次考试都有人闹事,矛头直指丞相大人,我得替丞相大人正名不是?”
“对,对,对,左大人所虑即是。”
左岸的人也是带着目的来走过场的,完事之后就潇洒的离开了。
胡云顶暗自嘀咕:“每次都要来走个过场,但谁又能拿丞相怎样。”
考试如期举行。一切似乎都在赢恪的掌握之中。只是等到阅卷时,胡云顶听手下人报告,武陵王妃竟然交了白卷。整张试卷只有一个名字。
此事很快传到了赢恪耳中,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除了苏浅柠,还有那五位寒门学子都是交的白卷。
早朝期间,赢恪笑盈盈的等待机会一击必胜。
“启奏陛下,臣听闻有学子藐视殿试,该当何罪?”
“哦,丞相所言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